那盆花,其实是芸娘的本体。她身为花妖,以花为身,以花为魂。此刻,看着自己的本体被神火烧得噼啪作响,芸娘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她嘶声惨叫,声音尖锐而凄厉,回荡在密室之中,令人闻之心寒。
然而,神煌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惨叫一般,只是冷冷地问道:“梦瑶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芸娘此刻已经被烧得痛不欲生,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神煌的话。她只是拼命地挣扎着,试图逃离这片火海。但神煌却丝毫没有放松对她的压迫,神火愈发旺盛,仿佛要将整个密室都吞噬其中。
芸娘终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痛苦,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在......在花......下......”话音刚落,她便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神煌闻言,立刻收了神火。他上前一步,将那盆已经被烧得枯黄的花连根拔起。扒开表层的土壤,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我,被深深地埋在土中,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神煌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与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了出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我一般。随后,他带着我冲出了密室,回到了房之中。
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神煌开始施展法术,将一股股温暖而纯净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我的体内。他的双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掌心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在为我驱散着体内的寒意与黑暗。
然而,尽管神煌已经倾尽全力,我却依然迟迟未能醒来。我的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神煌见状眉头紧锁,继续为我输送灵力。
这时奕勋匆匆赶来,他神色紧张,一进门就轻声问道:“怎么样了?梦瑶呢?刚才外面的妖突然失控了,所以我来晚了。”
神煌的眼神依旧冷冽,他简短地回答道:“你不必解释,你快想办法救她,花妖将她埋在土里,吸食了她的骨血和灵力,情况很不乐观。我在逼问花妖的时候,又用神火烧了她……我给她输送了百年灵力,可她还是不醒……”
奕勋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战神,你身上肯定有很多珍贵的灵药,你给她吃一些呀!或许能救她一命。”
神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灵力都没有用,那些灵药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对了……花妖的妖丹,我的神力她或许受不了,但妖力或许能有用。”
说完,神煌转身就要往密室方向走去。然而,奕勋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神色严肃地说道:“神煌,你冷静点!花妖的害过人,她的妖力不能给梦瑶,我是她的父王,我可以救她,你冷静点,让我来。”
说着,奕勋便来到了我的床边,他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开始感受我体内的状况。他眉头紧锁,神情专注而严肃,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仪式。
过了片刻,奕勋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他转头看向神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你是不是把她迷晕了?她身上已经没有外伤了,而且灵力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很强壮。”
神煌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好像是……我去找你的时候把她弄晕了。”
说完,神煌深吸一口气,走到我的床边。他低声念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我的灵魂深处。
随着咒语的响起,我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神煌的手中流入我的身体,它像是一股清泉,缓缓洗涤着我体内的疲惫与混沌。这股力量温柔而有力,它在我的经脉中流淌,带走了我身上的疲惫与伤痛,同时也唤醒了我沉睡的意识。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了神煌那张焦急而关切的脸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自责,仿佛是我承受的痛苦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师父,我怎么了?”我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神煌见状,直接趴在我的身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梦瑶,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自作主张的,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对不起。”
我感受着神煌怀中的温暖,听着他那自责的话语,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师父,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神煌却依然不肯放开我,他仿佛害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般。这时,奕勋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梦瑶?你真的是梦瑶吗?”
我闻声抬头,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奕勋。我赶紧把神煌推开,有些羞涩又有些激动地结巴道:“父……父王,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应该是在妖界吗?”
奕勋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仿佛是夜色中翻涌的波涛,藏着无数的秘密与无奈。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见一个人,但现在,人已经见过了,我该回去了。妖界还有许多事务等待我去处理。”
我闻言,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再次追问道:“见人?你说的那个人,是那个花魁吗?为什么,父王?母后待你不好吗?她为你生养了八个孩子,为了你妖界的地位,日夜操劳,不辞辛劳。你的心里,怎么还能装着别人呢?”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奕勋看着我,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与无奈。他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还是开口了:“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让你接受,但我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我并没有和她做什么越轨之事。你母后她……她很好,是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