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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隋心疼的看着宋玺脸上那个红印子,他都舍不得动的人竟然被打了。

何隋拔剑冲上去,周围的人见动剑,终于知道事态之大了,宗门内禁止私斗,要是被宗戒阁知道,他们都要挨罚。

有人冲上去抱住何隋,“兄弟,冷静啊!宗规,你想想宗规。”

何隋甩开那人还是冲了上去。

姜玉芷也不顾同伴的劝阻,拔剑迎战。

可何隋一个金丹中期又岂是金丹后期的对手。姜玉芷是嚣张,可她有实力啊!

姜玉芷击飞何隋,高声道:“是你们自找的,我向来是个讲理的人。我不过说了你们师姐一句,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如今,我打了你们,宗戒阁罚我,我也认了。”

姜玉芷又道:“你们如此替她出头,也不见她来。可见,你们那个师姐不值得。”

“你说谁。”众人只听闻一道清冷沉稳的女音传来。

而后,一白衣女子乘着剑而来。

众人同时望向那女子,白色的不规则齐膝短裙迎风而飞,衣裙上的飘带舞动。墨发被完全编成一辫,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牡丹。

玉颜精致、眉眼间都是清冷淡漠之色,但却有一种温柔。与姜玉芷的美艳热烈完全不同。

众人觉得,好像这个女子来了以后,连风都温柔了。

就连姜玉芷都不自觉看痴了。

宋玺跑过去,“师姐。”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周围窃窃私语。

“不会吧!不会吧!这美人是霜落峰的那个。”

“都叫师姐了,能不是吗?”

“怎么可能?”

……周围一片质疑声。

姜月楼看了一眼宋玺脸上的伤,又看了看眼睛挂彩的何隋。

幻幻传音说他们:“两个笨蛋,她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啊!”要不是她前两天境界提升的太快,灵力不稳,随时有可能变回原形,她就冲出去了。”

宋玺低头,“隋哥打她了,打不过。”

宋玺的声音委屈极了。

何隋立马告状,“师姐,是她先说你的,我们气不过就去找她理论。也是她先动手的。”

姜月楼道:“下次打不过,就两个人一起上。”

宋玺:“师姐,我原是想和她讲道理的。毕竟欺负女子非君子所为,也非剑修所为。”

幻幻:“切,小宋玺,你就是太死板。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下次就直接用你手中的君子剑教她做人。”

姜月楼看向姜玉芷,淡淡的说:“你是不是该叫我师姐?”

姜玉芷抱臂,“哼,我才不叫你师姐。”

姜月楼走上前,“你想让我以强欺弱吗?”

“哼哼。”何隋闷笑出声,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姜玉芷面对周围的嘲笑仍旧气定神闲,“以强欺弱?谁强谁弱还未可知呢?”

姜月楼内心:果然,那个人的种,没一个善茬,我激她,竟不入套。

幻幻道:“这个小姑娘城府不浅啊!”

姜月楼道:“不叫也行,道歉。”

姜玉芷挑衅的看着姜月楼,意思很明显了。

姜月楼走向姜玉芷,威压放开。

看热闹的人终于对这个看着毫无攻击力的美人改观了。

姜玉芷被压的单膝跪下,“灵光中期,怎么会?”

姜玉芷心里震惊极了,她记得这个姜月楼入门时不过是个练气期,短短三十多年竟然就到了灵光期。竟然比哥哥还高一个境界。

“拜见师姐。”周围的弟子纷纷行礼。

姜玉芷咬牙,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姜月楼释放的灵压一点一点放开。

“哐当”一声,姜玉芷右膝跪着的石板裂开了。

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妥,但又没人敢说。

何隋看了一眼宋玺,他宋玺点头,上去求情。

“师姐,算了吧!”

姜月楼瞟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姜玉芷,准备收了威压,就在她后撤之时,忽又一道剑气而来。

“后退。”姜月楼推开何隋。

姜月楼拔剑迎战,寒冰剑气与极致之火相遇。

周围的人赶紧远离战场,有人偷偷跑去找宗戒阁长老了。

两道剑气相撞抵消,姜白瑕翩翩而来。

冰魄一去即回,飞回了剑鞘。

宋玺低声问:“这一剑谁赢了。”

“自然是师姐。”何隋暗指姜白瑕的手,“姜白瑕的手都抖了。”

“姜白瑕持剑千机,师姐持剑冰魄,可师姐毕竟比姜白瑕高了一个境界。何况,师姐可不是普通的灵光中期。”

姜白瑕转身扶起身后的妹妹,眼里都是担心,“芷儿,你没事吧!”

姜玉芷强扯出笑,“哥哥,没事的。”

姜白瑕罕见的生气了,他的妹妹谁也动不得。

他剑指姜月楼,“师姐这么做,是不是过了。”

姜月楼轻蔑一笑,“过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何隋和宋玺完全震惊了,三十多年,他们从未见师姐这样过。莫说他们了,就算是日日和姜月楼在一起的幻幻和阿夭也从没有见过。

幻幻皱着眉,心道:月楼起了杀心。

奇怪了,月楼很是沉稳,心性极好,怎会生出如此重的杀心。

姜月楼看着怒气冲冲的姜白瑕,强压杀气,“殴打同门,对师姐动手,这就是你家的教养。”

姜玉芷又骂了起来,“皇室的教养怎么也比你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乡野小民强。”

何隋与宋玺一听就窝火了,宋玺开骂:“那你倒是说说皇室的教养如何?皇室的教养是教你在背后议论同门,议论长辈的吗?皇室的教养是教你如何嚣张跋扈如何动手打同门的吗?依我看,你的礼教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姜玉芷气极了,指着宋玺找不到话说。

宋玺:“你什么你,我与何隋坐在你隔壁用膳,听到你议论师姐,文质有礼的上前去找你议论。后来,你更是直接出言侮辱师姐,再是先动手打人。就在刚才,你又打了我。”

姜玉芷:“可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我不否认你说的是对的。”宋玺应答。

何隋拨了一下宋玺,低声道:“你到底是哪边的?”

“但……”宋玺话锋一转,“你将此事夸大其词,往我师姐身上泼脏水,实乃小人之心。”

宋玺说完,何隋松了一口气,佩服的看着宋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躲远的众人也议论。

“这都三十多年了,这位公主居然还不放过人家。”

有人答:“也怪不得她啊!姜月楼无缘无故就成了霜落峰的亲传弟子,压了当年一同入门的弟子一头。三十多年来,有谁见过她露面,就连前几日刚结束的门内大比也没来。要换我,我也不开心。”

“是啊!”有人应和,“那可是亲传弟子的身份,占得宗门内最好的修炼资源。凡是三牌弟子见了都要称一声师姐。你再数数,这惊剑宗四万多人,有几个亲传弟子。”

说着,那人还摸了摸自己的弟子牌。

所谓三牌弟子就是佩戴白玉牌的普通弟子,佩戴青玉牌的内门弟子,佩戴蓝玉牌的精英弟子。

惊剑宗内,亲传弟子佩白紫玉牌;长老佩红玉牌;峰主佩黑玉牌;宗主佩金玉牌。惊剑宗内虽没有压迫,可却有极强的竞争力,谁不想做亲传弟子。

……

听着周围的议论,姜白瑕看了一眼姜玉芷,姜玉芷心虚的眼神躲闪。

姜白瑕顿时明白了,应该是芷儿先找的事。

姜白瑕摸了摸妹妹的头,自己妹妹惹的祸,只好他扛了。

“那……”

“谁在闹事。”

就在姜白瑕准备道歉时,宗戒阁的人来了。

杨云去听来报信的弟子说霜落峰大师姐和一念峰的弟子打起来了,就准备亲自来看热闹。毕竟,他还没见过霜落峰的那个小辈呢!

众人一看杨云去腰间的红牌都惊了。

纷纷问礼:“拜见长老。”

“都去修炼吧!”杨云去挥退众人,准备将人都带回宗戒阁去看热闹。

“等等。”众人转身走之时,姜月楼叫停。

姜月楼上前一拜,温声道:“长老,可否容弟子一辩,让大家做一下见证。免得再有不好的言论攻击弟子。”

杨云去听完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热闹要大家一起看才热闹。

姜月楼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宋玺,宋玺秒懂。

姜月楼往后退,宋玺上前。

宋玺对着姜玉芷,“惊剑宗规第一条,禁止私斗。你动手了。这是你犯的第一条宗规。”

姜玉芷:“刚才那个何隋不是也动手了吗?难道……”

“先听我说完。”宋玺霸气打断姜玉芷。

姜玉芷在姜白瑕的示意下闭了嘴。

宋玺继续道:“惊剑宗规第五条,行走大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刚才打了我们,隋哥对你出剑,并不犯宗规。惊剑宗规第六条,惊剑宗弟子为人行事应当光明磊落。你背后议论他人,实属小人行为。此为,你犯的第二条宗规。”宋玺字字铿锵有力,有条有理。

姜玉芷此刻气势已歇了许多,“不就是两条宗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玺又道“还没完。”

“你对师姐出言不逊,师姐对你释放威压,小惩大诫。惊剑宗规第七条,不得对长辈出剑。而你哥哥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对师姐出剑,这是不是犯了宗规。”

姜白瑕辩解,“她只是一个亲传弟子有什么资格惩戒芷儿。”

宋玺又道:“惊剑宗规第十条,亲传弟子有权对犯了宗规的弟子小惩。”

姜玉芷扯着嗓子道:“说我就说我,干嘛拉上我哥哥。再说了,谁知道你那些宗规是从哪里找来的。”

宋玺朗声道:“宗戒阁长老在此,我有没有说错,你可问长老。”

杨云去立刻应声,“这位小弟子说的一点没错。”

姜白瑕朝杨云去一拜,“长老,这件事,是我们兄妹的错,我们甘愿认罚。”

姜玉芷不甘,“哥哥,明……”

“芷儿,可以了。”姜白瑕打断了姜玉芷。

姜玉芷不甘的看着姜月楼。

杨云去打发走了众人,杨云去对这姜氏兄妹道:“走吧!跟我去受罚。”

姜白瑕看着姜月楼,总觉得她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秋霞客居

夜晚,姜月楼坐在房间的窗边,桌子上已倒了些酒壶。

姜月楼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低头一看,下面就是万丈悬崖。

“哐当、哐当。”静静的夜晚,姜月楼的房门被敲响。

倚在窗边的美人看了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房门,懒散的说了个“进”。

李玄策推门进去,屋内黑漆漆的,房间的青纱帐都被放下了。

李玄策问:“怎么也不点灯。”他走到火烛旁边,放下剑,准备点灯。

“别点了。”这句话有些凄凉。

李玄策拂开层层纱帐走过去,月光洒在窗边女子的身上,与白衣相衬。月亮好像也格外的偏爱美人。

姜月楼身上的月光纱在夜晚会很白很美,似下一刻,窗前的人就要乘风飞去。

不觉,李玄策失了神,回过神后,轻笑。似在嘲笑他自己。

姜月楼见李玄策来了跌撞的走下榻。

李玄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清明,可看行动,明显是醉了。

姜月楼走不稳,李玄策上前去,人扑在了他的怀里。酒香四溢。

姜月楼看着李玄策,晃了一下手上的酒瓶,“师兄,喝酒。”

李玄策从未见过姜月楼这个模样,他哄着人,“乖,告诉师兄,怎么了。”

李玄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哄过人。

李玄策将人抱到窗前的矮榻上,自己收拾起了桌上的狼藉。

姜月楼靠在窗边看着李玄策收拾。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李玄策拾起最后一个酒瓶子,“我不放心,所以回来早些。”

他去苍蓝洲办些事情,日夜兼程回来的。

李玄策将酒瓶搬到外面,又散了些香,去去酒味。

做完这些,李玄策坐上矮榻,他问:“想家了。”

姜月楼喝了口酒,望着窗外,凄美的落泪。

“是,我想家了。”

她看着云落他们每年都能回家与家人团聚,总是会想起她的家人。

人族的寿数虽然不如修行者和其他种族那么长,但最少也有千年之久。

李玄策起身,心疼的为姜月楼擦去眼泪,问:“那你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