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云卷云舒。
圣杯战争的暗涌,隐匿在日常的平静之下。
推开房间的门扉,趁着早起的时间,菲奥蕾在赫拉克勒斯的陪同下,前往城堡中的庭院。
利用阿维斯布隆的魔偶技术,千界树以埋藏着大圣杯的地下工坊为基础,打造了能批量制造魔偶与人造人的战争工厂。
虽然无法与爱因兹贝伦相比,但作为魔术回路的结晶,其同样能为从者提供充足的魔力,而这也正是达尼克为圣杯战争所做的准备之一。
沿着庭院中的小道,随处可见的魔偶与人造人,严密巡视着要塞,而在城堡更远处的平原上,菲奥蕾的弟弟——考列斯,此刻也正与berserker进行着训练。
“嗯……,Archer,英灵对现代的生活,会感到新奇吗?”
在昨夜简单的交谈之后,菲奥蕾也没有了初见大英雄时的拘谨,看上去要开朗许多。
“听说从者在被召唤出来的同时,会被赋予现代的各种知识,但也只有真正接触到实物,才能感受到二者的区别吧。”
遥望考列斯与berserker的互动,轮椅上的菲奥蕾似乎有些艳羡。
对魔术师这种生物而言,刻印就等同于身体的器官,是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继承刻印与移植器官,二者在性质上,是完全相同的。
就像器官移植会有着排斥反应,魔术刻印与继承者的身体也是如此,自从继承了家族的魔术刻印,她的双腿就渐渐失去了知觉,直到再也无法站立。
“若是其他从者,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诶?”
听到对方的回答,菲奥蕾眼中浮现出一丝好奇。
“我并非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对这个时代也并不陌生。”
“Archer你难道还有着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忆?”
在各地的亚种圣杯战争中,的确有赫拉克勒斯被召唤的记录,但是,唯有这一次的召唤,是特别的。
“是的。”
菲奥蕾愣了片刻,下意识的接着问道,然而话刚说出口,她立刻就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
“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那、那个……抱歉,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吧……”
既然再次回应了召唤,那一定是没能实现愿望吧,明明是如此浅显的道理,自己的问题未免有些无礼。
“不必介怀,master。”
赫拉克勒斯摇了摇头,出声安抚着对方。
“我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这次回应召唤,也只是顺应命运的纺线,降临于这个时代。”
呃呃?
少女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
但她此刻也只是点了点头,将这个问题忽略了过去,毕竟,Archer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性情高洁的大英雄,无论在那个方面,都近乎完美,最高位的能力值属性,已经超越了身为王的弗拉德三世,即便是Saber也远远不及,她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胜利唾手可得!
…………分割线…………
圣堂教会。
神父才刚刚送走了最后到来的Saber一行,礼拜室门外又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咔——”
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顺眼视线望去,神色清冷、身着碧青色服饰的兽耳少女,此刻正手持神弓,出现在神父与女帝眼前。
“怎么了,Archer?”
注意到对方的到来,赛弥拉弥斯神色微凛,仔细打量着对方。
对眼前出现的从者,她可是相当忌惮与好奇,近乎实质的神之气息,即便是身为半神的她与Lancer,似乎都无法与之相比。
从者Archer,真名阿塔兰忒,明明在传说中,是被月女神阿尔忒弥斯所收养的人类,但却与身为太阳神之子的迦尔纳,拥有着相同等级的神性。
真是令人在意啊,无论是那家伙的力量,还是身份……
对于赛弥拉弥斯的打量,阿塔兰忒也不退缩,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在气场上丝毫不落下风。
“berserker那家伙跑出去了,说是要去反抗压迫者……”
冷淡的回答,以及冰冷的态度,仿佛丝毫不在意berserker的离去。
源于野性的直觉,使她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Assassin与神父,应该是在暗地算计着什么。
甚至,就连召唤出自己的master,也都像被控制了一般,隐匿暗处不再露面。
不过,她倒也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得到圣杯,至于御主是谁,很重要吗?
“嗯……”
“戚,无法抑制的英雄,还真是麻烦啊……”
女帝微微挑眉,冷哼了一声,身为上位者的她,对berserker这种擅自行动的行为,似乎是有些不满。
没有理会女帝的吐槽,阿塔兰忒宛如湖水的眼眸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无论是暴走的berserker,还是眼前的这两个家伙,她都没什么兴趣,她唯一在乎的,便只有圣杯!
“诶,无论怎么说,berserker也是我们的战友,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就在这时,天草出来打了个圆场,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阿塔兰忒,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Archer,能拜托您去跟着berserker吗,毕竟是我们的盟友,怎么说也不能坐视其陷入险地。”
“至少,在获得圣杯之前,大家都还是一个阵营的战友。”
令人不喜……
对神父脸上虚假的笑容,她显然有些膈应,那种表情……
并不适合人类。
但是,诚如对方所言,在获得胜利之前,那个肌肉大块头,也还勉强算是战友。
“我知道了。”
阿塔兰忒微微点头,在冷冷的留下一句后,立刻转身向外走去,看得出来,她是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直到对方的气息彻底离开,神父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已经被Archer怀疑了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从者无法见到御主,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赛弥拉弥斯挑了挑眉头,用颇感奇怪的语气向天草反问着,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需要特别提出来吗?
“不过,既然没有直接指出,恐怕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御主是谁吧?”
“毕竟是在野外长大的猎人,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在其看来,恐怕再正常不过……”
“或许……这就是Archer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