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苏广源所说,此番是为了江童能有一个功名,虽然江童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功成名就了,但功名微薄。
毕竟铲除反贼这件事,朝廷之中还有许多的兵马都监,也有许多的名门将相之后,想要剿灭周圣等一众反贼,其实就是翻云覆雨之间,只不过在朝廷眼中,周圣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实的情况就是,天子根本就不知道周圣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中还有人压制着事情,减少反贼造反的消息,蒙蔽圣上。
江童能有这个官职封赏,也是因为苏广源的力荐,而且朝中阿含府位置一直空缺,当初阿含府可是天子下旨,与曾经在战场厮杀下来的苏广源一同建立,但是天子却不愿意让苏广源独自执掌着阿含府。
在朝堂之上,苏广源虽然身为丞相,但却是众多武将之首,朝中不少将军武将,都是苏广源原来在战场上的部下。
所谓权术制衡,阿含府建立之初,就是为了监督天下的官员,而朝堂之上也分为文武两派,天子希望这阿含府成为独立的一个掌权组织,可以同时制衡文武群臣。
而苏广源极力举荐江童,天子也派人调查江童,年少有为,而且十分年轻,最重要的是,和苏广源之间也只是垂钓之友情。
并非苏广源门生,铲除反贼和神泉监杀贪官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天子耳边。
并且,之前在杨杰等人家中挖掘到的金银,都被上交到了朝廷,当今天子对江童可谓是大加赞赏。
这次派遣江童出海攻占流求岛国,是为了让江童有个真正的功名,好对江童进行封赏,如果江童有勇有谋,真的能把流求攻占不说,还能将流求发展为天朝属地,那么天子自然会大肆封赏。
而苏广源也正是这个意思,虽然是武将之首,向来和文臣之间多有不和,但是苏广源同样不希望文臣误国。
自然也是明白当今天子的意思,所以成就了江童的这一份战事。
只不过江童心里可是一万个不愿意,江童从始至终,哪怕是铲除反贼之后,也没有想过要做官,可以说,江童很讨厌做官,穿越而来,既然到了这里。
江童就只想过点清闲日子,穿越之前就是个打工的牛马,好不容易有机会享受人生了,现在又要安排自己入朝为官。
其实入朝为官倒是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江童心知肚明,封建王朝的官没那么好做,别的朝代就不多说了,强如苏广源,带领天朝大军不知道打下了多少城池,最后呢,落个罢官回家。
这如何能让江童不害怕,说的简单一点,就算当朝天子对自己赞赏有加,架不住奸臣的陷害,虽然此时江童还不知道朝中有何奸臣,但如果自己上朝之候,知道了奸臣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自己手握大权,掌握着天下官员的生死,越是这样,江童的处境就更加危险。
自己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流求的事情,就会授人以柄,以后为官处处都会被人为难。
而且自己年纪轻轻,根本没有什么做官的经验,更是不知道在朝堂之上那群文武大臣之间如何生存,一个摇摇欲坠的当朝丞相,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也到了,江童巡查训练结果的时候。
虽然这并不是江童的工作,但是江童作为随军监军,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
泉州水师军营,除去泉州知府王宝荣没有来,泉州知州于良,水师兵马督监令狐东,还有忠武将军狄护都到了。
当然,这也包括了随军监军江童,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泉州水师极其浩大壮观,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泉州知州于良和狄护手下的将士,令狐东的将士都在最后面。
不过今天最威风的,还是忠武将军狄护,所谓官高一品,而且还是朝廷之中,少有的手握重兵的将军。
现在整个泉州地面,就是狄护的官位最大,权利最大。
而狄护也根据江童的建议,给泉州水师兵马,做了如下部署。
忠武将军本人,担任此次征讨,攻占流求的水师大都督,令狐东为副都督,江童为随军监军。
此外,无双、何方、何园园、伏双、养依柔、纪树、慎尤、蒙余为水师先锋官。
各领八千水师,为大军先锋。
另外,一共打造了准备了十条战船,狄护本人一条,令狐东一条。
江童和无双一条、其余先锋官各自一条战船。
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闲着,尤其是这八位先锋官,除了养依柔跟在江童身边保护江童的人身安全,剩下的都在参与水师的训练,为的就是今天出海。
至于泉州知州于良,继续在泉州担任知州,手下万余人马,镇守泉州。
毕竟泉州这个地方多年来虽然安全,但如果全军出击,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所以要留下一员大将,带领兵马留在泉州镇守。
狄护也定下了作战计划。
其实计划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流求是个未知岛屿,上面有没有活物无人知晓,只是根据史书记载,在泉州海域附近,的确有一个岛国存在。
而史书也并没有记载,这个岛国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一趟不能说是很危险,其实真的很危险。
只要出了泉州范围内的海域,那么一切就都是未知数,是生是死不可知晓,流求到底是什么样子,也是不可知晓。
唯一知道的是,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而在众人走到战船边上的时候,那才是真正见识到了,那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尤其是江童,虽然作为现代社会穿越回去的年轻人,但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人的智慧,的确是第一次,给江童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当初在杨杰家中搜索到的万两黄金。
十条战船,仅仅是其中一条,江童站在岸边看过去,那真是仰望高空,江童在这些战船面前,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
战船之高大,之威武,之雄壮,简直是叹为观止。
尤其是这十条战船,全部都用铁链连接,绵延几里远,每条船上,都能容纳上万人,虽然每位先锋官手下都只有八千余人。
而且战船前面还有小船,可容纳百人的小船,十几条小船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的,就是十条战船,铁链连接,威武雄壮。
开拔的日子选在了七日后,这是精挑细选的出海的好日子。
而到了这一天,可谓是浩浩荡荡,数万大军登上战船,场面壮观甚至比当日阅兵之时还要更甚。
而战船也直直的开拔,直奔流求。
江童与马玲儿坐在战船之上,海风很大,江童还是有点经验的,特意让人准备了厚厚的衣服,二人在船上观风看景,马玲儿依偎在江童的怀里,娇滴滴的说道,
“官人,我们这次出行,会不会很危险啊?”
江童,“傻丫头,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危险啊?不用担心啦,岛国上,虽然没有我华夏大地的光景,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不要想着,我们此行有多危险,也不要想着我们是去打仗,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出去玩儿的,就可以了。”
马玲儿半知半解的看着江童,马玲儿心里很开心,在马玲儿的眼里,自己的官人是个很厉害的人。
尤其是现在,在马玲儿的眼里,自己的官人是那么可靠,依偎在官人的怀里,自己又是那么的幸福。
尽管眼前是美好的风景,但是此刻在马玲儿的眼里,却只有江童一人。
战船在海上行驶了几日,好在泉州水师兵马督监有附近海域的海图,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流求的位置。
然而,就在那艘威风凛凛的战船逐渐靠近流求之际,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他们遭遇了来自这个岛国顽强而坚决的抵抗。
原本众人都认为流求不过是个地处偏远、尚未开化之地,几乎不存在任何值得一提的文化底蕴。
可事实却令人大为惊讶,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但它竟然早已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文化传承与传播体系。
要知道,此地毗邻强大的邻国,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先进文化和技术的学习自然也就变得相对容易许多。
或许正是由于这种地理优势,使得流求能够迅速吸收他国之长,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出具有自身特色的文化。
当流求方面察觉到江童所率领的天朝船队正朝着他们驶来之时,立即做出了反应。
岛上居民们匆忙在岛屿四周组建起一支自卫队伍,试图凭借他们有限的力量来阻止天朝战船继续向前挺进。
只可惜,他们的抵抗实在太过微弱。面对天朝战船的强大阵容以及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流求的自卫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甚至无需动用战船上那些威力巨大的火枪,仅仅依靠前方小船上的数千名天朝将士,便足以轻松击溃当地的土着势力。
而当天朝战船,上面的八位先锋官下船之后,再也听不到抵抗的声音。
而江童也早就下达了命令,如果有反抗势力,制服即可,万万不可斩尽杀绝。
所带来的几万大军,很快就攻占了流求,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但是养依柔手太快了,带领手下将士斩杀了当地的首领。
他们自己是这样称呼的。
这也难怪,养依柔的战船是在最边上,最左边的战船,也是第一个到达流求的,那边并没有遭到抵抗,养依柔又是个急脾气,虽然在江童身边,养依柔会收敛许多。
但养依柔可是出身飞鹤旗,身为女流之辈,有着比男人更加可怕的手段,养依柔从小听到大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马。
狄护虽然也很气愤,但却无可奈何,首先来说,养依柔可是苏广源的人,狄护本身也是苏广源的门生,处置了养依柔好说,可是苏广源那边没办法交代。
养依柔身份非同小可,本身就是苏广源的得意门生,自从阿含府初建的时候,即便是当初只有飞鹤旗一个地方,身边也一直跟随着养依柔。
可见养依柔在苏广源心中的地位。
不过,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一件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 此番攻占流求,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如果不控制流求首领,那么流求岛民也是无法控制的。
另外说起来,这流求虽然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文化发展,但是对比天朝,可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如今天朝发展壮大,虽然周边还有强国袭扰,但是其中天朝发展的是最为辉煌的,但说经济条件,天朝的确是尚文弊武,抑制武将发展,朝中多少文臣霸占朝纲。
而且天朝也的确有岁币这一说,其中要上交岁币给大辽,每年都有几十万两白银要上交大辽,还有锦缎布匹,包括汗血宝马,牛羊更是不计其数。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天朝来说,不过是九毛之上的毛尖尖,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当朝圣上也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天朝周遭没有遭到袭扰,天朝范围内的百姓富足安乐,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对比流求,天朝真的是大国,天朝上邦,流求岛内甚至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江童看着实在心痛,而流求也始终由他们所谓的首领控制着。
大部分的资源,岛上的资源都在首领的手中,只有少部分的达官显贵,才能一同分享,至于那些岛上的平民百姓,只有吃糠咽菜的份儿。
真是集合了天朝的弊端,切断了自身的发展。
只是登陆流求,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轻而易举的控制了整个流求,不过话说回来,流求岛国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人数还是比较多的。
这几日,狄护命令手下纪树和慎尤,带人统计了岛上的居民人数,竟然有十三万人。
当然了,这都是江童的主意,狄护一个打仗的脑袋,自然不会想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