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犯贱。”诺诺说着,有什么东西从不远处的草丛中窜了过去,“兔子,兔子!野兔!”
一秒钟前诺诺还在跟韩秋聊人生和感情,一秒钟后她如脱缰野马冲向兔子。
她就是这么一个无法界定的女孩,你不能用恒定不变的观念去看待她,你要跟着她的思维去跳跃。
韩秋嫌累,所以韩秋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只需要等诺诺把兔子抓回来开烤就好。
在学院的时候诺诺就喜欢抓着韩秋逗,有什么事情就想着把韩秋拉上。
后来韩秋叛逃,诺诺才开始认真审视韩秋这个人,逐渐有了好奇和害怕。
“你看,两只!”诺诺拎着两只兔子回到韩秋面前,“我还没吃过野兔的肉,烤好一点。”
“收到,保证烤得香喷喷,学姐。”韩秋接过两只兔子,同情地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没葱花没香菜的,味道估计还是会差点。”
“韩秋,你谈过恋爱吗?”诺诺蹲下来,不知缘由地问。
“额……学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韩秋找了棵粗壮点的树,用言灵将里面的水分提取出来,以此来清洗野兔。
“问一下而已,不是刚刚聊到了感情上的事情吗?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可是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能提了?”诺诺问。
韩秋无力反驳,只能回答:“学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家伙也配谈恋爱?”
“诶?我记得路明非说你在学院的时候还有女生跟你表白呢!”诺诺不解,“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什么玩意?”韩秋被口水呛到,咳了几声后反驳:“怎么可能?我纯爷们,性取向正常。”
“那路明非跟我说你这家伙很喜欢漂亮姑娘,在姑娘身上有花不完的心思。”
“你听老路那个傻叉胡说。”韩秋声音渐小,“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对漂亮姑娘有花不完的心思,但那不是什么喜欢啦!”
“也就是说……海王?你跟我提过海王和海后的定义,你是海王?”诺诺对这些奇怪的话题和知识有着变态般的记忆力。
“我跟海王天差地别好吧?我是平等地对每一位向我不给予恶意的美女好,但不会跟美女们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更不会牵扯到男女情感上。”韩秋认认真真地讲述这个问题。
“那你图点什么?”诺诺说话永远直接且不害臊:“你不图滚床单,不图接吻,不图确定关系,就单纯对那些女孩好?说实话……有点不理解,更有点觉得你很危险。”
“一定要图点什么?那恺撒图你什么?”韩秋问。
“图我优秀咯,图我是那个发了疯在宿舍楼下瞎逛的女孩。”
“学姐你想听实话吗?”
“你说。”
“不准打我。”
“不敢保证。”
“那我不说了。”韩秋缩起脑袋。
“不说一定打。”诺诺挥舞拳头。
“说说说。”韩秋认怂,声音不大,语气却带着自己的那份肯定:“学姐你看看你哈,可以说漂亮,但也没说漂亮到无可替代。腿虽然不短,但也称不上多长。放矮子里面算高个,但放高个里面也算矮子。你还是个暴脾气外加上阴晴不定,猜你的心思比买马还要困难。”
“嗯,继续说。”诺诺听得认真。
韩秋没去看诺诺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学姐其实一对比来看,比你血统优秀性格优秀身材优秀长相优秀的女孩子太多了。你根本不算什么的,恺撒堂堂加图索继承人,真要选妃,你的条件可能要排很后面。想跟恺撒结婚的女孩子,能从这里排队排到法国。”
“嗯,再然后呢?”
“可是恺撒就是喜欢你啊,这些是无关美貌血统之类的。当然,恺撒最开始会有血统的考虑,因为他以前追求优秀和精英,在学院里,你确实称得上优秀和精英了。”
“继续。”诺诺说。
韩秋串好兔子,开始生火,“我的意思是最开始确实有所图,爱情始于图谋很正常。但爱情到达顶峰时,最开始的图谋就不重要了。恺撒现在肯定能无视很多东西,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你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哪怕他以后见到再怎么惊艳的人,也比不过你了。”
诺诺的巴掌在意料之中,韩秋往后仰身的动作正好躲过这一巴掌。
“就知道你要打我,学姐。”韩秋得意之际,诺诺的腿直接踹在他的胸口。
“让你躲。”诺诺恼火道。
“学姐你该洗脚了。”韩秋说。
诺诺更气了,多踹了两脚。
“让你谈爱情,你在这里贬低我!”她说。
韩秋解释道:“可是这就是爱情啊,学姐,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不是贬低。但这些事实对于爱你的人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你会因为我这些话而觉得难过吗?大概率不会,你只是觉得愤怒。如果你因为我描述的这些事实而难过,说明你没有那么爱自己。”
“你连恋爱都没谈过,还跟我谈爱情。我还真信了你的邪,听你说这么半天。”
“说明学姐你觉得我的话有一定道理,不然以你的性格根本听不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我?我就当作是猴子闹笑话,看看笑话而已。”诺诺催促道:“快烤兔子,我饿了。”
“在烤了,你要追求速度的话,我可以用君焰,就是容易糊。”韩秋说。
“正常烤,不准偷懒。”
“学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做了那么多次菜给你吃,你不能不帮我哈?”
“什么破道理,恺撒请我吃了不知道多少顿大餐,难道这也是我不能离开他的理由?”诺诺问。
“额……至少这些付出能换来你离开的理由,男人对女人的付出可以不计回报,但请务必给他一个正当理由。那个……学姐,你还打算离开恺撒?”韩秋敏锐地抓住了诺诺话里藏着的话。
诺诺忽然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想否认这个心思。
她确实有离开的心思,虽然是千万心思里的一条。
可能承认这件事会显得自己有些坏,还有些不知好歹,更带着点……蠢。
可她本来就蠢,一路都在飘忽不定地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飘忽不定地走到快要成为恺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