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爸爸回来,看见她后脑勺的确鼓起了一个包,才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可是爸爸也没能陪她太久,甚至没来得及安慰,就接到任务,回部队了……
想着,呦呦又将小脸往林初禾的胳膊上贴了贴,没由来的安心和踏实。
“呦呦最喜欢妈妈了。”
林初禾的心简直软成一滩水,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脸。
正巧这时,小满和糖糖也从王老太太的办公室回来了,刚一下楼就立刻冲过来找妹妹。
沈时微也跟了进来。
“呦呦妹妹,你怎么样啦?”
两小只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从门口传了过来。
跑进来发现林初禾也在,小满瞬间眼睛一亮,惊喜不已。
“妈妈你回来啦!”
“干妈,我们好想你!”
两小只先过来抱了抱林初禾,又赶紧询问呦呦的情况。
三小只说着说着,就又忍不住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气嘟嘟的。
呦呦连忙询问小猫的情况。
“呦呦妹妹你放心哦,太姥姥已经给小猫擦过药了,还喂了葡萄糖,还用毛巾给小猫做了一个软软的小窝,正放在办公室里休息呢。”
“太姥姥说,小猫应该没事啦,只是还需要观察一下。”
林初禾听着孩子们的讨论,正要说些什么,站在一旁的沈时微忽然轻咳一声。
林初禾疑惑的抬起头,目光顺着沈时微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透过门上狭窄的小窗,林初禾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傅云策?”
傅云策正满脸焦急担忧的往屋里看,想推门进来,却又不敢,踌躇良久。
林初禾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
呦呦原本正好好的和小满糖糖说着话,见林初禾起身,有些不安,又极力掩饰的看过来。
“妈妈,你又要走了吗?”
林初禾更心疼了,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妈妈不走,你们不是担心小猫的情况吗,妈妈去楼上看一看,给小猫送点水和吃的。”
“你先和哥哥姐姐玩,妈妈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呦呦这才安心些,乖乖躺回去和小满糖糖聊天。
沈时微也明白林初禾的意思,跟着一起出了病房。
刚一打开门,便与傅云策四目相对。
傅云策眼神有些躲闪的向后退了一步。
沈时微本就有些不满他之前那么忽视呦呦,此刻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没忍住刺他一句。
“你来干嘛的?空着手看病人吗?”
“你们家还真是会省钱,不管呦呦是不是你家的孩子,都吃不上你家一点好东西。”
傅云策有些尴尬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抱歉,来的太急了,忘记了。”
“呦呦她……”
林初禾无奈的闭了闭眼,忍着没和他计较。
“行了,知道你也是担心呦呦,先进去看看吧。”
“谢谢。”
傅云策仓促朝林初禾一点头,立刻拔腿往病房里去。
沈时微望着他着急的背影,无奈的吐出一口气。
算了,让他看看吧,那毕竟也曾是他的女儿。
林初禾无奈的和沈时微对望一笑,示意沈时微继续休息,自己则带着一杯灵泉水上了楼。
病房里。
糖糖和小满一个劲的逗呦呦开心,聊的正热闹时,不经意一个抬头,热闹的气氛霎时间停顿了一下。
呦呦眨眨眼睛,望着站在床尾的傅云策,有些惊讶,习惯性的张口就喊。
“爸爸,你怎么来了?”
爸爸从前一直很忙很忙,就算她生病了爸爸都没有时间在身旁照顾,呦呦虽然心里还依旧当傅云策是亲人,却也没敢期盼过他来。
傅云策也没想到孩子会下意识这样问,愣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格外难受。
其实他也曾经奢望过,能再和呦呦成为亲人,和她们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可他其实根本没有资格。
他也是最近才从父母那里隐约得知,他的亲生父母其实和宋家是亲戚。
如果从血缘上来讲,他和宋承义其实是亲戚。
林初禾是宋承义的女儿,有宋家血脉。
他和林初禾,虽然血缘关系不深,却也是亲戚。
再加上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林初禾和林卿云应当是恨透了宋家。
而他作为宋家的亲戚,身体里留着宋家的血脉,林初禾最讨厌痛恨之人的血脉,和林初禾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他父母从前对呦呦做的那些事……他也没脸面,更没资格高攀林初禾。
傅云策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学着从前的样子露出笑容,走到床边,怜惜的抱了抱呦呦。
看着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姑娘,傅云策心如刀割。
“呦呦,疼不疼啊?医生怎么说,会留下疤痕吗?有没有什么是爸……我能为你做的?”
呦呦看出了他眼底的担忧。
毕竟曾经是父女,有感情基础在,呦呦看不得他为自己难过,忍不住也跟着皱起眉头。
“爸爸别担心,呦呦没事的,喝了妈妈给的甜甜的水之后,伤口也好多啦,已经不是很痛了。”
“妈妈说一定能治好呦呦,不会留下丑丑的疤痕的,爸爸放心吧。”
小姑娘说归说,却并不像从前那样一看见他皱眉头,就心疼的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亲昵的蹭蹭。
傅云策心里空落落的,失落感更甚,同时也更加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坚定一点,在察觉到爸妈对呦呦不好的时候,没能坚定的把呦呦护在身后,保护好她。
如今想来,那些平常他爸妈对呦呦变本加厉的恶劣态度,其实都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隐忍并不能息事宁人,反倒会让他爸妈的态度越来越嚣张,越来越大胆。
是他一次次选择隐忍,才会让他爸妈最后敢纵容人贩子拐走呦呦……
可是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呦呦,已经离他而去,成为别人的女儿了。
傅云策眼底不由得染上一层红。
他生怕呦呦看出来,迅速低头掩饰。
呦呦不明所以的看他揉眼睛,观察了半天,还以为他眼睛不舒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