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倒是好样的。”随着这威严的声音落下,沈稚搀扶着宋老太太过来了。
宋循立马上前扶住老太太,“母亲怎么过来了,别让这些人气坏了身子。”
宋老太太看了眼朱家人,说了句:“无碍。我来看看哪群牛鬼蛇神敢害我的宝贝孙女。”
白氏讪讪地说道:“姑母,这都是误会。”
“你跟我闭嘴,我早就让你带着你的两个女儿回去,你不听,一次又一次给我宋府找晦气。阿福,把驻府送来的两匹布拿来,让她们赶紧带回去。”宋老太太怒气不减,指着白氏鼻子骂道。
“姑母,您这是要过河拆桥吗?当初公爹对您这个妹妹多好啊,我听说您当年出嫁都是十里红妆的,都是公爹给您准备的,您现在过得好了就把娘家给忘了吗?”白氏知道事情已经无转圜的余地,也只能像以前一样道德绑架。
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一套在我身上用了一次又一次,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跟你计较,你从我这里算计走了多少好东西你心里有数。今天我就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你公爹对我再好那也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他嫡亲的妹妹,他小的时候掉进荷花池里,是我这个妹妹喊人救的他,对他来说,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再宠我都不为过。还有,我十里红妆不错,那是我爹娘生前给我准备的,我该得,跟你这个庶出儿子的媳妇有半毛钱的关系。”
宋老太太顿了顿,又说道:“我当然记得我的娘家是朱家,只是你那婆婆只是一个保留奴籍的小妾,当年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她没少气我娘,就这么个玩意你想我把她当娘家人。我的娘家人只有大房一脉。阿福,以后朱家二房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我宋家大门。”
阿福立马回答是。
白氏慌了,没有宋家补贴,以后日子只怕更加难过。忙哀求道:“姑母,那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再怎么说是在宋府出事的。要不然宋府给她们一人准备 一份丰盛的嫁妆,我找个小门小户的人把她们嫁出去。”
宋老太太都气笑了,道:“你看我像傻子吗?我原先念着她们姓朱,不想闹大,既然你这么不满,那就把她们都送进官府吧,让官府那判。若是官府判定是我们的错,该给多少钱我们绝不说二话。”
白氏脸都吓绿了,自己的小女儿朱明阳已经被薛氏送进大牢里,大女儿怎么也得保住。白氏立马哀求道:“姑母我们不敢,我们这就走。”说完转身搀着女儿就走。
只是那朱明兰站着不动,任凭白氏怎么拉都不肯走。
朱明兰突然跪到宋循面前,哀求到:“表叔,求求您救救我,您是将军,一定能见到宫里的太医,您求求他们救救我。那崔老大,他……他有……他有脏病。表叔一定要救救我。”
众人脸色均变,这朱明兰安的什么心啊,明知道崔老大染了脏病,还找她害宋柔。
宋将军更是愤怒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女儿,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的宝贝,那朱明兰竟然不长眼敢害她。现在自己中招了,还有脸来求他。
“哼,你这是咎由自取,阿福,把这三个人送进县衙。”宋将军忍无可忍,这样恶毒的女人绝不能放过。
白氏见宋徇来真的,忙哭着跪求道:“表弟,求你饶了明兰吧,她还是个孩子啊,她自己已经受到了惩罚了。”
宋徇不为所动。
白氏瞥见朱二爷在人群中缩着脖子,忙爬过去,拉着朱二爷的衣服哭喊道:“老爷,你救救明兰吧,你去求求宋将军,他是你嫡亲的表弟,一定听你的话。”
朱二爷甩开她的手,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活该,”说完就拂袖而去。
阿福和几个婆子将跪着的三人拉了下去,白氏也哭着跟在后面。
宋将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朝着众宾客拱手道:“今天宋府的闹剧,扰了大家的兴致,宋某在此给大家赔罪。”
“这不是宋将军的错,谁家没有一两个糊涂的亲戚啊。”
“是啊,宋将军,这朱夫人都算计到您头上了,最后恶有恶报。”
众人纷纷安慰宋将军,只有宋老太太一阵后怕,要不是沈稚鼻子灵,闻出了朱明娟身上有催情香的味道,说不定老大就中计了。那朱明娟竟然私下收买了门房,让门房老卫禀告老大,说有贵客到访。老大差点出门迎接去了,那朱明娟就藏在去门口的必经之路上。后来阿福私下跟老大说了老太太传递给他的口信,才派小厮出去打探一番得知门房老魏说的是假话。老大派人绑了那朱明娟,将人带到她先前换衣服的客房。将从她身上的催情香点燃后在外面锁上房门。就让朱明娟一个人在里面煎熬。
后来朱明兰的丫鬟骗柔儿出去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暗中让人跟着朱明兰,发现了她和崔老大的计划。宋老太太怒极,直接命人将他们三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自己作死。
沈蓁第一次参加高门宴会,见这高门内宅的阴私,内心唏嘘不已,同时又对宋柔心疼不已。
众人见这场闹剧落下帷幕,纷纷告辞离开。沈蓁和沈稚也告辞离开,宋老太太拉着沈稚的手说了声谢谢。沈稚见宋老太太神情疲倦,脸色不好,知道她是因为娘家人的背叛受了打击,好生安慰一番才离开。
等送走了所有宾客,宋将军才亲自处置了那被收买的门房老魏。回到书房后,宋将军提笔写了一封信,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描述一遍,并提到朱家二房对薛氏变卖产业一事心怀怨恨,担心后面会报复朱家大房。写好后,飞鸽传书将信件传到京城的朱家大房。至于后来,朱大爷和薛氏收到飞鸽传书后,对于朱家二房没有任何怜悯,直接派人收回了现在朱家二房所住的祖宅,同时清算了这些年二房借薛氏嫁妆里的产业收刮的钱财,限期让他们吐出来。只是朱家二房向来铺张浪费,尚无节制,早就花干净了,但是他们迫于大房的威势,不得不东拼西凑。连那朱太公的继室都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棺材本,总算填补了窟窿,全部还给大房,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