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看向沈稚,“这些人怎么办?这大晚上的。”
沈稚看了眼那一排被抓的二流子,轻叹一口气,“把他们绑树上,明天再说。”
三叔公把这几个人一一绑在门外的大树上,再把雪团抱出来看着他们。雪团现在已经长大的很多,狼的天性也释放了很多,它的出现震惊了那绑在树上的九个人。
“它的眼睛发出绿光,是狼啊,啊。”混混刘二发出惨叫声。
雪团也应景地发出嗷呜的叫声。
“吗呀。”那绑在树上的人个个不淡定了,这谁敢来这家找茬啊,连狼都当看门狗来养。
“柳长生,我操你祖宗,这就是你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家人,他妈的你想死你自己去啊,叫我们八兄弟过来送死,你还是不是人啊。”刘二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天知道这家人不是寻常之家,这会在怡红院抱着美娇娘不香吗?灌了几口猫尿就敢逞能呼朋唤友来这找虐,这下能不能全尸回去都是问题。
“刘二哥,我真的不知道这娘们还有身手啊,谁能想到她家还养了一匹狼啊。”柳长生战战兢兢地说着。他娘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二丫把大姨一家都送进了监狱,还敢招惹她。
相比于院外的剑拔弩张,沈稚她们可是轻松入睡,有雪团守着,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而此时的小刘氏正在做着春秋大梦,听说二丫卖药材赚了不少钱,后来卖冰粉也赚到了钱。长生带着他的那些兄弟过去不但要教训一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还要让她们把赚的钱孝敬给自己这个姨奶奶。
小刘氏畅想着有了钱,花二两银子买个小丫头,天天给她捏肩捶背,想想都美。再买个年轻貌美的给长生做妾,省的他一天到晚往外跑,跟外面的狐媚子勾搭,把他的钱都哄骗了去。
有了钱,那魏氏也不用留了,整天哭丧个脸给谁看。
小刘氏畅想着儿子他们成事后搜刮来的财富是多么的用之不尽,完全没想到他儿子现在正被绑在外面的大树上,吹着这初冬的寒风。
等她伴着美梦睡醒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外面已经三更天了,儿子竟然还没回来,不会被发现了吧,小刘氏的心隐隐有些担心。
只是小刘氏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去山脚。她匆匆来的儿子房间,一巴掌甩醒了正在熟睡的魏氏。
“睡睡睡,你男人都出事了,你还睡得着,怎么不睡死你。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还不滚起来,出去看看你男人回来了没。养只猪都比你有用。”小刘氏骂骂咧咧,难听的话那是一点也不吝啬地往外蹦。
魏氏捂着被打的脸颊,哭哭啼啼地起身。
她这副样子也成功惹怒了小刘氏。
小刘氏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也不嫌晦气,你这副勾人的样子给谁看,不安分的狗东西,比那勾栏院的婊子还贱。”
这样的话魏氏都听麻木了,起初还会诚惶诚恐,后来发现小刘氏翻来覆去只会骂这些,也就麻木了。
魏氏听从小刘氏的吩咐,只身一人摸黑离开村子往沈稚的山脚小院走去。
一路上,田间地头静悄悄的,还时不时从远处传来两声狼啸声。魏氏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突然,魏氏脚下绊了一下,整个重重地摔下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而是落入一个软软的怀抱。
魏氏定睛一看,瞬间脸色大变,这不是村里整天游手好闲,调戏媳妇姑娘的二癞子吗?
二癞子今天刚好在镇上跟他的狐朋狗友喝了几杯酒,一路晃晃悠悠地回来了,好不容易快到村子里了,实在是醉的不轻就直接躺在田埂上睡着了。
现在,二癞子被魏氏这么一踢,又被她这么压下来,整个人瞬间醒了。半醉半醒之间,发现一个美娇娘压在自己身上,哪里还把持得住,立即翻身压住魏氏,要将她就地正法。
魏氏吓得奋力反抗,哪里敌得过一个兽性大发的老光棍啊。
月亮在云中穿梭,好似害羞的姑娘躲进屋子里一样。
小刘氏见魏氏过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加上又担心儿子的安危,不得已跑出去敲响了里正家的大门。
“里正,快开门啊,救命啊”小刘氏砰砰砰地拍打着里正家的大门。
三更半夜,大门被拍的啪啪响,里正一个激灵就醒了,家中的众人也都被惊醒了。大家都快速穿好衣服来到门口。
大门一打开,小刘氏就哭哭啼啼地求里正救命。
“你倒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哭哭啼啼地我们怎么帮你。”周氏是个急性子,看着小刘氏哭哭啼啼的,忍不住催促道。
“长生他去了山脚下,一直没有回来,我担心他出事了。”小刘氏有些心虚地说。
“山脚,他去了二丫家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正问道,这个小刘氏半夜三更来拍门,又不肯说实话,里正心里一阵气闷。
“他,他去找二丫评理去了。”小刘氏又把跟儿子说得那套说辞讲给里正听,说二丫碰到她骂她,还把她推倒在地,她儿子柳长生听说了,就叫了几个人过去找她讲理去了,哪知道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而且后来又叫魏氏去找他了,魏氏也没有回来。外面又有狼叫声,她担心儿子出事了。
里正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刘氏,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小刘氏呢,二丫绝对不是一个主动找事的人,不可能没事逮着小刘氏骂。里正倒是担心起二丫一家,她们一家都是妇道人家,那柳长生是个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他带的朋友肯定是些二流子,别吓到了二丫他们。再加上睡梦中好像真听到了狼啸声。
里正赶紧喊上儿子,又叫上了村里的年轻后生,大家拿起火把,浩浩荡荡地朝山脚走去。小刘氏担心儿子,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