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刘雁正在床上躺着睡觉,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请问哪位?”
对方说道:“你好,请问是杨桂花的家属吗?”
刘雁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是,请问……”
没等她说完,对方就打断了她:“我们接到报案,在京郊湖有一女尸,初步怀疑是你母亲杨桂花,还请您立刻来警局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刘雁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妈妈……怎么会这样?”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悲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挂断电话后,刘雁迅速穿好衣服,打车赶往警局。
一路上,她的心都悬着,反复的拨打着母亲的电话:“你倒是接电话啊!”
每一次拨通都是无人接听,她的心越来越沉重,祈祷着这只是一场误会。
到达警局后,刘雁见到了负责此案的警察。
“经过初步调查,死者判定为自杀,身上发现了与杨桂花相符的住院手腕带和物品,但具体身份仍需进一步确认。请跟我们来。”
刘雁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艰难地站起身,跟着警察来到停尸间。
当看到母亲冰冷的尸体时,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刘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眼泪夺眶而出,她扑向母亲的遗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感受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温度。
她的嘴唇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无尽的悲伤从心底涌出。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刘雁紧紧抱住母亲的遗体,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你刚刚还说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嘛!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她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哀嚎。
警察们试图安慰她,但她的悲痛已经淹没了一切理智。
“妈!妈!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我那么努力想要留住你,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
她想起了母亲生前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每一个拥抱。
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她后悔自己没有更多地陪伴母亲,没有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她也从未想过,母亲生平第一次跟她说 ‘我爱你’,竟然会成为最后一次。
警察看着她如此悲痛,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只好暂时离开房间,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来释放内心的痛苦。
刘雁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抱住母亲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身躯。
天色渐渐破晓,黎明的曙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可她的希望,却已经离开了她。
刘雁缓缓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轻轻整理着母亲凌乱的头发,将母亲的遗体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妈,我带您回家,我们回家。”
杨桂花的身体异常轻盈,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一般。
这让刘雁感到一阵酸楚,母亲患尿毒症已经多年,身体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些年里,她只要一有时间就陪在母亲身边,照顾她、守护她,而现在,她只能背负着母亲的遗体,一步步走向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回忆的家。
当刘雁背着母亲走到大厅时,一位路过的警察注意到了她。
警察走上前来:“女士,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可以送您回去。”
刘雁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们,我自己可以。”
刘雁背着母亲的遗体,面色沉重地走在街头。
她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尽管路上行人如织,但没有人察觉到她背上背着的是一具已经逝去的生命。
他们或匆忙赶路,或谈笑风生,对这个背着一个人默默前行的女人视若无睹。
只有偶尔有人会投来疑惑的目光,随即又迅速移开视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刘雁背着杨桂花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时间在她身边悄然流逝,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
终于,她回到了家,那是一个简陋而温馨的小窝。
她轻轻地将杨桂花放在床上,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接着,她开始为杨桂花洗漱、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做着每一步,希望能让杨桂花感到舒适和温暖。
然而,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换来杨桂花的任何一点儿回应。
刘雁坐在床边,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紧紧握住杨桂花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自己的温暖和力量,但杨桂花的手却冰冷得让人心寒。
她轻轻抚摸着杨桂花的脸庞,轻声呼唤道:“妈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哪怕一句也好……”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但残酷的事实告诉她,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回忆起过去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她想起小时候,每当她生病时,母亲总是守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遇到困难时,母亲总是给予她鼓励和支持,让她勇敢去做。
如今,她多么希望能再次感受到母亲的关怀和爱护,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啊!”刘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记得每次为母亲洗完澡,母亲总会温柔地对她说:“辛苦了,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