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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煜已经离开,其他妃嫔并没有人真心在意柔妃的死活,自然懒得在这再耗下去。

今儿听闻三皇子出事,她们能这么快的赶过来,已经算给了柔妃极大脸面。

如今皇上走了,柔妃晕了,自然也没了她们表现的机会。

在这耗着还不如回去补个觉舒坦,因而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

沈清婉最后瞧了一眼双眸紧闭晕死在榻上的柔妃,目光一闪而过一丝阴冷。

懒怠再看一眼,扶了扶自己的鬓角,施施然转身回宫。

隔日。

沈清婉坐在窗前,悠然品着新进贡的雨前龙井,欣赏外面细密的雨丝。

雨丝如帘,模糊了远处的景致,让她只能赏玩着窗前梅花树枝上晶莹的水滴一簇簇倏然落下。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场春雨似带走了最后春日的微凉,正式进入了夏季。

入了夏,天气就渐渐闷热了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通过开启的窗扇吹到了沈清婉的身上,倒也算是舒爽。

正瞧着雨帘沉思,门外突然传来陈福的声音: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沈清婉转身坐回了榻上,将茶盏轻轻放在小几上,这才应了句:

“进来。”

陈福恭敬的躬身进来打了个千儿后,侍立在沈清婉身旁,这才低声禀报道:

“娘娘,徐贵人熬过了那庭杖,虽说伤的极重,听说两条腿都废掉了,筋都打烂了。

但是人活了下来。

已经被侍卫扔进了冷宫。

因着昨儿皇上说的话是死活看她本事,

所以太医院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否要给她医治。”

陈福觑着沈清婉的脸色,又开口道:

“如今您统御六宫,太医院不敢拿这事儿去叨扰皇上,

因而方才遣人过来,想问问娘娘的意思,徐贵人那儿到底该怎么个说法,您看……”

沈清婉唇角扯过一抹冷笑,语调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叫太医给她正常治,皇上没有废了她的位份。

按照贵人的规格,该怎么用药就怎么用药。

止疼药什么的,自然就算了,她位份低微,也用不到。

但是告诉太医院,她这条命,一定要保住。”

陈福看了看沈清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躬身应了声“是”。

沈清婉瞧着他的模样,一时有些失笑:“怎么,觉得本宫心狠?”

陈福忙跪下回道: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才绝无此意,

奴才只是觉得,娘娘到底心善,还想留着她的性命。

是奴才僭越了,娘娘恕罪。”

说着,头深深的磕了下去,整个人伏到了地上。

沈清婉轻笑:“你起来吧,本宫不过玩笑一句,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不过本宫不是心善,死,是最容易的事,

后宫纷争不断,隔几天就要死一个,死有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她双腿残废,后半生只能在榻上度过,冷宫阴冷,想来,那滋味会格外的不好受。

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徐贵人自然该好好尝尝。”

陈福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之前胆敢动歪心思谋害娘娘,如今遭这罪,实在是罪有应得。

这般结局,就合该她好好受着。”

陈福瞧着沈清婉淡然的侧颜,只觉得她风韵气度更胜从前。

一时竟看痴住了。

沈清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陈福这才如梦初醒般猛的激灵了一下,忙又开口:

“对了,还有件事,柔妃娘娘也醒了,只是似乎受的刺激太大,

竟有些神志不清,虽说不是疯掉,但总是神情恍惚的,不似常人。”

沈清婉冷笑一声:

“哼,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小小年纪死的那样凄惨。

她这个做母妃的,没疯没死,也算是心大了。”

沈清婉端起茶盏,吹了吹茶里的浮沫,轻轻啜饮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不过宫中时日长久,今儿死不掉,再找机会就是。

总有一天柔妃姐姐会去阴司地狱陪着她的孩儿的。”

沈清婉说着,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陈福在旁边偷眼瞧着,沈清婉绝美容颜上,精致的五官在阴影中更加冷艳无匹。

眸中寒光肆意挥散,无意中透出决绝与狠辣。

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无形的威压之下,似乎殿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陈福是自沈清婉进宫,就伺候在身边的,她每一天的变化,陈福都看在眼里。

虽自家娘娘进宫之后一直恩宠不断,但从前也只是美艳。

如今这股威压虽是无意释放,却也实打实的让陈福有些胆颤。

可见权势养人。

不过陈福并不害怕,他甚至十分欣喜。

如今陈福的哥哥陈瑞已经在吏部胜任要职,出于对沈清婉的感恩,他当希望自家娘娘越来越好。

但除此之外,说句私心的话,娘娘过的好,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会有了依仗。

这宫里的日子,才能更好过一些。

沈清婉注意到陈福的目光,偏头看了他一眼。

陈福笑道:“娘娘与从前当真是大不相同了。”

沈清婉失笑,有些玩味的看向他:

“哦?本宫与从前,哪里不一样了?”

陈福恭敬的答道:

“娘娘从前心软,人家即便害您,您也不愿赶尽杀绝,

还有那徐贵人数次对您动手,您也是一直忍耐,今日才肯还击。

如今却能做到一报还一报,柔妃害您和四皇子,您也能狠下心肠还回去了。

不会再觉得稚子无辜就不肯下杀手。”

沈清婉想到柔妃害得她还未见到孩子就差点与承乾天人永隔,

想到她意识不清躺在榻上时柔妃在她耳畔说的狠话,心中隐隐绞痛立即袭来。

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声音冷凝的让人胆寒:

“哼,什么稚子无辜,有她那样的娘亲,三皇子如何算得上无辜。

摊上柔妃那样的母妃,就活该他不得好死。

他那样体弱多病的苟活着,如今本宫送他一程,也算让他少在这世间遭些罪。

她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么?

若非芷若的父亲寻来灵药,如今去阴司地狱的,怕早就是本宫和承乾了!

她心狠无情,本宫便比她狠辣百倍!

本宫和孩子受的苦,本宫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在她和她的孩子身上!!

柔妃既然没死,就且让她在苟延残喘些日子吧,早晚有下去陪三皇子的时候。”

入夜时分。

沈清婉坐在妆台前正欲卸下满头珠翠。

宁煜却没有通报,慢慢走了进来。

在沈清婉身后站定,按住她的肩膀,阻拦住了沈清婉想起身行礼的动态:

“爱妃免礼吧,朕帮你卸妆。”

沈清婉没有阻止,只从面前的铜镜看着宁煜有些严肃的容颜。

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等着宁煜开口。

果然,没过多久,在宁煜将最后一支发簪放到妆台时沉声开口:

“朕有件事想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