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又惊又喜的看向程芯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小竹子,你不是去……”
“头还疼吗?”
程芯竹打断他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砚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走上前拉住程芯竹的小手,把她拽进屋里。
走廊里是冷冽的风,屋内是暖烘烘的心。
程芯竹的手掌异常冰冷,沈砚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暖手,然后才把目光投向她带来的醒酒汤上。
“随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程芯竹淡淡道。
沈砚下意识的说:“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是小竹子做的都很好喝……”
说着,他坐在沙发上弯腰迫不及待的打开保温盒盖子,一股热气直冲脸颊,像是一团爱意将他包围。
程芯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她好像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她从没想过这种情景,如果不是沈砚的出现,她或许还是习惯于独来独往。
只不过现在,她更希望沈砚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
喜欢的本质是我望向你时,眼底藏不住的星星,和不受控制的嘴角。
沈砚抿了一口醒酒汤,神情忽然一顿。
程芯竹愣了一下问道:“难喝?”
沈砚摇了摇头,沉默着开始小口的喝了起来。
醒酒汤的确难喝,但这是来自女朋友的爱意,沈砚知道只有喝下去对方才会更开心。
不管是谁都好,都见不得自己的努力被唾弃。
醒酒汤喝完,沈砚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巨大冲击,嘴里的姜味迟迟不散。
他咂吧咂吧嘴,轻轻皱了下眉。
程芯竹察觉到了这一细小举动,平静地说道:“应该很难喝吧。”
“没有呀。”
沈砚笑起来,低头去看程芯竹手指关节上戴着的银色戒指。
后者若有所思,张开白皙细长的手指。
沈砚愣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
程芯竹一边说一边靠近他。
下一秒,十指相扣,屋内的气氛似乎达到了某种顶点。
沈砚只觉有股暖流在身体内游荡。
程芯竹脸上浮上一抹羞涩。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画卷,沈砚心想。
长发如瀑,双眸似星,还有通红的脸庞,无一不在牵动着少年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说来也怪,沈砚经常看视频里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最初的心动会逐渐被责任感替代,但他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学姐了。
不对,不是学姐,是他的小竹子。
明明还会心动呀,哪怕是牵一下手,接一次吻,亦或紧紧相拥。
感受她掌心的温度,触碰那柔软的嘴唇,轻嗅那一抹只属于她的芳香。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小孩子心理,可沈砚并不这么觉得,在他的世界里,喜欢会变成爱,爱又会将他紧紧包裹。
他低下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程芯竹手指上的戒指,而后向上,指尖划过程芯竹细长的脖颈,停留在唇边。
聪明如程芯竹,自然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她轻轻一笑,毫不犹豫的将身体向前靠,那乌黑的长发也随着飘到身前,盖住了沈砚的侧脸。
嗯,嗅到了熟悉的奶香味。
唇瓣相拥。
沈砚惊了。
并不是因为小竹子投怀送暖,而是因为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撬开自己的牙齿,往更深一步去探。
这好像还是……小竹子第一次主动。
沈砚屏息一口气,牙齿缓缓张开。
屋内气温随之升温。
待到两人面色发红,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程芯竹这才摁住沈砚的肩膀,缓缓和他分开。
沈砚喘着粗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程芯竹。
程芯竹擦了下嘴角的口水,眼神朦胧:“嗯,果然难喝。”
一股子姜味。
下次再做的话要把姜和红糖的比例调换一下。
她并没有怨沈砚喝多,反而是在想如果有下次自己一定要做的比这次更好。
沈砚有些扭捏的换了个坐姿,然后扒拉着空空如也的保温盒不知在想什么。
程芯竹刚要开口说什么,沈砚忽然说道:“小竹子,你不是去表哥家了吗?”
敲重点,表哥,而不是“你表哥”。
程芯竹歪了下脑袋,想了想说道:“昨晚忽然来了灵感,就回来了。”
沈砚闻言双眼一亮:“插画吗?!”
“不是,是老赵的LoGo。”
程芯竹白了他一眼。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错觉,自己的男朋友在贴心小棉袄和漏风背心之间来回切换。
上一秒还是小棉袄,下一秒就成漏风小背心了。
沈砚“啊”了一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偷偷画《雪花触及你肩》的插画了。”
“没有,”程芯竹没好气的说道,“我总得先完成老赵那边的事情呀,她马上就要开业,就等着LoGo呢。”
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加了两个语气助词,让整句话都有点哄小孩的意思了。
不过很快,她突然发现沈砚有些不对劲,对方好像在刻意和自己聊天,不管是什么话题,只要能聊就行。
沈砚半侧着身子,程芯竹缓缓向他那边靠,前者瞬间又换了个姿势。
程芯竹纳闷了:“你在干嘛?”
沈砚的声音细如蚊讷:“没……没干嘛啊。”
通常这种时候,程芯竹就已经断定沈砚在隐瞒某种事情,这是她在两人的相处中自己摸索出来的小细节。
她果断的起身,走到沈砚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一双漂亮的眼眸从上到下把沈砚打量了一个遍。
然后,她就发现了。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沙发上的毛毯铺到自己腿上了。
程芯竹伸手想要拿开,沈砚死死的攥着毛毯的一边,声音有些慌张:“小竹子……你,你要做什么?”
“我冷,想盖毯子。”
程芯竹淡淡说道。
沈砚此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真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而是刚刚接吻时,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反应。
羞耻,太羞耻了。
大白天的搞这一出!
程芯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缓缓低下头,看向毛毯的某个地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