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哥,我可不跟你冒这个险。”吴老疤一脸讨好地看着我说道:“我都告诉你,只求你饶我一条命,况且我跟这事真的也没有关系,害你的是他们。”
我冷着脸,听吴老疤开始讲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原来我在矿上时,刘名权他们一直说的死对头吴老疤,根本就是刘名权编造出来的,背地里吴老疤不过是刘名权包装出来的一个对手罢了。
而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让矿上的工人警觉,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矿山。
这样刘名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行自己的计划,活体器官贩卖!
我和老周他们挖出来的那具尸骨就是矿场上一任老板的,就是刘名权杀害了他,并且埋在矿山。
可刘名权没想到的是,这处矿场早就被挖得差不多了,运营了几年根本没有赚到钱。
加上刘名权本身就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料,因此在别人的牵头之下,刘名权联系上了器官买卖组织。
一个人身上的各类零部件可以卖到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尤其如果和一些富豪能够配型成功,卖出天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其中的暴利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尝到甜头的刘名权越做越大,到最后干脆直接拿矿场做掩护,一批又一批地招揽工人,然后背地里想尽各种办法将工人杀害,最后将器官贩卖到世界各地。
奎桑就是刘名权的得力助手,表面上奎桑是这群工人的头目,背地里奎桑则是恶魔的帮凶,
我才得知头天夜里,所谓的吴老疤夜袭矿场,其实根本就是刘名权安排了两伙人一起演的一出闹剧,可悲的是,在奎桑的怂恿下,他们村的那些工人却全部都被刘名权杀害了。
据吴老疤所说,此刻那些工人的器官估计都已经被运走了。而且刘名权也根本不用担心那些工人的家属会闹事,矿区的治安本就不好,加上刘名权又愿意掏一大笔抚恤金,很多家庭最后也只得接受。
至于这些工人的遗体就更简单了,有家属想要回的话就说这事警局还在调查,遗体都被扣在警局,拖上几个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有一个吴老疤简直方便太多了,所有事都可以算在吴老疤头上。
刘名权这出算计简直天衣无缝。
我也这才得以明白,自始至终我来矿山就不是来帮刘名权揪出卧底的。我一开始来就是为了当替罪羊,为了转移这些工人的愤怒。
见吴老疤将事情和盘托出,刘名权的神色显得更萎靡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却又强打起精神对着我说道:“嘿嘿,人为财死兄弟,赚钱嘛。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事吴老疤可不知道。你知道和你关系很要好的老周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刘名权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我的怒火,看着他脸上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的食指不断在扳机上摩挲。
“老周,那个老东西,干干瘦瘦的本来我都没打算要他的命,因为我就没想着他的器官能卖钱。可你知道吗,偏偏有个富二代出车祸撞烂了腰子,还就只有老周的可以配型。三百万啊,老周这辈子能赚三百万吗?倒不如死了还能多点儿价值。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想不到这真相是如此让人窒息,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生。
“你说的不错,不过现在轮到你了,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一样多余,现在我也来让你体现体现价值。”
我说着紧咬牙关将枪口对准刘名权的额头,可他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期待的恐慌的神情。
“别急着开枪,咳咳,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第二天你们见到老周的时候,知道他为什么被开膛破肚吗?因为那边催得急,所以我已经提前把他的腰子摘走了。”
“你不是很关心他吗?那天你怎么就没察觉出来老周的肚子里少了点儿零件?”
“畜生!”我愤怒地想要扣下扳机终结这个魔鬼,可肩膀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等我一扭头,才看到肩膀上被吴老疤狠狠地扎了一刀。
他手里的正是我刚才踢走的那把飞刀,我到底还是疏忽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身开枪射击吴老疤,可吴老疤却在第一时间将那短刀拔出,再一次朝着我的后脑刺来。
我本能地想要往一旁躲避,却不料一直很是虚弱的刘名权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立即死死地攥住了我手中的枪。
刘名权的力气大得惊人,全然不像刚才那副要死的样子。
我没能第一时间把手枪夺回来,而这一刀已经马上到我的脑后。
情急之下,我只得松开手枪,飞速的闪到一旁,这才将将躲过吴老疤的这一刀。
可情况却瞬间逆转,刘名权手里正端着手枪对准我,而吴老疤手里正拿着刀。
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再一次后悔自己不够冷酷,凶残。这不是善良,这是懦弱!
“老弟,我这就送你去见老周。”刘名权那张苍白的脸配合他脸上癫狂的笑容显得更加诡异邪恶。
我却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刘名权手中的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我彻底没了办法,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枪竟然没能打在我的身上。
刘名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鲜血从他的头上不断往下滴落,很快血流如注。
吴老疤这一刀精准地刺进了刘名权的太阳穴。
“权哥,以后你的产业就交给我做了。”吴老疤嘿嘿一笑,想要去夺刘名权手里的枪。
可他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已经气绝的刘名权竟然扣下了扳机。这一枪正中吴老疤胸膛,吴老疤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我不敢再有任何犹豫,飞身扑了过去。
吴老疤伸手还想和我去争夺那把手枪,但到底还是我更快一步。
那手枪终于重新被我握在了手里。
“别杀我,刚才要不是我,你必死无疑。我安排车送你离开好不好,不然你搞出这么大动静一定难逃一死。”吴老疤的状况显然比起刘名权刚才要好得多,这一枪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他的意识还很清晰。
可是见我那一脸决绝的模样,吴老疤意识到自己凶多吉少,赶忙又急切地说道:“你不能杀我,是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真相的!你那会儿答应过要饶我一命的。”
我点点头,“是我答应的。”
说完,“砰”,我一枪打进吴老疤的前额。
“可惜我不是什么好人,坏人是不需要讲信用的。”我盯着吴老疤的尸体缓缓站起了身子。
此时屋子里四个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一刻我不觉得恐惧,不觉得负罪,只觉得像是完成了一场救赎。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绵密急促,显然不是酒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