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谢槿奚用手挡住眼,疲惫得叹了一声气。

自从瑶一后,他就再也没做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了,他还一度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噩梦,但现在想想看,或许另有玄机。

连天会,冲击元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却仿佛真的发生过的梦。

这一切好像一场巨大的浪潮卷向他,他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人要怎么预防很快就会忘记的梦境呢。

他起身,推开窗户看向在院子里练剑的苏言。

现在只能看好苏言,不让那个外来的魂魄进入他的身体。

至于梦里在瑶英殿发生的一切……

谢槿奚揉了揉山根。

瑶英殿是上瑶宗的修士埋骨之地,不但有人定期打扫,有时还会组织弟子们去祭拜,听听前辈们的事迹。

但依照梦里看来,瑶英殿内还睡着他熟悉的人。

但这个画面很快便消逝了,谢槿奚只记得那一排冰冷的玉碑,还有他当时悲痛难忍的心境。

除此之外,他所记得的就只有那一句话了。

“明朝明朝待明朝……”

谢槿奚向外望去,南杏落已练了很长时间的剑,他额头盖着一层薄汗,看起来已初具少年侠客的英姿。

再反观其他两个人,这会儿拿着木剑都坚持不了多久。

他联想到这一世南杏落种种不一般的小动作,心下也有些不确定。

南杏落难道知道些什么?

可看他那样子,如果真想起来什么也不会主动要求睡在他屋里了。

谢槿奚抿着唇,挥袖离开了窗户。

他的身影即将从窗口处消失之际,南杏落终于停下挥剑的手,目光遥遥向这边望过来。

谢槿奚心境不稳,现在要修炼也修不进去一点,他随手抽出来一张纸,看也没看就胡乱写了一通。

那张纸条承载着他的灵力,从门缝溜出去晃晃悠悠地飘到他们三人面前。

南杏落捡起来一看,“今日不授课,你们自习,晚上我来检查。”

那张纸条上面的字有些乱,但笔走龙蛇间透出一股潇洒不羁之感,南杏落给他们看了一眼,十分顺手地将纸叠好,收进了自己怀中。

昭云坐在地上休息,那拿着木剑在地上画圈圈。

“大师兄让我们自习什么啊?”

苏言躺倒在地上,用剑指着天空中的太阳。

“修炼吧,我们现在才练气,无论怎么样,不能落下别人太多。”

他心中始终还是有一口气在,柳长归这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收他为徒,还有年纪轻轻就快要金丹的谢槿奚做他的大师兄,自己下面还有个师弟师妹。

他之前问过这俩人,如果按照年龄排序,那昭云应该是小师妹,南杏落才应该是二师兄才对。

所以柳长归让他来做二师兄,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无论如何,苏言都想为自己,为这些相信他的人争一口气。

南杏落也点点头,“苏言说得对,我们最起码要在大师兄晚上回来前再破一阶才好。”

“行。”昭云将剑杵在地上,盘腿运功,迅速进入修炼状态。

其他两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开始盘腿运功。

谢槿奚独自去了剑山山顶。

剑山山顶上只有柳长归的院子,他推门进去,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水,又在柳长归闭关的屋外静静坐了片刻。

他还是心不静。

论修炼,最烦的应该就是无法平心静气,若在这种状态下强行运功打坐,只会为心魔的滋生提供环境。

谢槿奚默念了几遍清心诀,不但没起作用,反倒让他更心浮气躁了几分。

谢槿奚轻啧一声,上瑶宗这几个长老全是光棍,谁也没法给他提供点什么建议。

再说了,他这种情况也没人能给他提什么建议。

他在柳长归的院子里来回溜达,烦不胜烦,干脆又去柳长归留给他的一书架剑谱那里找东西看。

谢槿奚毫无目的地看着书架,原本对他而言充满诱惑力的书架都变得平平无奇,他深吸一口气,靠着书架缓缓坐下来。

他的思绪又飘回了,他能记得的以前。

最早,是他对南杏落一见钟情的。

说是一见钟情其实也不准确,那更像是察觉到自己早已埋下种子的心动,只不过那时什么也不懂,甚至以为自己是馋自家崽的身子,暗暗唾弃了自己好久。

十八岁的南杏落已然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当时他瑶五,南杏落瑶三,这几个孩子都被他养的很好。

那是他瑶四的年假,他唯一没和那群孩子一起过的一次年。

他得到了线报,跑出去蹲了两个月。

回来时,正好赶上他们瑶三开学。

南杏落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他笑眼弯弯地看过来,谢槿奚连挪动目光的能力都失去了,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他。

直到片刻之后,谢槿奚才恍然惊觉,他已经不能再用孩子来称呼了。

才两个月不见而已,南杏落竟然已经比他高了。

他和南杏落遥遥对望了一眼,南杏落和朋友们讲了几句话就要过来,谢槿奚脚步一顿,转身走了。

南杏落没有追过来,但是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长久地追随。

他太慌张了。

这种感觉就像对自己的崽萌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感,在察觉到自己动心的那一瞬间,那种背德感和羞愧感让他连心脏都差点停跳。

谢槿奚曾经从自己的角度深切思索过一次。

如果是柳长归,杜三七这种一手带大他的长辈,在某一天突然告诉他,“谢槿奚,我喜欢你”,他会怎么样。

谢槿奚只想了一刻,就浑身不适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接受不了。

那更别提南杏落了,在上瑶宗的这两年,只有自己和他们最亲,连长老都没怎么带过他们。

当时还算年少的谢槿奚还未诉说心意,就感觉已经失恋了一次。

而且随着年岁增长,南杏落长得越发出挑,那张脸出落地越发精致,桃花眼冷淡地睥睨着所有人,却越发勾人心魂。

正好那段时间,商业街的书肆开始流行冷面小公子的话本,南杏落完美地符合着话本子里的一切描述,有时候谢槿奚都怀疑,那些写书的就是他们上瑶宗内部的人。

从那以后,来剑山的弟子们成倍增长,只为了见南杏落一面。

谢槿奚便更少同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