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手里的是幅丹青和几张默写的文章,祖母则拿着彩色铅笔画边欣赏边不由得夸赞:
“啧啧啧,看看,真真是绚烂的秋色,老爷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秋色,这要是真的该是多美的地方啊!”
祖父见祖母夸她手里的画,隔着茶几看了一眼“让书延看看,他走过的地方多,看看有没有真实的人间秋色是这么美的。”
祖母指的是王瑾仪的彩色素描,因为最初做铅笔时,王瑾仪给全家人画过一片烤馍,从那之后,祖父还曾专门跟王瑾仪请教过这种画法,今天展示出来不会有人怀疑。
王瑾仪才大胆地用彩色铅笔画了素描,彩色繁盛的山林,红黄两色交辉,墨绿色顽强顶住黄色的蔓延,画面出奇的饱满艳丽。
三叔王书延接过彩色铅笔画,认真审视着,反反复复看了好久问道:
“瑾儿这是用什么画的,色彩如此丰富,这种绘画方法叫什么?教你画画的师傅是谁?”
祖父欣赏着王瑾仪丹青上的题诗,递给身边的祖母:“看看你孙女画的水墨。”
说着点了点画上的题诗,祖母接在手里欣赏水墨画的秋色山水俯视图,感觉里头意境很深远,好像越看越觉得里头有些特别的东西。
听到王书延问起绘画方法,祖母替孙女回答道:“这就是外面卖的铅笔的一种,是瑾儿作的彩色铅笔。”
祖父也解释道:“瑾儿跟族里合作做的就是铅笔,我跟你说过,让你也试试用这种笔画画。”
“噢?您跟我说的是这个画法吗?我没接触过,当时没有体会……”
“这是瑾儿为了让学子们能用上廉价的笔,才带人搞了铅笔,后来又鼓捣出彩色铅笔。书延你也试试。”
王瑾仪知道三叔书画功底都不错,吹着彩虹屁道:“三叔以你的聪明和绘画水平,一定画的更好,不信你试试。”
说着指挥着小丫鬟春分回自己书房取彩笔,祖父拦下了:
“瑾儿送我的彩笔东屋书房就有,你最近又调出的紫色彩笔色彩更好,你是在哪里采集的色彩?”
王书延本来摇头,表示自己未必能有更出彩的水平,结果听到问话,也好奇地想知道答案。
王瑾仪不能说前世自己在海边旅游,收集藤壶紫色壳,自己做过,只能谦虚地道:
“祖父,这是做彩色铅笔的哪些人,无意间发现的色彩,没想到作出的彩笔还挺好看。”
“现在有多少种颜色了?”
“加上前天送来的紫色,有十二种颜色了,别说,如果用这些色彩画花鸟,一定更出彩。”
王书延拿着下人取来的彩色铅笔,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一时掌握不好怎么使用。
祖父调侃道:“刚开始没接触过,我们都不会用,现在家里门房记流水,或者速记都用的挺好。”
祖母也加进来道:“我看瑾儿身边的那个墨玉,用这种铅笔用的最好,每次给瑾儿作各种记录,那笔用的都要飞 起来了,写的那叫一个快。”
王书延吃惊的发现,父母说起这个侄女居然是带着十足的骄傲,就像他们自己的成就。
王书延不禁对好奇的彩色铅笔产生了探究之心“瑾儿,这些颜色都是怎么调出来的?”
王瑾仪心想反正手下有专人负责采矿,提取矿石颜料,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暴露自己,对自己的人设没有影响。
“其实我招了好些能人,他们到天南地北去找矿石,回来以后粉碎提取颜色,像这种蓝色、绿色都是他们找到的矿石,研磨成粉后提纯制成的。”
祖母半是抱怨实则炫耀地道:
“你都不知道,我们原来的洗衣房的院子,现在已经专门辟出来给瑾儿的人研究提炼色彩用了。
那个院子简直,哎!不过这些人,还在瑾儿指点下真搞出了10多个颜色……”
祖母絮絮叨叨讲起来没完。
祖父一页一页翻看着王瑾仪默写的文章,看到字迹潦草就抬头看看孙女,警告之意明显。
祖母指点着王瑾仪作的诗,和自家三儿子一起品评着。
王瑾仪这会儿,乖乖巧巧地站在堂下等着评委们给个决断,哎!学了这几年考试结果这是要出来了。
没想到,最后书稿又都收到祖父手里只给了个:“瑾儿可以告退了,去把人安顿好。”
祖母道:“快去快回,晚上家里要给你三叔洗尘,你出书时占过你三叔的便宜,也该正式谢谢他。”
王瑾仪一听,是呀!出第一本书写了七个儿童故事,就是附在三叔的游记后面出版的,要没有第一次出过书的事,就没有后面那些话本子。
“瑾儿在这里拜谢三叔引路之恩!”
王书延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微笑着受礼后问:
“我什么时候对瑾儿有引路之恩的?”
“说起来话还真是话长了,瑾儿三岁时看到你给家里送回来的书稿,就想把自己的梦也写下来,像你那样出书卖钱……”
“卖钱?”
祖母接着卖钱的话题说:“你还以为呢!瑾儿这些年出话本子还真卖了不少钱。”
祖母吃惊地问:
“你没听说过夜空中的星这个名字?”
“有耳闻,是个很出名的高产作者。”
祖母问祖父:“你没给书延说过,瑾儿就是夜空中的星?”
王书延问道:“谁?谁是夜空中的星?”
祖母这回与有荣焉地抬着头道:“我们瑾儿呀!我们瑾儿就是夜空中的星。”
祖父颔首确认了祖母的话问道:
“你没听外人传,夜空中的星是王家公子?”
“倒是听说了,不过家里都走正统赶考之路,就没多想,一直以为是有人故意炒作而已,没想过是咱们府上出的话本子。
“噢对了,外面有人传这个夜空中的星是个没结过婚的穷秀才,他写的东西里没有男女之情……”
说到这里,王书延停住了,毕竟他自己也是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有些话说不出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瑾仪听了外面人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