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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这个笔很适合画画,你也试试。”

祖父是用惯毛笔画画的,一般都是大写意画风,祖父用铅笔画了个雨打莲菏,祖父摇了摇头,

“这个笔画画还是有些不太行,不过看瑾儿画的这种画,好像还挺好。”

“嗯,看着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父亲也也过来,站在祖父身边,反复看着女儿画的一块肉放在一块馍上……

“这个笔还是不太好用,不过也有很多优点。利用空间有点小,携带倒是很方便。很适合出门带着。”

祖父放下王瑾仪的画自言自语,

祖母拿起来接着看,赞叹连连,直到祖父轻咳了两声,祖母才停下来不再夸奖,也把画放下了,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孙女,抿着唇微笑。还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的样子。

母亲也拿过来看着用铅笔画的素描,那是在盘子里装着的早食烤馍片,馍片上还特意画了一片儿,好像是烤肉的东西。

父亲也站在旁边看着,哥哥踮着脚够着看不到,后来,干脆把母亲的手压低了些,总算看清了,但一时着急,没看明白,慢慢的看懂了。

“呀!瑾儿这画的不是我们早食吃的烤馍吗?上头加了块熏肉对吧?”

拉着妹妹的手急吼吼的问:

“瑾儿,是怎么画出来的呀?这是母亲又教你的吗?”

还没等王瑾仪回答,母亲接了话:

“这个画法确实有些新奇。”

父亲接过来模仿着这种画法,也画了一张,毕竟有绘画的功底,画了第一遍觉得不对,很快明白是一种写实的明暗关系,就边画边想,每天早晨的烤馍片的原型,一会儿就又画了一幅,端详了一下不太满意……

祖父站在父亲身后,一直看着儿子在试铅笔怎么用。

王瑾仪和哥哥,就馍片上放着的是熏肉还是酱肉,俩人讨论的非常激烈。都开始讲哪一种肉更好吃了。

看着妹妹坚持说:“酱的就是比熏的香,熏肉干干的,我不喜欢。”

哥哥哄道:“下次再有酱肉留给瑾儿吃,这样瑾儿就能多吃一片。”

大人们一心在王瑾仪素描的明暗关系对比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讨论的香与不香的肉,最后甚至形成了两两一组。

父亲和祖父一组探讨着绘画上各种意境如何展示,而祖母和母亲都各自拿着笔,画着各自想要表现的东西。

王瑾仪和哥哥热烈讨论着肉肥的香,还是瘦的香的间隙,随意地瞥了一眼家里人,祖父和父亲已已经开始研墨作画,对比炭笔和墨笔绘画的优缺点了,看起来是一时不会有结果。

而母亲和祖母则各自非常认真地画着团花,母亲快速地画了一个工笔的牡丹图,自我欣赏着笔下的牡丹,

“瑾儿。”

回头看见自己家一双儿女,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跑到门口讨论吃的去了,也就不再唤了。

再看祖母也在画团花,这可不是简单的团花,是用线描的方式画对飞的凤穿牡丹,经典的双穿团花,两只凤凰对飞,牡丹盈盈绽放,待画完了还意犹未尽。

把画过的纸叠好,握在手里,这是要拿回老宅的意思,重新改过,也许还会有别的用处。

王瑾仪一边和哥哥热烈讨论早食吃肉,一边儿不忘用眼睛环顾家人。

一家人都在认真的尝试着各自的新奇发现。

其实今天刚刚做好的铅笔,笔的外皮都是树枝或者木片儿简单修剪而成的,铅笔杆打磨的不算太光滑,但对于喜爱文具的文人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只要能写字作画,剩下的都能克服。

哥哥把玩着笔,拿着一页纸,不知怎么写才好。

王瑾仪领着哥哥趴在大椅子。自己写一笔,教哥哥写一笔,然后再握着笔教:

“要倾斜一些,这样!不能立着,把腕子放下,放下。”

“你要像用筷子那样拿着。嗯,这回有点像了,你试试,放松,不要像拿毛笔那样。不要悬腕,落下,对,落下。”

干脆,握住哥哥的手说道:

“哎呀,这样,哥,慢慢练练就好了,这个笔很好用的,我就用了几天就适应了,你也要多试试……”

不觉间,更鼓敲响了。祖母和母亲都想提醒,沉迷于书画中的父子。

可见二人还在对比着画各种风格的铅笔画,和毛笔丹青的区别。给人感觉,两个人试图要开发新的画派,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母亲带着一双儿女先回了后院,哥哥直接回了自己的书房。

母亲送女儿回房,嘱咐完下人也走了。

奶娘帮小姐松开了松散的小揪揪,给小姐擦洗的干干干净,王瑾仪舒服地躺在床上,心里畅快异常。

可算是有一个能交给祖父的生意了,不知家里会如何做,恐怕会交给琅琊王氏的族里。

毕竟浔阳王氏已走了清流文人这条路,清流文人是不经商,不入市井的。铅笔要在市场上销售,恐怕自己家人不会参与……

翌日清晨,炎热的天气像是在显示着它的威力,连清晨都没有一丝风。

王瑾仪迷蒙地爬起,看着朱玉、青玉、奶娘三人面上带着一层薄汗,在屋子里忙着,洗漱、更衣、梳妆都结束了。

穿着一套天水蓝的下裙,鹅黄色的小衫,右刃上挂着一串小小的花苞,腰上系着丝绦,长长的飘带垂在身侧,色彩不错,看着也漂亮,就是穿着太热。

王瑾仪觉得本来气温难以承受,这每天还必穿三层衣服,还真是闷的厉害。

悻悻地照着镜子,母亲今天亲自来接,王瑾仪正有些奇怪,母亲就催到:

“瑾儿,今天要到前院去用餐,祖父祖母还在,要知礼,祖父会问你炭笔的事,要认真回答,不可以搞怪!”

“好的,娘亲。”

母女俩手牵着手出门,看到练剑归来的王文栋,等到梳洗过的哥哥出门,三人往前院走。

哥哥问:

“娘亲,找到我的桃木剑了吗?”

“下人们都说没看见,找了两天,只有你房里上夜的嬷嬷说,见你确实拿着剑去后院了,可回来没有拿回来。

想必是丢在后院了,再找找,等再找到了,娘亲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