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绯红长袍的远坂凛,颈上绕着柔软丝巾,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缓步穿越街头。她身旁,卫宫士郎提着包裹,宛如护送书童,一同前往学府。
“呵,许久未见,小凛姑娘。”
瞧见二人,德古拉扬手,朝远坂凛朗声道,目光中满是熟稔。
“哎呀,请问您是何人?”
突如其来的英俊大叔让远坂凛一时怔愣,身边的卫宫士郎也微露惊讶,望向远坂凛,神色紧张。
看来这小子怕是误会德古拉是那些不请自来的江湖浪子了。
“怎么,不认得我了么?雾枝,你过来一下。”
见远坂凛神色迷茫,德古拉招手唤来雾枝,她随即上前挽住德古拉手臂。
“可有想起些来?”
“……有些眼熟。”
远坂凛眯眼凝思,瞬间豁然开朗。
“哦,您是十年前帮我和小樱找回皮球的大叔和姐姐。”
“嗯,想不到你还记得。”
德古拉微露不悦:
“再说,你这孩子怎这般言辞。什么叫【大叔和姐姐】?听来仿佛武林中的禁忌秘事。”
远坂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卫宫士郎则松了口气。
“太好了,原来并非那种关系……”
“那么,大叔。”
远坂凛转向德古拉询问:
“您还有何事?无事的话,我们得赶着去学堂了。”
听她依旧以“大叔”相称,德古拉不再计较,转而看向卫宫士郎。
“实则,我们是来问路的。喂,少年,你家双亲此刻在府上吗?”
“啊?”
卫宫士郎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在卫宫士郎的引领下,德古拉一行寻至卫宫切嗣在冬木市购置的宏伟宅邸。考虑到两人尚是学童,德古拉未强求引路,只让他们自行上学,故找路颇费了些时间。
临近宅邸,门外便能感受到这座府邸的雅致。仅凭外观粗略估算,占地广阔。卫宫家岂止爱丽斯菲尔小姐是豪族千金,身为赘婿的卫宫切嗣,腰包亦非浅薄。
如此看来,卫宫士郎与远坂凛的交情,可说是冬木市两大世家远坂与卫宫间的联姻,门当户对,美事一桩。
德古拉暗忖,若当初远坂时臣未在圣杯战争中生还,或许远坂凛的财富不及卫宫士郎。
来到宅邸门前,德古拉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向前一步,轻轻敲响木门。
“来了来了!”
门内传出小女孩欢快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木门开启,一个银发小女孩拉开门扉,抬头疑惑地看着德古拉。
“这里是卫宫家,您找哪位?”
“嗯,你便是伊莉雅吧。虽未曾谋面,果然是个讨喜的孩子,难怪你爹娘当年征战时总念着你。”
德古拉点头,随后问着身着紫衣小西装的伊莉雅:
“我们是来找你父亲卫宫切嗣的,啊,你母亲爱丽斯菲尔在的话也好,你只需告诉他们,老友德古拉携家人来访。”
“请稍候片刻。”
伊莉雅对陌生的德古拉保持着警惕,先关好门,才匆匆去寻找父母。
德古拉听见她的脚步渐行渐远,随后宅邸内隐约传来伊莉雅呼唤父亲的声音。
“切嗣——切嗣——!”
听着这些,德古拉心道,不论是亲生女儿,还是收养的儿子,都不以“父亲”相称,而是直呼其名,不知是否卫宫切嗣偏爱这种亲昵。
还好莫德雷德未曾如此,尽管小莫唤他时用的是“老爹”这样的混搭称呼,但至少还包含着“爹”字。
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近了,木门打开,身着和服的卫宫切嗣立于门后。
他模样与十年前无异,只是比起圣杯战争时期,卫宫切嗣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下巴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脸部线条柔和许多,看上去精神状态比十年前德古拉见到他时要好得多。
看来这十年间,在爱妻、小妾、女儿、儿子以及两位人造人女仆的陪伴下,卫宫切嗣过得相当惬意呢……
身着朴素和服,脚踏木屐的德古拉出现在门前,身后跟着一群或熟识的英灵,或陌生的女仆与魔女,卫宫切嗣脸上泛起一丝欣喜,仿佛重逢故友。
“原来是德古拉阁下,多年未见,久仰久仰。”
切嗣推开木门,示意客人进入。
“请勿在外停留,与众位一同进屋吧。”
“叨扰了。”
德古拉淡笑,领着众女子鱼贯而入,跟随切嗣步入府邸的厅堂。府邸宽敞,虽女眷颇多,却不显局促。众人落座,优纪姐妹和维尔迪亚娜阿斯塔鲁特四位侍女自觉站于后方。德古拉坐下后,调侃道:
“许久未见,你不再吞云吐雾了?”
“戒了,戒了。”
切嗣慈目一笑,轻抚身旁伊莉雅的头颅。
“自伊莉雅到来,我便不再吸烟。”
“真是美满啊。”
德古拉点头感慨。切嗣微笑着,目光转至几位未曾谋面的少女。
“您的家人也添了几张新面孔呢。”
“嗯,那是后来的事,你没见过。”
德古拉面色如常,反问道:
“对了,令妻何在?”
“在这儿!”
拉门瞬间开启,身为母亲的爱丽斯菲尔洋溢着少女般的活泼笑容,身穿粉嫩和服,手捧茶盏款款而出。两名人造女仆协助,为宾客斟茶。
“嗯,真是人生赢家。”
德古拉赞叹。
“您也不遑多让。”
切嗣含笑回应。
一番互相介绍后,德古拉与切嗣夫妇交谈,雾枝等人与爱丽斯菲尔闲聊家常。然而,众人记起此行目的,或许也因旁边坐立不安的熊孩子过于惹眼,话题很快转至某位呆毛王身上。
“啊,提到Saber。她与我们一家确有不解之缘。没想到士郎在无‘阿瓦隆’之境下,误打误撞召唤了她。听说他是想召唤Archer呢。”
爱丽斯菲尔微笑,从桌下取出一只巨碗,轻轻摩挲其上的纹饰,眼神充满怀念:
“尽管战后她离去了,却留下珍贵的回忆。”
德古拉望着那个比寻常饭碗大上一圈的器皿,欲言又止。
原来伟大的亚瑟王留下的仅是这般寻常之物?德古拉不禁想象,她与爱丽斯菲尔相处的画面恐怕也是类似——
“爱丽,再来一碗。”
“士郎,再来一碗。”
“切嗣……”
看着令人生厌的男子,阿尔托莉雅犹豫片刻,递过碗。
“罢了,再添一碗吧。”
德古拉越想越觉此情此景可能成真,但顾虑莫德雷德和切嗣,他选择沉默。
爱丽斯菲尔取出父亲的碗,莫德雷德再也无法安坐,跃起榻榻米,面向爱丽斯菲尔道:
“请问,我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英灵召唤阵吗?”
说完,莫德雷德似觉不够诚恳,向爱丽斯菲尔鞠躬请求:
“拜托了!”
“啊,用是可以,召唤阵就在隔壁杂物间。但召唤英灵需庞大魔力。”
爱丽斯菲尔提醒。
“没关系,有父亲大人在。”
莫德雷德爽快回答。
“你这傻丫头。”
德古拉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
莫德雷德捂着头,嘿嘿笑着跟上德古拉,由切嗣和爱丽斯菲尔引领至杂物间。杂物间地上,隐约可见法阵痕迹。切嗣上前挪开杂物,露出召唤阵。德古拉屈膝,轻触法阵,对莫德雷德说:
“来吧,我已经连接好魔力,你只需念出咒语。”
“嗯嗯,谢谢父亲大人。”
莫德雷德欢快地拥抱着德古拉,从背包里取出华丽的剑鞘阿瓦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