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呼的刮,
将芷柔郡主的小脸吹得通红。
她站在城楼上,安墟城的牌匾的下面,
望着越走越远的单骑,在雪原上成为一个小黑点。
禁不住潸然泪下。
本郡主又没有嫌弃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即便要走,也应该知会一声。
把她这个拜过堂的妻子当成什么?
“从今日起,谁在本郡主面前提起这个房千户等着领板子吧!”
芷柔郡主寒声说完,下了城楼。
恭喜跟在后面不好多说什么,房鹏兴到底是没有人正经管束的孤儿,这点礼数都不懂,想帮着说两句好话,都不好开口。
城楼下是驿站的马车,芷柔郡主坐在里面,才将脸上变凉的热泪擦掉。
或许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她这么做有错,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回了驿站,老总兵起来一会了,精神矍铄的看着小书房里的舆图。
见女儿耷拉着脑袋进来,知道人没追回来。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房鹏兴是没将阿爹当成他的亲阿爹。”
“阿爹,以后我是我,他是他。”
“那怎么行,阿爹婚书都写了......”老国丈叹口气,“阿爹想他是怨恨他自己,沉迷温柔乡,致使手底下人出了大营都没察觉,这是当将军的大忌,再怎么骁勇善战,也弥补不了这个失误,让他去吧,从千户到将军这条路他想自己走,觉得配得上柔儿自然就回来了。”
恭喜旁边暗叹,还是老国丈通透。
芷柔郡主止住的泪又流下来,抱着阿爹哭出了声,
“柔儿又不是不让他出去,总要告个别吧!”
“阿爹觉得他是没脸见柔儿。”
“柔儿又没嫌弃他,凭什么他说走就走。”
恭喜就没见过芷柔郡主哭这么伤心过,心疼道:
“他是自己嫌弃他自己,男人么,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长大,咱们再等些日子。”
哭了一会,芷柔郡主悲伤的情绪总算是纾解了些。
见父亲在舆图上画了朱砂线,疑惑的看向父亲。
老国丈面色凝重,“如今幽州城内空虚,是抢占的最好时机,祝弘乾的大军由南大营挡着,还能争取点时间,昨晚一战损失惨重,是阿爹轻敌了。”
芷柔郡主对于这些从来没参与过,才做出给房鹏兴下药的事情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真的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她也深刻反思,这次错的太过离谱,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就原谅他了。
“阿爹,柔儿想去找他。”
“柔儿还是老老实实待着,”老国丈笑了,枯树枝的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鹏兴这孩子粗中有细,不然为何在关城门前出去,是不想柔儿脑瓜一热追出去,你在阿爹身边,他才好放心大展拳脚。”
芷柔郡主愣了一下,“阿爹是说,他是故意躲起来,关城门之前才出去。”
老国丈点头,
“所以这次不辞而别,阿爹不怪他。”
芷柔郡主突然之间精神恍恍惚惚的,
原来他料想到自己会追出去,才关城门的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