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阳盯着台上的慕昀，双眸冷光闪烁。
“第一步的任务计划就是以上这些。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场询问。”
周雪阳看到慕昀合上文件夹，就举起了手，然后站起来扬头看着陈劲山。
“陈长老，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次的任务计划是慕昀支队长起草的。
据我了解，慕昀支队长加入我们不足一年，各方面的能力绝对不是省厅所有支队长里面最佳的。
这次任务需要三个支队行动，由他提出的任务计划，我想不能服众。
毕竟事关几十名弟兄的生死。”
周雪阳说完，台下的众人都意外看着他，慕昀的队友盯着他双眼几欲喷火。
“雪雅姐，你这位堂兄怎么这样，咱们省厅一向都是能力优先，什么时候开始论资排辈了？”
“哼，质疑可以。
但是从资历上质疑，这个一旦开了这个头，习惯很不好。”
“就是，邪灵师可不会和你讲资历。”
舒莹厌恶看着周雪阳，一句抱怨得到凌辰、何战的纷纷响应。
吴雨泽瞟了周雪阳一眼，然后制止了队友。
“好了，先别说话，看看陈长老怎么说再做决定。”
平时，吴雨泽负责协助慕昀处理队伍大小事务，堪称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他一开口，舒莹、甘蓝他们就算有意见也都只能在肚子里发表。
不过吴雨泽眼中也带着疑惑。
原因就是慕昀ppt上讲的任务计划实在是很一般。
和他以往的水平差得很远。
而王文成支队也都交头接耳讨论。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支队长对资历提出质疑。
周雪阳对此并不在意，他注视着副队长们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些省厅高层开始议论纷纷，不由得意味深长笑了起来。
这正是他想要的。
在广越省厅多年，周雪阳早就摸透了陈劲山的脾气。
只要副手分歧巨大，这个任务计划就不会实施。
这种事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
接下来就应该是众位副队长交流意见，陈长老听取意见后，宣布任务终止。
事情果然按照他预料的那样，几位副队长开始小声讨论。
“陈长老，慕昀的作战计划确实没有过错，但风险还是很大的，要不我们再斟酌一下？”
“是啊是啊。”
几位原本就反对的副队长，趁机陈述自己的理由。
只是慕昀好像并不担心，看着周雪阳的眼神里反而带着一丝丝怜悯。
唉，这就是事先准备不充分的下场。
这个周雪阳事先也不查查，自己可是参加了副队长级的会议，这不是什么保密的消息。
你说都参加过会议了，这个任务计划还能在现在提出来，这不就说明陈长老已经拍板了嘛。
慕昀询问也是希望大家查漏补缺，可你现在直接说任务计划有问题。
那陈长老会怎么想……
果然，慕昀注意到陈劲山虽然表情没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周雪阳，你是说这个任务计划有问题？”
周雪阳看到慕昀正盯着他，不禁轻蔑一笑。
“陈长老，我是觉得这个计划不该由慕昀来制定，他资格不够。”
“我问你，这个计划是不是有问题？”
陈劲山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就连周雪阳也都察觉到不对劲。
“陈长老，我是这样想的，慕昀资历浅，见识浅薄……”
他还没说完，就被陈劲山抬手打断。
“你只需告诉我这个计划有没有问题就行了。”
周雪阳字斟句酌道：“我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这个计划水平确实一般。”
“既然没问题，那就按照慕昀的计划执行吧，散会。”
陈劲山起身，拿着保温杯先行离去，其他副队长也都陆续走出会议室。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晚上六点集合。”
慕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雪阳，对着队友吩咐一句，便和周雪雅一起出去了。
等周围没人，慕昀悄悄握了握周雪雅的小手。
“雪雅，周家人是不是脑袋都不太灵光啊。
你这位堂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当众质疑陈长老，这不是找骂吗？”
周雪雅白了他一眼，妩媚笑道：“周家人都是器械师，当然比不上你了。
不过我想问一下，什么叫周家人脑袋都不太灵光啊。
除了周雪阳你也就见过我啊，什么意思。”
感受到周雪雅的手在自己腰间不停寻摸，好像在找合适发力的位置。
慕昀不由得汗毛倒竖。
“这个，口误口误，他哪能和你比呢。”
“是口误吗？我怎么觉得是真心话呢。”
“绝对口误，他哪能和你比呢，至少你是个正常人啊，他做的事，正常人做不出来的。”
“哦，明白了，你是智商超高的天才统帅，我就是个正常人。
人家说正常人和天才的差距就像狗和正常人一样大，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竟然是这样的。”
“咦，有这种说法吗？智商差距没有这么大吧，哎呦，你轻点掐。”
……
晚上六点，慕昀支队登上了大巴车，目的地为代柔市绿水县。
按照崔广提供的情报资料，迷惑执事、计算执事的据点就在这里。
绿水县位于代柔市东北角，毗邻山海市、三厦市。
处在广越省中部，堪称绝对的交通枢纽，来往极为便利。
通过一个县，完全可以辐射广越全省大部分区域。
是一个居中指挥的好地方。
“我向大家解释一下本次我们支队的任务。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和王文成支队配合，突袭斩首。
具体步骤听我安排，明白吗？”
“明白。”
慕昀向队友传达了本次任务，就坐了下来。
一旁的吴雨泽欲言又止，最后化为苦笑。
慕昀发现他表情有异，压低声音询问：“雨泽，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看不透你了，刚才散会我就想问你了。
其实周雪阳质疑得有几分道理。
你在台上讲的计划太粗糙了，完全不像你之前的水平。
可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却想不通。”
慕昀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以为其他人看不出来计划粗糙吗？
原因就是我们已经被封口了，不能泄露太多信息。
只能说，这次任务规模会超出你的想象。”
吴雨泽神色放松下来，既然不是发挥失常，他就不用提醒了。
“任务规模我不操心，只要你心里有数就好。”
“嗯，我不会拿大家的安危开玩笑，还有一项工作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