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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

早早接到灵符讯息的修士端坐在一旁,注视着手中茶盏。

同样分隔小几而坐的几位元婴修士神色各异。

其中一位干脆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多是愁容。

虽不见唉声叹气,然而殿内氛围却异常凝重。

若是拿抹布一擦一拧,怕是能拧出水。

“灵舟就在外面停着,难道一直停着吗?”

其中一位看起来容貌中年模样的修士率先发话:“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大型灵舟的防御阵法不一定能挡得住,如果不能提前救援,仙楼的招牌……”

“没法子,既然是尊者斗法我们就只能等。”

“要我说来,还是快快升起古城大阵以免斗法余波出现在古城,动摇了我们的根基。”

“于道友说的在理。”

“早就准备好了。”

“……”

“这都不是主要的问题,关键在于那位太乙宗的老祖。”

“谁?”

“还能是谁。”

“楼主说的是他啊?不是说叛出宗门……”年纪稍大的元婴修士陷入沉默。

这确实是个问题。

就连尊者的斗法都是因那人而起,不说后续怎么处理,好像不管他们怎么做,总会得罪其中一方。

也不知道那人不远万里来到他们古城是为了什么,不管为什么,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总得有所表示。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古城城主。

也就是星罗古仙楼的楼主起身:“总要保下仙楼的灵舟。”说着威压灵机展开,独属于大真君的气息弥漫。

……

灵舟上空。

一剑分海断青云。

再看那银辉落下筑成一块黑铁的荆棘岭。

哪里是什么荆棘岭,分明是剑锋。

“剑气?”

垂云尊者呢喃了一声。

道兵甲胄在身,唯有面甲没有拽下。

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在交锋中处于下风。

此时这剑气的热浪能扑面,彼时说不定就会斩在他的面门上。

垂云尊者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他像是终于想起来要问此人的来历。如果说刚才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那么现在就是怀疑和谨慎。

太华尊者没有自曝家门,而是横剑在身前说道:“我是太乙的师兄。我早说过,放他离开你保守秘密,我们可以不动手。”

话音依旧是平静的,唯有一双眼睛越发的冷冽,杀机与寒意肆意涌出,像是在眼角结成一层薄薄的霜寒,淡淡的飘动着。

垂云沉默片刻说道:“太乙已经死了,无主之宝,我如何取不得。”

再抬头,盯着太华:“难道是你想要掌握,你该早说,甚至早一点下手,更不必演出一出戏,让器灵选择你。”

“你说是,那就是吧。”

太华尊者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他也好像并不在意垂云的揣测。

然而,正是这傲慢的态度,让本还冷静的垂云阴沉了起来:“纵然你比我强,又强出多少,我们同为化神后期,你杀不死我。”

他总得探知到此人的底细,如此才有机会战胜他,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物溜走。

这不单单是拥有器灵的宝物,还是能自动晋升的兵器。

不说省却多少资源,减少多少精力,光论能自动晋升,未来肯定不会局限于道兵。

宝物只会更加强大,而不会跟不上修士的使用。这两相结合,才是垂云势在必得的原因,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就算有圣人当面,他也要出手。

观其出手带动的灵机,垂云断定此人出身不凡,而且早就成就化神后期,不像是他最近才突破。

尽管鲲鹏传承不差,也有压箱底的宝物,奈硬实力上毕竟有差距。

“还没赢?”

魔头的心情像是过山车。

“暂时还没有。”涂山君笑着说道。

……

太华尊者将手中古剑一甩,剑身若龙环绕在身侧,在剑指竖起时,其身后的巨大圆月散发出阵阵威压。

当真如皓月当空。

明明是黄昏时刻远天的骄阳还未落幕,依旧悬于西山,却只有冷意传来。

月寒日暖。

浇铸出一口铁剑。

“其实可以试试。”

“金章斩魔!”

垂云尊者晃动手中的天鹏刀:“青天放鹏!”

鲲鹏虚影伸出金爪,天鹏刀三千六百道不规则的刀面在这一斩之下翻飞,像是震散的金鹏羽毛。

“嗤!”

“……”

这一次,垂云尊者抹了抹额头,低头看向手掌,殷红映入眼帘。

他心中陡然一惊,明明都已经拽下甲面,为何还会被铁剑斩中。

摘下面具一看。

那青铜带着绿色铜锈的甲面上浮现着一块小口。

是锐器切开的缺口。

“你不能杀我。”

“理由。”

“我要是死了,秘密即刻昭告全天下,就连东荒大境也会知道。”

垂云尊者看向不远处踩在荆棘岭上的太华尊者,接着说道:“来之前我就有所预料,敢在此刻离开宗门,必然有其依仗,因此我也早就做好准备。”

“你可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太华尊者收起手中的古剑。

古剑顺势钻入背后剑鞘。

垂云尊者已经确定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索性解开了虚天异地,散去身上青金甲胄重新变成吞天鼎。

就连他手中的天鹏刀都像是拥有生命的物体似地蜷缩自己的身躯。

护体罡气依旧存在的垂云摇头道:“不可能。”

就连太华都皱起眉头,这人怎如此难缠。

让他守秘他不守,让他当作不知道也不行,然而他又打不过,并且太华还不能杀了他,杀了他就意味着向天下人宣告。

如果解决掉出问题的人,却发现这个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扩大了,那杀了出问题的人有什么用?

杀戒一开,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至于垂云为何依旧坚定,实则是因为他看出了唯一的破局关键。

旋即看向灵舟上的涂山君。

他当然看得出在那层黑发道人之下是一具没有阴神寄宿的活死人,不,其实应该说是死人才对。

只要掌握器灵宝物,他就能战胜眼前的这个陌生修士。

朗声说道:“随着尊魂幡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越晚被人发现则积蓄的力量越强大,哪怕等到藏不住的时候,也已经拥有自保的力量,显而易见,在星罗海,唯有我们两人拥有保住你的实力。”

垂云尊者此时也已经看明白了。

既然器灵宝物没有选择这陌生的尊者,那就说明他依旧有机会。

不然为何非要引他现身。

不如直接执掌尊魂幡,然后等他打上宗门的时候利用道兵给予他沉重一击,那时没有防备的他反而不一定能做足准备。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

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他还是来了。

只不过依旧留下后手,以保证自己能存活下来。

也许他只要说服宝物的器灵,就能获得这一桩机缘。

在垂云看来就是陈述利害,分清利弊,再不济还能威逼利诱,反正只要能掌控宝物就足够了,拥有宝物之后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如果连宝物都没有获得,准备的再充分又有什么用。

当然,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志同道合。

“我苦心孤诣经营数百年,如今更是整合古宗遗留传承,和两宗为鲲鹏,不久便可称霸星罗海,只等星罗与东荒接触,域垒消解,星罗便成了东荒大境一域,而偏安一隅的我们反而能稳坐钓鱼台,等待闾皇宗西迁行倾轧之势。”

“整合资源、收集煞气,招纳阴神,壮大道兵!”

“……”

垂云尊者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投靠他的好处,以及未来百年的大势。

甚至用不了百年,也许几十年后这些就能实现了,而这根本就不需要涂山君做什么,只要跟着他开疆拓土,慢慢等待天时就好。

倒是涂山君皱起眉头。

如此态度,也让垂云尊者缓缓停下讲述,追问道:“如何?”

涂山君摇了摇头:“我并不喜欢什么宏图霸业,那么多人命在我的肩膀上扛着,我也会感到恐惧,也会惊慌,也会焦虑如何做好一切。既要保证民生又得维护公平,还需要和其他的势力打交道……。”

垂云尊者愣住,错愕道:“那太乙宗……”

“是因为当时的一个承诺。”

垂云尊者顿感荒谬。

就因为一个承诺,所以打生打死的效力了二百多年。

“还要多谢道友抬举。”

“我更不喜欢生死不由我自己掌控。”涂山君淡淡的说道。

垂云尊者或许很厉害,但是正因为他很厉害所以才更不该由此人执掌魂幡,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奴役的术法神通,他不想成为一个工具。

垂云尊者的面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所以,你真的打算离开星罗?”

“没错。”

“你离开,我就会将消息卖给古仙楼,到时天下皆知,会有无数高修追寻线索而来,你挡不住。”

垂云尊者继续说道:“道友何必非要和天下大势为敌,就为了所谓的自由?”说到这里,连垂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涂山君平静的看了垂云尊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两人的观念不同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太华尊者随手扔来一只储物袋,冷冷的说道:“你该走了。”

然后横剑在前。

冷眼看着垂云尊者说道:“你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