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情复杂,但第五龙玉还是将鬼面蛾有可能出现的时间告诉了大家。
“啊,那这样看来,那狗东西之所以陷害你们,就是为了给他的鬼面蛾找群培养皿啊!”
大高个恍然,但跟着就不解的说,“可他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他弄出这么多特意培养的鬼面蛾到底什么用意?难道就是给为了他自己当保镖?”
幼虫时便以血肉为食的鬼面蛾,孵化成成虫,凶性只会愈发浓烈,这在大家看到一群鬼面蛾将一个成年人很快就啃得不成人形时就清楚的结论。
大高个的疑问也是在场其他人的疑问,没有人能明白这些鬼面蛾的用意,可第五龙玉却忽然注意到一旁时榫的若有所思。
对方眉头微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带着几分不确定。
于是第五龙玉出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大胡子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时榫抬眸,看着在场的六人,有些迟疑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那茧有哪儿不对吗?”
众人一愣。
一扫众人神色后,时榫微微眯起了眼。
他原本是不想主动提的,觉得大家都有精神域,应该能发现那茧的不对劲,但现在这么一看,似乎发现茧不对的只有他?
王子忽然迟疑道:“我好像,有感觉那茧里的东西有些奇怪。”
大胡子立刻看向他,“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金发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时我就是忽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自从进了这里后,这种感觉就一直有,所以我也不太肯定到底是茧的缘故还是什么,然后就没提。”
大胡子对王子的包容性还不错,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下次再察觉任何不对就早点说,知道吗?”
王子立刻点头,“我明白!”
“你说茧里东西奇怪是什么意思?”花蛇朝他问道。
王子蹙眉回忆,“就是……有种很矛盾,很割裂的感觉,我总觉得里面的东西有些不像人,但,但他又是人!”
王子的形容不伦不类,叫听到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
可时榫却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王子说的很对。
——茧里的东西是人又不是人。
他在茧里“看”到了一团忽隐忽现的灰白色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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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榫是看不见属于人类的精神光团的,他能只能看到异种的。
一团忽隐忽现的光团,他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
就算是从前遇到的族群而生的线虫,也不过是因着单个光芒太小看不清,而不是光团忽隐忽现而已。
茧里装着的到底是乔西,还是一只异种,时榫怀疑却又肯定。
他觉着乔西就在那茧里,只是对方似乎已经在往异种突变了。
难道是异化率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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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乔西已经在异变了?!”
忽然想通的花蛇不敢置信起来,“他这是要在茧里变成异变鬼面蛾吗?”
人类异变成异种的事并不稀奇,异化率高到一定程度后就时有这种事发生,只是这异变要是真的,那他们还怎么从对方这里了解胶泽树的事?
虽然这消息不太美妙,但在场人对乔西异变的事都不感到同情,只是有些遗憾时间不巧。
要是再晚几天也行啊。
至少让大胡子把对方记忆看完再变啊。
看了眼神情各异的几人,时榫忽然问了他们一句,“除了抑制剂,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减缓异化率提升吗?”
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听到的人却都各自怔愣了下。
尤其是大胡子和一直没动静的哑巴,二人反应最大。
大胡子是皱起眉,而哑巴则是头倏地转了过来。
时榫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俩。
他没有等二人表达什么,就径自说,“我知道一个人,他的异化率已经非常高了,可他却甚少用抑制剂,而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依然能保持一个数字几年不变,知道原因吗?”
时榫看了眼大胡子,又看了眼哑巴,继续说,“因为一种土,一种吃了却只对他自己有用的土。”
“我曾经问过他原因,问他为什么吃了那土就能抑制他的异化率提升,可是他也找不到答案,为了活命甚至就只能一直吃土……所以,你们觉得乔西知道自己的异化率是多少吗?”
众人一时陷入在时榫的提问中。
个人异化率多少这种事可能无法时刻具体得知,但自己有没有到快要异变的程度,却是都能有所察觉的。
乔西自己有没有到异变程度,他自己难道真没察觉吗?
时榫在盯着大胡子和哑巴看,他一直以来都对诺老头靠吃土缓解异化升高这事都有个疑问,那就是其中原因究竟是什么。
这原因诺老头自己回答不了,可时榫觉得联盟政府和人管局一定会知道。
而大胡子和哑巴,这俩一个来自人管局,一个来自联盟政府的就是最好佐证。
若非知晓什么,他俩何必如此反应?
“你是怀疑,乔西也找到了能抑制他异变的方法?”大胡子忽然说。
时榫:“难道那些鬼面蛾不可疑吗?”
“可这只是你的猜测。”大胡子质疑道。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特意培养出的鬼面蛾?”时榫反驳。
大胡子不吭声了。
花蛇几人看着他俩争论,相互间都忍不住看了看。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大高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二人说,“什么用不着抑制剂的法子,这种事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时榫看了眼大高个,并不多做解释。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对方不信他也不强求,反正在场有人懂就行。
而大胡子并没有沉默多久,便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茧里的到底是不是乔西还不确定,就算是,又如何能肯定他就一定如你说的那样,找到了另一种抑制自身异化的手段?那些鬼面蛾或许有另外的用途也不一定。”
时榫点头,“你说的对,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事情真相是不是如此,我也不确定,但也是一种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