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略作犹豫,但他并未接听,而是看向身旁的夜寒司。
\"将通讯石拿过来。\"
宁峰点头,将通讯石递给夜寒司。
\"冷血阁下,我是方家的方源,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侯家这一次。\" 方源的声音从石中传来。
夜寒司淡然回应:\"我不是冷血。\"
\"您不是冷血?\" 对方一愣,随即问:\"那么,您是谁?\"
\"夜寒司!\"
啪!
夜寒司直接切断通讯,冷声道:\"冷血,立即处死候洪,侯鹏终身流放至禁忌之地。\"
夜寒司话音刚落,剑光一闪,候洪的头颅瞬间落地。
他刚刚还在幻想方家能拯救自己,未曾想转眼间就身首异处。
萧枕雪也察觉到了夜寒司神色的异样。
原本他并无杀死候洪之意,但接听了方家的通讯后,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裁决。
没有丝毫犹豫!
显而易见,方家的这次通讯非但不是救命稻草,反而加速了候洪的灭亡。
何况,邪帝夜寒司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方源的脸面。
即便是刀帝方晴川亲至,夜寒司也未必会给面子。
电话被切断的方源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愤怒,无奈,交织其中!
\"大哥,对方怎么说的?\" 方猛急切地询问。
\"江南之地,即将迎来巨变!\" 方源重重地坐回椅中,脸色变幻不定。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一次通讯吗,大哥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次通讯?\" 方源沉声道:\"你们知道那头是谁吗?\"
\"不是天外楼的冷血吗?还能有谁?\"
\"他说他叫夜寒司。\" 方源说道。
夜寒司!
方猛、方鹤和方瞿脸色剧变。
邪帝夜寒司!
\"大哥,你没听错吧?真的是邪帝夜寒司?\" 三人齐齐望向方源,期望这只是听错而已。
在大夏帝国,司夜寒这个名字或许不为人所熟知,但提及“邪帝”,无人不胆寒。
即使他们这样的强者,仅凭这两个字也能令人心中悸动。
“原来邪帝亲自降临江南地域。”
“邪帝莅临,我们该如何应对?”刚才还轻松交谈的人们,闻听此讯,皆不敢稍有怠慢。
“传令下去,方家弟子不可滋生是非。”
“方瞿,看好你的儿子,别给方家带来灾祸,否则你得独自面对先祖的审判。”方源语气深沉。
方瞿内心一凛,明白此事非同寻常,立即回家,唤来儿子。
今夜,镇远城中烈火熊熊。
侯氏府邸化为灰烬。
当侯鹏被无情的天外楼杀手从侯府押解而出,见到侯洪身首分离,面色瞬间如纸般苍白。
侯景辉更是惊恐万分,失禁瘫软,无法站立。
谁能料到,显赫的豪门世家说没就没了。
天外楼的密探封锁了现场,不准任何人进出。
“流放侯鹏至禁忌之地,永世不得归。侯景辉等人,押送至府衙问罪。”
这夜,无人能安眠!
目睹侯家的灭亡,旅馆中潜伏的各家代表纷纷下跪,高呼司夜寒为公正的庇护者。
此刻的场景,传遍了其他四大豪门。
恐慌四起,侯家的陨落对其他四大家族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他们都在担忧,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侯家。
侯家三兄弟,侯山首当其冲丧命,侯洪遭天外楼冷血枭首,老二侯鹏则被永久驱逐至禁忌之地。
这消息迅速传遍江南,乃至整个大夏帝国。
某些古武家族嗅出了非比寻常的气息。
同时,一个震撼的消息传开——
邪帝已离开禁地。
侯家灭门一小时后,一人匆匆赶至镇远城。
此人便是杨右廷!
正如司夜寒所言,若杨右廷足够明智,他会主动寻来。
“锦衣卫总指挥使杨右廷,参见大将军。”
司夜寒身兼双重身份。
一是大将军,二是邪帝称号!
无论哪个身份,都让杨右廷心怀敬畏,不敢轻慢。
杨右廷风尘仆仆,显然未经特别准备。
“你是为侯家之事而来?”司夜寒直接发问。
“不敢欺瞒大将军,确是为此而来。”杨右廷忙补上一句:“此事已传入宫廷,部分人对此格外敏感。”
“敏感?”司夜寒冷笑:“他们在惧怕!”
杨右廷叹气:“大将军,释放侯山之举,锦衣卫实属无奈,我此次前来是请求责罚的。”
杨右廷聪慧,侯山无罪释放,必然触怒大将军。
即便他,对此也深感愤怒。
然而,此事背后有方家人插手,杨右廷不得不谨慎行事。
再者,宫中一部分人强令石秀放人,杨右廷得知时,已为时已晚...
然而他未料到,黑暗帝王竟遣人半途伏击侯山,且故意留下痕迹,毫不忌惮外界知晓此事乃天穹阁所为。
侯山因累累罪行本应受死,却奇迹般地得以豁免,任何人对此都无法释怀。
“此事与你无关,无需你承担责任。”
“感谢大将军的宽宏大量。”
“皇宫之内,我不干预,但也期望某些人自重,我不愿看到他们重蹈侯家覆辙。”
司夜寒的话语已然言尽其意!
任何密谋在司夜寒的洞察之下皆无所遁形。
此言对那些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警告。
杨右廷心生敬畏,立刻回应:“请大将军放心,我会将此言传达给他们。”
那一夜,杨右廷聆听司夜寒的教诲,洞悉武道真谛,直至次日,他感到精力充沛,此行非虚。
帝王级强者的点拨,胜过十年闭关苦修!
“感谢大将军的培养,右廷必将谨记教诲,不负使命。”杨右廷向司夜寒行大礼,随后离开。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萧枕雪眼中布满血丝,带着复杂的情绪走进来。
“萧姑娘,有何事吗?”显然她彻夜未眠。
侯家与她有世仇,原以为摧毁侯家会让她欣喜,但昨晚她却没有丝毫喜悦。
侯家的确覆灭,她的目的达成,为何心中仍无欢愉?
“我……”萧枕雪自己也弄不清想要什么,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