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婶,我现在如果学做生意还能来得及吗?”陆昭昭忐忑的问道。
陆昭昭不是不想做生意,也不是不想走出家门。
她只是按照爷爷的要求成长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遵守爷爷的要求了,又怎么会喜欢上谷惊蛰呢。
做世家妇的第一要素不就是隐藏自己的喜好,像个雪人一样剔除所有的情感。
这一点上她就不符合世家妇的要求。
可见陆昭昭骨子里天然带着叛逆。
韩氏和佟华琼的话当了催化剂,初步催开了陆昭昭的蠢蠢欲动想要做生意的心思。
“咋不能的,你看你佟大婶到了这把年纪才开始做生意,不做的挺好,你佟大婶之前都没有本钱呢,你好歹有本钱有自家现成的铺子。”韩氏急急的说道。
韩氏一听陆昭昭的话就知道陆昭昭听进去了。
佟华琼:“......”
什么叫这把年纪。
好吧,谁让这个时代已婚已育的早,身为祖母的她确实可以被定义为“这把年纪”的人。
“韩大娘说的对,你瞧我和大嫂,孩子都那么大了不也才跟着婆婆做生意。做的不也挺好。”刘月娥说道。
陈素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月娥的话。
陆昭昭第一次来谷家时,刘月娥很羡慕陆昭昭千金大小姐的日子。
十指不沾阳春水,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凡事有爷爷和哥哥顶着。
现在刘月娥出去见了世面,她依然羡慕陆昭昭,但也看出了陆昭昭的困境。
刘月娥想如果是她有陆昭昭这样的家世和银子,她高低得自己当东家,那岂不是很爽。
“佟大妹子,你说呢?”韩氏就问佟华琼。
韩氏看出来了,陆昭昭愿意听佟华琼的话。
佟华琼说道:“没错,只要你想,啥时候开始都不晚。”
陆昭昭问道:“我可以吗?我对生意一窍不通。”
佟华琼说道:“怎么不行的。更何况你会拨算盘,你脑瓜子不笨,你家里有经商的氛围,只要学总能学会。你看我和你表姑母,我之前可是连清河湾都很少出,硬着头皮去做生意不也经营出来了;你表姑母当年不也去县里给人洗衣裳把你表哥供出来了。人的韧性很强,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扯出一番天地。”
韩氏看向佟华琼的眼神充满钦佩。
就冲佟华琼这见识,陆昭昭都要听才对。
陆昭昭得到佟华琼的肯定,眼神闪了闪,忽然又一黯,说道:“爷爷不会同意的。”
谷桃花在一旁逮着机会开口了,说道:“他不愿意你就不能闹吗?反正你是他孙女,他那么疼你,你绝食你离家出走,我就不信他不心疼你。他一心疼,不就答应了。”
陆昭昭一脸诧异,她可从没想过让爷爷伤心啊。
佟华琼和韩氏笑了。
谷桃花说的法子不是不可行,只能说是非必要才能使用。
韩氏说道:“节前你爷爷回府城,我也该去看看他,我给他好好说一说。还有你哥哥,只要你哥哥答应,就能说服你爷爷。”
佟华琼说道:“昭昭,你的目的是做生意,而不是对抗你爷爷和你哥哥。你既然想做生意,就要拿出决心,更要拿出行动力,让你爷爷和哥哥对你做生意这件事有信心,这样你才能说服他们。”
“你要循序渐进,不能急。要不这样,你先说服你哥哥,你就说你到了我家和桃花拌嘴了,桃花仗着铺子管的好就讽刺你是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大小姐,你气的和桃花打赌你也要学着管铺子且能赚银子桃花就给你低头道歉。先拿下一间铺子试水再说,一来撕开你做生意的口子,二来你也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做生意。”
这个法子好。
小女孩之间的嬉闹,想必疼爱妹妹的陆昭阳肯定会答应。
可别小看一间铺子,有时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本来佟华琼想说她即将在府城的糕点铺子要开业了,陆昭昭可以出些银子入股。
想了想,还是别过早牵扯到一起。
陆昭昭入股她的铺子,能赚钱,但不会参与经营,不又回到无法直立行走的模式。
谷桃花在一旁兴奋的拍手,说道:“做戏做足,我也可以给你写信挑衅你,你把信拿给你哥哥看。”
陆昭昭眼神闪闪发亮。
以她对哥哥的了解,哥哥不仅会答应,还会派家里最精锐的掌柜的辅佐她。
陆昭阳的妹妹怎么会落人后呢。
韩氏看向佟华琼的眼神愈发热切了,说道:“佟大妹子,到底是你做生意的脑子,法子真多真巧。”
这一做法不会让陆老爷子反弹。
一切不过是小女孩斗法罢了,等到他反应过来,估计陆昭昭已经在铺子里扎根了。
到时候他再想反对也该晚了。
“桃花,你就是我哥哥眼里欺负我的恶人了,我要好好送你礼物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陆昭昭拉着谷桃花的手问道。
谷桃花笑着说道:“我一直都是恶人,不在乎再当一回。我不要礼物,你要想回报我,就好好学做生意。我娘总说大多数铺子都不是男人独自撑起来的,更多的是女的躲在幕后操劳,但得到名声的是男人。我不要那样,我要站在台前,我要当大当家的。我不是给你开玩笑,我是真的给你打赌,看看以后在生意场上,到底是你陆昭昭厉害,还是我谷桃花厉害。”
陆昭昭被激起了斗志,说道:“行,那咱就走着瞧。”
佟华琼被谷桃花和陆昭昭的小女儿行为逗笑了。
上辈子陆昭昭和谷桃花两个女孩子都是不幸的典范,一个比一个恋爱脑,一个比一个把男人视作天,俩人最终的结局一个比一个悲惨。
希望这一辈子两个人所走的路一样的宽广,人生结局一样的圆满。
“昭昭,你可千万别觉得我和你佟大婶怂恿你做生意怂恿你忤逆你爷爷。我和你佟大婶都想让你以后日子更有底气,人有底气可以靠家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你别看我现在靠你表哥,你表哥那也是靠我供出来的。哪怕你表哥现在是一方父母官,我也在老家置办了田产祭田写在我名下,说句难听的哪怕你表哥官场有了波动,我也是不怕的。”
韩氏怕陆昭昭现在一切都说的好好的,回头再糊涂了整出个不识好人心的怨气出来,埋怨上她和佟华琼。
因此,她不惜透露自己的后路。
佟华琼有点佩服韩氏,论理说陆昭昭只是她的表侄女,有必要为了表侄女而费尽心思让她学做生意以后掌管自家生意吗?
若不是佟华琼自己对陆昭昭的一片真心,佟华琼都有点怀疑韩氏是不是有啥目的。
否则哪有人对着亲戚家的孩子如此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