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尝一尝,我家糕点就是香。”
“桃花甜品的糕点主打一个甜,不甜不要钱,不香不要钱。”
“所有的糕点都可以免费品尝。”
随着又有几个顾客品尝后毫不犹豫购买,谷桃花的自信被全面激发,化身人肉喇叭积极吆喝。
佟华琼则站在摊位前给顾客做产品介绍兼推销。
“这是什么?”
“枣泥酥,这边有试吃,您尝尝。”
“这是什么,样式怪好看的。”
“曲奇饼干,您看有花朵样式的,有小猪样式的,您买回家给孩子,孩子肯定喜欢。”
“这是枣糕,又松又软又香又甜,对牙口好胃口好,买了给老人吃正好。”
“对,对,对,无论哪种都可以零卖。”
......
佟华琼被顾客围住有来有往的,随着她和谷桃花的一唱一和,瞬间将摊位周围的气氛炒热。
“哎,哎,哎,这位老姐们,试吃可以,试吃完盘子别给我端走啊。”
佟华琼眼疾手快从一位大娘手里夺下试吃盘子,一看,好家伙,已经吃掉了半盘子。
大娘就是猛!
“大娘您要不来点?”谷桃花适时问道。
大娘头摇的像拨浪鼓,她那天听妯娌说酥食园对面糕点摊子可以免费品尝糕点,跑来占便宜发现佟华琼已经撤摊了没赶上。守了两天终于逮住了,妯娌没有骗她,果然各色糕点都能免费品尝。
有免费的她还花钱买,她傻啊!
“这大娘可真是,给貔貅一样。”谷桃花气的想骂人。
“急啥,来了都是客,迟早都会买。”佟华琼说道。
既然开启免费试吃,她就知道会有这样只试吃不买的顾客。
但这样的顾客以后肯定也是清库存的主力军。
她不能保证以后的糕点当天都能全部卖完,当天剩下的或者市场欢迎度没有那么高的糕点需要清出去,做打折促销的时候,这类大娘占便宜的行动力就会被激发出来。
“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
佟华琼抬眼看到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看起来挺文艺范的中年男子,负着双手,一边看谷桃花包装糕点,一边念出包装纸上的字。
这些包装纸上的诗句有的是谷惊蛰想的,有的是佟华琼想的。
比如像板栗酥包装纸上被中年文艺男念出来的诗就是佟华琼盗用苏大诗人的。
“这糕点包装倒是很有趣。”文艺中年男笑着说道。
“不仅包装有趣,糕点更美味。”佟华琼笑着说道。
桃花甜品无论招牌还是包装,对这样的中年文艺男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
佟华琼乐得这样的文艺男莅临,他们一张嘴一支笔可都是宣传的利器。
“你这甜品和酥食园比怎么样?”中年文艺男问道。
“这可不好比。好不好吃的顾客心里自有一杆秤,大兄弟您要不尝一尝对比一下。”佟华琼笑靥如花。
将各种试吃品端到文艺男面前。
中年文艺男叉起一块曲奇饼干,塞进嘴巴里,然后咀嚼。
那味道香的让他差点旋转跳跃闭着眼。
稳住,稳住,他是夫子!
“这糕饼在酥食园没见过,我还是头回吃这样的糕饼。”文艺中年男满意的点头说道。
那可不嘛,别看曲奇饼干在佟华琼的前世是最常见的饼干,但在这时代她属于首创啊。
“您可真有眼光,一下子就选中了曲奇饼干试吃。我不敢说别的,曲奇饼干目前是我家独有的。”佟华琼笑着指了指摊位上的曲奇饼干。
“曲奇饼干?这名字倒是别致,有什么含义?”中年文艺男说道。
“这饼干啊是我家小孙女无意中捏出来的,名字也是她小孩子家家随口取的,没有啥含义。”佟华琼说道。
“哦?”中年文艺男果然来了兴致。
“家中做糕点的时候,我怕她在一旁捣乱,就给了她一团面让她自个玩。谁知道她自己掺合了糖、杏仁等材料,捏出各种造型放在炉子里烤,出炉后我发现比任何饼干都好吃。”
“于是我根据她无意中想出的点子重新配比,烤了上百炉味道才如此美味。”
佟华琼开始了讲故事。
这样的美食故事在后代比比皆是,比如叫花鸡,比如过桥米线。
像乾隆白菜,慈禧窝窝头的,也差不多。
就是清河湾没有啥名人,若是有名人,佟华琼高低得蹭上冠在桃花甜品的糕点上。
“所以说美食和人生很相似,有时候刻意追求反而走进死胡同,顺其自然反而有意想不到的风景。”佟华琼一脸深沉,做出人生感悟和总结。
中年文艺男听完脸上一片动容。
没想到一个小摊位卖糕点的妇女竟然有这样的认知。
果然高手在民间。
“给我来二斤曲奇饼干,再来二斤板栗酥,还有枣糕我看着也不错来二斤。”中年文艺男随手一指说道。
佟华琼收钱,谷桃花麻利的包好递给中年文艺男。
“大兄弟家在哪里?若是您以后想吃不用那么麻烦跑来,可以提前预定我送货上门。”佟华琼随口问道。
“佟寡妇你不认得他?他是咱们私塾有名的苏夫子。”一旁的人说道。
“哎呀,私塾的苏夫子?那岂不是三哥的夫子。”谷桃花说道。
“你三哥是哪位?”苏夫子接过糕点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有哪位学子的母亲和妹妹在集市上卖糕点?
“我三哥叫谷惊蛰,去年考中了童生。”
佟华琼都没有来得及打断谷桃花,谷桃花一脸兴奋的将谷惊蛰大名供了出来。
此时的佟华琼不想和谷惊蛰扯关系,以她的了解,只怕谷惊蛰在私塾也是个讨人嫌的,他和郑家的那些烂事只怕私塾都传遍了。
万一这苏夫子知道他是谷惊蛰的娘亲,当众教训她,岂不是对桃花甜品口碑造成影响。
她不希望桃花甜品一出师就遇挫。
苏夫子拎着糕点上下打量一番佟华琼,心想这和传说中的恶毒不讲理寡母形象有点不符合。
他听说谷惊蛰的寡母最是个不讲理的,谷惊蛰的品性有点歪都是寡母纵容的,因此佟华琼在和他没见过面的情况下就已经躺在他的黑名单里。
谷惊蛰退学,他一直觉得挺惋惜,这样的天才少年若是被掰正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苏夫子。”佟华琼尬笑。
“我知道我家小儿在私塾让夫子费心了,他仗着他小小年纪考上童生就两眼朝天脚不沾地的,我想着他既然这样,读书也无用。我就让他退学了,先让他把性子磨炼好再提别的。”佟华琼先发制人,把一口黑锅扣在谷惊蛰头上。
意思是我是他娘,我想管他来着,他品性不好我也急,我就干脆让他退学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赝品娘挺对的起谷惊蛰的,最起码没有把他的人品给捶死。
而是朝他年纪小考上童生飘了方向引,这样待谷惊蛰掰直后重返私塾最起码不会因为人品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