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询问周玉道:“请问二公子,我每日需要教导多久呢?还有,你希望我教导什么内容?”
周玉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您只需每日教授一个时辰即可,先以两个月为期限,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您和我堂妹都愿意继续合作,那么时间也可以延长。”
黄梨一听只需两个月,便愉快地答应了,说道:“没问题,两个月就两个月,那从何时开始呢?”
周玉说道:“趁热打铁,要不就从明天早上开始吧。”
黄梨觉得时间尚且可以,便点头应道:“好的。”
接着又问:“那不知道要在何处教授呢?地点在哪里?”
周玉回答道:“明天早上我会派马车来接您过去。”
大家约定好了时间之后,又继续赏花喝茶,非常愉快地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周玉的马车载着黄梨踏上了路途。
马车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座府邸前。黄梨下车时,看了一眼府门的牌匾,上面写着“赵王府”。
她也不清楚这是哪位亲王的府邸,只以为是某位亲王的府邸,便跟着一个丫鬟进了府内,来到大厅,周玉已经坐在厅上,他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
黄梨原本以为,周玉的堂妹怎么也有十六七岁了,没想到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不禁觉得有些诧异。
她向周玉行了礼之后,也向这位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周玉介绍说:这位小姑娘就是我的堂妹,清平郡主。
黄梨正要向清平郡主行礼,周玉摆摆手说:“无需多礼,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她要拜您为师,该行礼的是她。”
然后示意清平郡主向黄梨行拜师之礼。黄梨一听,大惊失色,说道:“不可不可,我以为只是过来传授一下武功,不可行如此大礼。”
周玉却笑着说:“我就是要为她找一位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您也无需太过谦让。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教训她就行了。我堂叔把她交到我手上,就是让我来管教她的。”
清平小郡主眼珠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她见堂哥如此较真,也没有犹豫,直接上前跪下来,向黄梨行了拜师的大礼。
黄梨没有办法,只能接过她的茶,然后说:“今天有点仓促,我没有准备礼物,改天再送礼物给你。”
周玉笑着说:“你的礼物改天再送,今天她向你拜师是要需要送礼物给你的。”
说着,便让人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黄梨。
黄梨看着仆从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缓步上前,托盘上覆盖着一块绸缎,宛如神秘的面纱。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绸缎之下,难道是金银珠宝?如此厚重的礼物,叫我如何回礼?”
她犹豫不决,是否该接过这份礼物。
周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先打开看看是什么礼物,再考虑收还是不收。”
黄梨心中嘀咕,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竟然连她的心思都能猜透。她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上的波动,也只得硬着头皮将那绸缎掀开。
只见绸缎之下,静静地躺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带鞘匕首。它形如月牙,弯弯的形状,精致无比,令人爱不释手。
黄梨一见到这把匕首,立刻心生喜爱,如获至宝地将它握在手中。这把匕首的刀鞘镶嵌着几颗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然而,最让她心动的,还是抽出刀鞘后,那道寒光如闪电般瞬间闪现,令人眼前一亮。
黄梨无需一试,就已经知道这把匕首锋利无比,她将匕首插回鞘中。
那匕首的刀鞘上恰好有一条绸带,方便系在腰间。周玉见她对这礼物爱不释手,心中也十分满意,觉得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份拜师之礼没有白费。
接着,他说道:“拜师之礼你已经收下了,从今天起,你就可以正式向我堂妹传授武艺了。而且今天是第一天,为了表示庆贺,中午黄姑娘就留在府里,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拜师宴了。”
黄梨听了一呆,她本来以为教一个时辰就可以离开,完全没有想到中午要在这里吃饭。
她正犹豫着想推辞,周玉就说:“我已经派人去王府通知他们,你中午在这里吃饭,你不要犹豫,也无需担心。”
黄梨听到他想的这么周到,也没办法推拒了,只好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开始练习吧!”
周玉说:“这里有一个比武厅,来,我带你们去。”
黄梨的好奇之心就起了。她难以想象这座府邸之中竟然还有练武厅。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这座王府是武将的府邸不成?竟然能够设立专门的练习场地,实在是不同凡响。
她与周玉一同来到比武厅,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两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兵刃,而中间的地上则铺着厚厚的地毯,显然是为了在比武时预防摔伤而专门铺设的。
黄梨看到这里如此优越的练武环境,她虽然有些羡慕,但也并未表现得过于明显。
待周玉离开后,黄梨便开始教授清平小郡主武艺。这位小郡主生性好动,俏皮可爱,虽有些许刁蛮任性,但被黄梨制服了几次后,也只能乖乖听从黄梨的指挥。
第一天,黄梨并未对她下太重的手,只是稍显严格了一些。
首先传授的是基本功,再加上一些有趣的打斗动作,小郡主玩得不亦乐乎,十分乐意有人这样陪她玩耍。师徒二人对今天的练习成果都非常满意。
到了休息时间,有下人端来点心和茶水,两人开心地享用了一番。
休息过后,小郡主迫不及待地拉着黄梨说:“师傅,我带你四处逛逛吧。我家二皇兄的府邸,湖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兴高采烈地拉着黄梨走出了练武间。
黄梨闻言不禁一愣,她原以为这里是小郡主的府邸,没想到却是周玉的家。
她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跑到你二皇兄这里住的呢?”
小郡主笑眯眯地回答道:“没有啊,我不是来二皇兄家居住的,我只是被他叫来学武功的。”
黄梨心中愈发好奇,接着问道:“那你家住在哪里呢?”
小郡主指了指院子稍远一点的地方,开心地说:“我家就住在皇兄的隔壁,过了这个墙壁就是我家了。但是我家没有练武厅,不太方便。二皇兄说他愿意把他的练武厅让给我练习,我爹爹当然高兴啦!所以我就来这里练武了。而且我爹爹也怕我吵闹,他说我老是在家里吵吵闹闹的,难得安静一下。他巴不得我到二皇兄这里住呢。”
黄梨听后,满头黑线,原来这真是个人嫌狗厌的小家伙。
不过幸好今天的教导还算愉快,黄梨便跟着小郡主一起游览起周玉的府邸。
周玉的花园里有秋千架,还有一座别致的假山,拼得独具匠心。假山旁边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了一些锦鲤,已经长得硕大无比,正在悠闲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小郡主兴奋地说:“我来二皇兄这边,最喜欢的就是帮他喂鱼了,因为他那些鱼长得特别大。我一直想把它们捞起来蒸一条,看看是什么味道的。
有一回,我让园丁取来一个网兜,捞起了一条鱼,正打算拿去厨房清蒸呢。谁知,这一幕被二皇兄瞧见了,他立刻将鱼放回鱼池,而后把我拎到鱼池边上,警告我若再敢捞他池里的鱼,他就把我扔进池里,和那些锦鲤相伴三天。我被吓得够呛,从此再也不敢打他鱼的主意。不过,我实在是好奇,那些鱼究竟是什么味道。”
黄梨听闻,哈哈一笑说:“这些鱼并不好吃,只是模样好看罢了。你若想吃美味的鱼,我下次带你去山溪的水库,那里的鱼那才叫好吃呢!那个肉啊,肉质清甜滑嫩,保准你尝过一次后,就不会再惦念这些锦鲤的味道了。”
小郡主一听,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问道:“好啊好啊,师傅什么时候带我去捞水库鱼呀?”
黄梨听了,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天气暖和些我们再去钓鱼。”
小郡主开心极了,连连说好。接着,她又把黄梨拉到一棵树下,说道:“这棵是我二皇兄很喜欢的果树,每年结果子时,他都会叫我一起过来爬树摘果子,他就在下面坐着吃。有一次,我在上面发现一个鸟窝,正想掏鸟窝里的蛋,却被他喝止道,里面有小鸟,你可不能掏了鸟窝,吓到我的小鸟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随后,我压根儿不敢掏鸟窝了。摘了果子后便蹑手蹑脚地溜回了家。二皇兄的性情时而宽松,时而又对我格外严厉。”
黄梨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这个二皇子竟也有如此纯真可爱的一面。
不一会儿,有丫鬟来叫他们去饭厅用午饭。
两人这才离开院子来到饭厅。周玉已然坐在那里等他们了。
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有几道精致小菜,周玉的厨师厨艺精湛,菜品美味可口。
小郡主正值长身体的年纪,饭量比大人还大,她不停地吃着,黄梨见了也觉得食欲大增,便微笑着慢慢吃了起来。
忽然,黄梨的碗里多了一块肉,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周玉夹给她的。
只听周玉说道:“这是厨师的拿手菜,味道甚好,你尝尝。”
黄梨将肉夹进嘴里一尝,果然是嫩滑无比。她点头称赞道:“嗯,确实美味。”紧接着,又有一块肉到了她的碗里,
这时对面的小郡主说道:“二皇兄,我也想要。”周玉便夹了一块给她,说:“堵住你的小嘴巴,快吃吧。”
小郡主又看向黄梨说:“师傅,我二皇兄给你夹菜,你怎么不夹回去呢?这不是叫…要礼尚往来的吗?”
黄梨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看了看周玉,发现他也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无奈,她只得夹了另外一道菜放到周玉碗中。
周玉很自然地将菜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赞道:“好吃,果然好吃。”三人就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享受着美食。
结束了一顿美味的午饭后,师徒二人便约定好第二天同一时间段,在练武厅碰面。
道别后黄梨登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她原以为车上只有自己,却惊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早已端坐其中,不禁一愣。
黄梨惊讶道:“二皇子,您怎么也在车上?”
周玉微笑着回答:“你初来乍到,我送你一程。”
黄梨没有多想,上了车后,便坐在离周玉较远的一侧。马车启动,一路前行,两人沉默相对。
黄梨本以为很快就能抵达王府,谁知过了一段时间还没到,她心中纳闷:“怎么还没到呢?”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掀开马车窗帘向外张望,却发现这里并非回王府的路。她转头询问周玉:“二皇子,是不是车夫要先送您到其他地方?”
周玉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是我吩咐他先去景观园。”
黄梨好奇地说:“去景观园?那要不让我在这里下车吧!我自己回去了就行。”
周玉不紧不慢地回答:“现在天色还早,不急,我想和你一起去景观园再逛逛。”
黄梨心中不解,疑惑地问:“这是为何要去景观园呢?”
周玉笑了笑,说:“那天我在景观园还没游玩多久,就碰上你在水中,将你捞了起来,我的游兴都被你打断了,意犹未尽。所以现在要你陪我一起,就当是弥补我那天的损失。”
黄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微微颔首,言道:“如此甚好,毕竟我亦不知该以何物酬谢你那日的相助之恩。既是如此,今日便正好弥补一番。”
周玉嘴角轻扬,应道:“嗯,好吧,那我便接受你的回赠。”两人相视一笑。
不多时,便到了景观园。二人下了马车,周玉引领着黄梨,边走边聊,须臾便到了湖边租船之处。
黄梨心有忌惮,问道:“二公子,你可是要游船?”
周玉点点头,道:“正是,那日我未曾游船,此次便补上。”
黄梨向后退了一步,道:“我不善水性,还是在岸边等你吧。”
周玉笑了笑,道:“你不是说来陪我游玩的吗?你在岸边等我,这算怎么回事?”
说着不等黄梨反应,伸手便拉住她,登上了预先订好的小船。
黄梨只觉被一双炽热的手握住,掌心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身体僵直了,几乎难以挪动脚步,只是被周玉牵拉着机械地上了船,随后被安排坐在一侧。
周玉在她身旁坐下,手却一直没有松开。黄梨只觉得浑身别扭,很想将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凝视着周玉,轻声说道:“二公子,请您松手。”
周玉嘴角含笑,回应道:“在湖上我若松手,您不慎掉入湖中,那可如何是好?”
黄梨心中一紧,船在船夫的推动下,缓缓驶向湖心。她望着眼前的人,回忆起那天落水的恐怖经历,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那双有力的大手。
周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当船差不多行至湖心时,他对黄梨说:“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啊!放松些,不必害怕。”
黄梨依然无法放松。周玉便缓缓吟唱起那天黄梨所唱的江南歌谣,那低沉悦耳的男声犹如天籁,江南小调别具一番韵味。
黄梨听闻,不禁有些发呆,她呆呆地望着周玉,想不到他也会唱这首小调。她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随后,她也跟着节拍一同哼唱起来,一男一女的歌声悠扬地飘荡在湖面上,吸引了其他游船的关注。二人浑然不觉,沉浸在这对唱的美好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