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迟疑的说:“会不会是耳环之类的饰物?”
刘夫人摇摇头说:“确实是饰物,但不是耳环,你看。”
说着她把手掌心缓缓的打开,安月看着她手心里的东西,瞳孔瞬间放大了。她看到的是和自己戴着的玉葫芦一模一样的另个玉葫芦。
安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还戴着的玉葫芦。再看看刘夫人手上的那个,大小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她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拿出来。两只手掌拼在一起,她仔细的对比着,原来不是一样的。
形状虽然差不多,但是葫芦嘴的方向一个是向左,一个是向右的。她疑惑的看着刘夫人说:“夫人,你这个玉葫芦怎么和我这个长得那么像?看来它们是一对的”
刘夫人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曾经是一对的。”
安月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她感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刘夫人让安月坐在她旁边,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的说出在她心里面很久都没有想起来的一段往事。
刘夫人:“这个葫芦是我师傅送给我和我师姐的。曾经我们两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我们从小一起跟师傅学医术和武功。
我们的感情非常好。师姐她擅长易容之术。对使用毒物非常之擅长,而我却偏向医道,我对武术的研究也比师姐的要深,我们两个擅长的东西都不大相同。
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学业,切磋武功,师姐总是在切磋的时候被我逼得步步后退,我为了不伤她的面子,我会手下留情。她非常喜欢易容化妆,经常把我打扮的非常漂亮。而我也在武术上经常指导她。
有一次师傅去南方游历,归来的时候拿出这对玉葫芦,他说这是当地特有的饰物造型,所以送给我们这对情如亲姐妹的徒弟。师姐葫芦嘴是向左的,我的是向右的。我们都非常喜爱它们,都把它戴在身上。
后来有一天,师傅带回了一个男孩说是我们的师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情谊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安月看着刘夫人回忆开始的时候,满脸甜蜜,转而说到后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到后来。她的脸上悄悄的升起了两朵红云。安月就知道,后面的事情,肯定是跟这个男孩有关的。
果然,刘夫人继续说道:“我们都对这个小师弟爱护有加。本来我们三个的感情也像兄弟姐妹一样的。但是随着我们的年龄渐渐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发生了变化。我发现师姐时不时会偷偷的看着师弟。然而师弟他却悄悄的在看我。我莫名其妙他们两个怎么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师姐哭着从师弟的房间里面跑出来,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当我问师姐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只是冷冷的说:没什么事,你看错了。我并没有哭。
我挠挠头,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有一天,师父对我们说他要出去云游。师姐强烈的要求师傅带她一起出去,我也想一起去。但是师姐却说我不能一起走,不然只留下师弟,没有人照顾他。我看着师弟的表情,感觉他也不想我离开。
我想想也是,如果我离开了,只剩下师弟那样有点不妥,如果师傅带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又不方便。因此我只好留下来。我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谁知道他们一走就过了很长时间。我和师弟互相照顾,日夜刻苦的修炼师傅教导过的学业。
渐渐的,我对师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后来师傅回来了,但是师姐却没有跟着回来,师傅说师姐的造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要自己出去外面闯一闯。这次师父带回来了一个玉如意,送给师弟。
师弟非常喜欢,他把它随身的带在身上。后来过了几年,我俩的感情已经非常的深厚,在师傅的主持下,我们结为了夫妻,之后师傅就让我们两个出去闯荡江湖。后来师弟逐渐的就在大周朝这里打出了名堂。我也跟着在这里住了下来。”
安月听得入了神,一直到刘夫人说完了她才对刘夫人说:“那夫人的意思是,我身上带的这个葫芦是属于你师姐的那个吗?”
刘夫人点点头说:“是,你这个就是属于我师姐当年所佩戴的玉葫芦。”
安月眼睛一亮:“那么说,我应该和你师姐是极有渊源的。说不定她还是我至亲的亲人。”
说完安月向刘夫人深深一拜,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师叔。”
刘夫人连忙扶起她说:“你无需客气,就算我师姐不是你至亲的人,关系上一定也匪浅,不然的话,她不会把这个葫芦送给你的。”
安月问:“那后来你们有没有你师姐的消息呢?”
刘夫人摇摇头说:“我们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一直都有打听我师姐的下落,但一直打听不出。问过我师傅,他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知道她想一个人出去闯荡。现在我看到这个玉葫芦,是我们分开之后第一次有关于她的消息。”
安月一听,之前鼓起的兴奋之情就像皮球泄了气之后也一下子瘪了下来。
刘夫人看到她的这个表情,安慰道:“你也无需太失望,毕竟最起码你知道关于这个葫芦的来历,比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是有进步的了。”
安月点点头:“这也确实是。”
离开了国师府之后,安月在路上一直想着刘夫人说的事情和自己有记忆以来所知道的事情,她总感觉哪里有一些说不出的巧合。回到小院子,老大夫已经在等着她了。
安月问老大夫:“老大夫,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请你详细的说一下,能有多详细就多详细的。我想从细节里找出一些线索。”
老大夫回忆了一下,缓缓的说:“那是三年多以前的一天。徐阿婆把你带回来,说是从附近的山溪边看到你,把你救起来后带回来的。那时候,因为她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的,所以她是用马车送你过来的,然后由我来救治。”
安月一听马上追问:“等等,老大夫,你说徐阿婆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的时候就把我带上了?她不是一直都在村子里面住的吗?”
老大夫说:“她虽然是一直在村子里面住。但她时不时就说要去走亲戚,会离开一段时间的。”
安月问:“那这一次她离开之后到再出现,时间间隔有多长呢?”
老大夫说:“应该有一个多月,她离开一个多月后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说在溪边捡到了你。”
安月追问:“当时我的穿着打扮是怎么样的?”
老大夫闭上眼睛,慢慢的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记得当时她说,因为你的衣裳被溪水打湿了。所以她帮你换上了她的衣服。然后你的面貌还算干净,我以为是她帮你擦洗干净的,但现在回想起来的,你头发也没怎么凌乱,只是松散了一些而已。脚上穿着的鞋子,嗯,也是普通的不行。所以徐阿婆说,你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摔在了溪水旁。我当时也没有怀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比较矮小瘦弱。这几年你长高了很多,而且身材各方面也是长开了,和当时看到的黄毛小丫头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现在是出落成一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安月被老大夫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老大夫,你还真是会捉弄人家。”
老大夫说:“我说的也是事实,你当时来的时候确实是身材比较矮小的。只不过这几年长得很快,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如果让我想想你当时来的样子的话,与现在是完全不一样了。估计现在连你亲妈都认不出你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老大夫不禁就笑了起来。但是他说者无心,听在安月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这异样的感觉一转即逝,她一时没有捕捉到是什么异样。
安月问老大夫:“老大夫,你有没有见过我脖子上戴的那个玉葫芦?”
老大夫点点头说:“这个玉葫芦你来的时候是已经有的了,戴在你脖子上的。当时那个绳子已经是有点褪色的了,说明是已经带了挺长时间的。”
安月问:“那你有没有在其他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葫芦呢?”
老大夫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没怎么留意。这种款式因为我对饰物方面没多大兴趣,也没怎么去看。嘘……”
他忽然顿了顿说:“但是这个葫芦我好像在哪见到过。”
他挠了挠头,一时想不起来。
老大夫一直摸着自己的头,一边说:“我在哪里见过呢?”
安月提醒道:“老大夫,你有没有见过徐阿婆带过这种玉葫芦?”
老大夫用手一拍下脑袋,突然说:“哦,我想起来了,徐阿婆以前,我好像看到过她拿着一个葫芦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来看的,坐在那里发呆。然后我过去的时候,她听到我过来就马上把东西收起来。我当时也没有留意,你现在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有这回事。”
安月一听急忙的问:“你是说我没来之前,徐阿婆也曾经有过这个葫芦形状的东西?”
老大夫挠挠头说:“感觉好像是有这种形状,但当时她收的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款式。”
安月有点失望:“老大夫,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嘛,到底有没有见过徐阿婆有这种东西?”
老大夫被她摇得头昏眼花的:“好了好了好了,你先别摇别摇,我都有点晕乎乎了。”
老大夫接着说:“时间太长了,我确实是没怎么想起来呀,这个等以后我们回到乡下的时候。见到徐阿婆,问一问不就行了。”
安月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有点心不在焉,想着想着,她忽然说:“不行,我等不及了。我想早点见到徐阿婆,问清楚这个葫芦的来龙去脉。这样子,老大夫。我先回乡下找徐阿婆,弄清情况之后,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老大夫说:“你这么心急干什么?等年底的时候我们回乡下再问也不迟。”
安月说:“老大夫,事关我的身世之谜,我现在还真的等不及了。你就让我回去嘛。”
老大夫有点为难的说:“我才刚刚跟药房的老板说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的,我现在离开,有点说不过去。”
安月马上说:“老大夫,你不用辞职,你还是在这里呆着,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出来闯荡了一段时间,有经验的了,你尽管放心。”
安月见老大夫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就说:“你放心,我跟镖局的那些人现在混的都挺熟的,我可以跟他们一起走乡下那边的路线,搭个伙。那样我就安全了嘛。回来的时候我请个马车,你就不用操心了。”
老大夫看她安排的头头是道,也没有再坚持。
安月说干就干,第二天她就找了镖局里面的人打听什么时候有镖去鸽子镇那边的方向。卞通看她那么心急,就笑着说:“这还真的巧了,我们确实最近有一趟镖,是要走那个方向的。如果你要跟着一起来,那也很方便。不过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