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巨象,踏足之地,皆为破碎。
怒威杀阵,绽放出朵朵冰晶昙花,如同梦境一般美好,可现实是巨大的爆炸声响,卷起滚滚狼烟,空中数朵冰晶昙花迎向四方巨象,随之大片的爆炸声荡漾在整片空间内。
云长安单手持剑,随着冰晶昙花的爆开,他的身影穿梭在其中,身后的四方巨象也随之而动,为云长安驱除所有威胁。
云长安的身形猛然间出现在了冰方的身前,整处地界猛的一震,下方的大地上出现了巨大被四方巨象踏平的碎冰,朵朵冰晶昙花不断生成,但是很快就被巨象的脚趾踏碎,渐渐的,冰晶昙花攻势弱了下来,反而成了一种防御状态。
冰方心中一惊,在他的身前生出一道巨大昙花,遮住了身形,而此时,云长安也来到了距离他不足十丈之地。
望着眼前这个以命搏命的小子,纵使如此,冰方也没有过多慌张,寒水九节鞭在他周身萦绕飞舞,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就此出现,他自信,云长安不可能会打破这一道屏障。
云长安面若寒霜,一言不发,长时间动用不属于他这个修为的力量,已经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可对于此战,唯有取胜,一股不屈的意志蔓延整个心头。
正在竭力靠近冰方的时候,云长安突然一滞,体内元气消耗大半,“还差一点......”
脚下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忽然一个巨大的冰晶昙花在其脚下爆开,将云长安逼退数十步。
借着爆炸的力道,云长安反而双腿一瞪,凭借着这种力道,迅速来到了冰方的身前,不足几丈之远,眼中闪现出惊喜......
“剑势!开!”
低沉的轻吟缓缓从他的唇口吐出,霎时间,眼前的景象仿佛变幻了模样,这是云长安的剑势,在他的周身,十丈之地,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方圆十丈,皆处在他的剑势之下,自然冰方也在其中,苍蓝色火焰以一种碾压姿态,焚烧着漫天飞舞的冰晶。
“剑势?”冰方此刻的脸上终于发生了变化,些许震惊后,低沉一声道“难以领悟的剑势,你居然会!”
云长安的剑芒直接融进自己的剑势当中,就连弑圣剑剑身上,都伴随着苍青色火焰,如同鬼魅阴火般,令人生畏,火焰迅速蔓延至冰方的身前,俩相碰撞之下,他所构建的屏障,只在一瞬间就出现了条条裂痕。
云长安挥出一剑,此一剑看似轻飘飘,可蕴含着他最为强悍的一击,身后闪出数十道剑气,化作虚剑模样,万剑归一,这一剑式,已久未曾动用,如今,随着他修为不断长进,已经从最初只能凝练出三道剑气的状态下,又增多了数十道剑气化形。
数十道剑气共同锁定冰方,在云长安的指挥下,全部都一同迸出,滔天的剑气,在云长安的剑势之中,如鱼得水,马踏飞燕,速度快到冰方只是一个恍惚之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嚓的一声,冰方身前的那道冰晶屏障轰然破碎,直到碰撞到了那朵巨型昙花,寒气四散,漫天的冰晶,遮蔽住二人的视线,云长安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心生疑惑,冰方的气息陡然间削弱到了一个程度。
轰的一声,悬空之上的来自云长安的所有剑气,直接被冻结在了半空当中,就连他也被这刺骨的寒气受到了不少的影响,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而周围的火海,似乎也逐渐萎靡,厚厚的冰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侵蚀着云长安的剑势。
云长安在惊骇间,他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身体感受到这种严寒,变得难以控制。
猛然间,在远处冰方所在的位置,一根犹如海中浪柱,狠狠的砸在了云长安的胸口,突感痛楚,一刹那就倒飞出数十丈远,脱离了自己所控制的剑势当中,重重的落在一处山崖中。
这一击,云长安很明显没有看到是如何出手,又如何将他击退,受到攻击后,云长安整个身躯都镶嵌在了山峦当中,让他以无力起身,很明显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剑势也在此刻不断溃散,头顶上空的四方巨象阵法,也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不甘怒吼后,随着剑势正在不断溃散,直至长风沙至,消失了踪迹。
冰方踏冰而至,拂了拂衣袖,又拍打掉了身上一层厚厚的冰晶铠甲,看向浑身是血的云长安,喃喃低语,“老夫赞叹你的天赋,小小年纪,在此修为,能将剑道修练到如此境地,已然是足踏四洲,难能可贵,日后若平坦苦修,未曾不可名动一世,老夫我也活了这么久,也见到过如你一般的明耀的剑修,不下百数,可修元一道并非唯一,踏足大道又何尝不是我等唯一的追求,奈何命运弄人,选错了路。”
云长安听的云里雾里,尚未理解冰方话中深意,只是微颤嗓音道“受教了。”
冰方一步踏出,盯看了良久,才吐出话来,“我本意并非将你斩杀,数十万年前,我这一族众人,被人族一位至尊抓到这处暗无天日的空间当中,苟活了数十万年,如今你等后世之人闯入此地,乃是天赐良机,助我这一族脱困阵法之地。”
云长安听的云里雾里,什么苟活数十万年,什么逃脱阵法,这些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在内心深处,他并不认为这个老头是个善类。
冰方嘴角上扬,连笑道“如今,你败于我手,身不由己,随我一同前去坛洛城中,见见家主,你身修阵法一道,对我等会有大用。”
云长安微微颔首,身体内脏被方才那一重击,打到几乎全部位移,身受重伤的他,无力反抗面前之人,脉络之中还残留着许多寒霜,不断侵蚀着他体内元气。
听闻冰方所说,能够前往那处城中,云长安有些意动,身上的半块古玉,早在他靠近坛洛原时,就已经有了一些动静,只不过古玉散发的微弱光芒,以及冰如许的追杀,让他没有机会查看。
夜幕降临,高悬残月依旧散发出微弱亮光,一处湖泊边,洒下的淡淡月光,在湖中玩闹。
湖边,黄千垒一拳扭掉了追杀他们的黑袍男子,拍了拍手,看到不远处石胜天亦是同样的动作,只不过,在轰杀了一名黑袍男子之后,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四处摸索着什么。
石胜天在那名黑袍男子的袖口中,寻找到了一枚黑色长方的木质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字,只是他大字不识一个,不认得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黄千垒来到身前,微微侧过头颅,伸出一指,指向了石胜天手中的那枚木质令牌,神色茫然,“这该不会是他们的身份令牌吧?”
石胜天摇摇头,“不清楚,这是他们的贴身东西,想必对他们来说必定是极为重要。”
于是,黄千垒又在其他尸体身上找到了一样的木质令牌。
拿在手上后,对着还在寻找其他东西的石胜天说道“追杀我们的人,已经解决掉,不知道道坚兄那里怎么样了?”
二人在掩盖住,这里的打斗痕迹后,便急匆匆的赶往云长安那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