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玉脚下打滑，原本要冲向司家的硫酸，因瓶口倾斜对向了自己。
她瞳孔地震！！
这可是加了料的高浓度硫酸。
可惜她身体倾斜，已经无法阻止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脸，我的腿，救命！”
大半瓶硫酸全都洒到苏芷玉自己身上。
从头到脚。
彻彻底底。
加了腐蚀性药物的高浓度硫酸瞬间灼伤苏芷玉的眼睛和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苏芷玉浑身血肉模糊。
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固砚礼几人看到。
众警察倒吸一口凉气，特别是跟着一起来的横城警察孙启云孙队。
整个惊呆了！
看到对面稳坐着吃瓜子的少女，孙启云心生胆寒，第一反应是，地上的女人做了什么坏事？
第二反应，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苏念？
毕竟褚妙语的事迹太恐怖了。
半年前，褚妙语因在试镜室言语辱骂造谣苏念被举报，被证实收监，在警局的第一晚褚妙语喊有鬼。
派了医生也无用。
之后每天都在喊有鬼。
不到三天，褚妙语就进了IcU。
刚抢救回来，又开始自残，又送进医院，结果又得了精神病，褚老爷子褚文彬以此为由，为褚妙语脱罪。
然而在关进精神病院第七天，褚妙语死了。
法医鉴定结果：吓死的。
最后结案报告上写的是：被鬼吓死的。
因为褚妙语死的那天白天，她一直在喊有鬼，到傍晚打了镇定剂睡过去，半夜她生生把手扣进自己心脏，一声不吭把五脏六腑拽出来。
躺在被子里失血过多而死。
大师说褚妙语作恶太多，冤魂索命，确实是吓死的。
这事刚处理完一个月，褚文彬被撤职，第三个月，褚文彬在监狱死了。
死因和褚妙语一样。
留下那个植物人禇骁，等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腐烂了。
死状竟和褚妙语、褚文彬一模一样。
之后，褚文彬办错的案子，收收贿赂，滥用职权，包庇罪饭的事爆出。
所有的一切都印证了苏念的话。
所有的一切和苏念有关又无关。
半个小时前，孙启云刚和老同学固砚礼聚完回家，固砚礼接到紧急通知。
孙启云喝了点酒，本是要回去休息，结果听到——
“接到苏小姐报案，有人在北岸尚都国际大酒店闹事，假期结束，通知所有人归队。”
孙启云只是随口问了一嘴。
“只是闹事，不是有辖区警察，需要你这个大队长过去？”
固砚礼没有多言，只道：“是苏念报案。”
一句话，孙启云死皮赖脸跟过来了。
刚刚的一幕，孙启云的酒全醒了。
目测受害者四人，包括施害者自己。
且只有施害者自己最为严重。
固砚礼刚掏出手机打急救，看到远处匆匆过来的医生，他走过去。
苏芷玉不配合，即便知道眼瞎了，不治疗耽误时间，她还是不配合。
找不准方向，但她却感受有一股莫名力量，让她灼伤的皮肤和眼睛很舒服。
还有些熟悉。
对着空气怒声质问：“苏念，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念刚接收完黎蕴姿和苏芷昔少女时期的信息，闻言轻飘飘的回答：“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苏芷玉：“……”
众人：你普通，我们是什么？废人吗？
“不许动！”
两名警察按着苏芷玉，后者疯狂反抗，拼命的往苏念的方向爬。
试图靠近那股缓解她疼痛的力量。
“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艾清顾不着医生处理，厉声阻止，“玉儿，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以后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今天你的冲动，我不计较，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杜家的一切还都是你。”
一套虚伪加威胁，语气温柔又大度。
苏芷玉突然就不反抗了。
艾清松了一口气，苏芷玉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给点好处就倒戈，自私嫉妒心又强。
随她的生母那个自私贪婪的女人。
原本艾清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苏家一个视频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到现在，艾清也没想明白是谁拍的视频，时间虽久远，但那些角度明明是最显眼的位置，有人的可能几乎为零。
当年房间被她检查了很多遍，更不可能藏有摄像头。
有些像是在眼前对着拍，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到底从哪来的？
艾清直直看向苏家人。
苏芷玉并不是被说服了，艾清还是一如既往，以前勾勾手指，三言两语就让她听话了。
活在艾清编织的幸福里，活在自己假想的幻想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张好牌打烂的？
空洞的双目看向苏盛两家的方向。
从她第一次偏激的闯祸，苏老夫人纵容她。
从她把错误按到苏芷昔，苏老夫人偏心她。
从艾清把一份身份信息告诉她，她是唯一的小公主。
从她把绑架的主使嫁祸到到苏芷昔身上，苏老夫人依旧偏爱她，艾清赞赏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一步步养大了她的胃口和贪欲。
真正爱她的她弃如敝履，满心利用她的她倾尽所有。
都是报应！
想着想着突然没那么恨了。
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距死也不远了。
但有些话还是可以说一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不孤单。
突然，苏芷玉一哆嗦。
伤口的疼痛减轻，一道声音传入她脑海。
【说吧，想仔细了再说，本帝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放过你。】
手指轻轻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