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城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天真无邪的孩童,乃至一条乖巧温顺的狗,都能得到何许青的和颜悦色,为何单单只有他不行?
他二人究竟是如何从曾经的知己,变成了如今的“形同陌路”?
不过这些都无足轻重,至关重要的是,此地人潮涌动,五毒教的弟子和岭南的子民皆在,她何许青怎能如此“不给他面子”?
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他甩脸色?
难道何许青不知,她之所以能让岭南的弟子和子民们以礼相待,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只因他是教主,众人畏惧于他,才会对她阿谀奉承!
幸好沈米娥没有读心之术,不然定会在此刻挺身而出,怒斥废太子一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是自愿来的,又不是奉命来的!”淫威岂能与面子一样。
只见废太子紧紧握了握手掌,嘴角泛起一丝虚伪的笑容,随口解释道:
“本座是见此处热闹非凡,故而过来瞧瞧......”话至此处,他声音戛然而止,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何许青,“毕竟此处乃本座的地盘,本座想去何处,无需征得你同意吧。”
他竟然认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找回男人的尊严?真是可笑!今天的何许青,就是专程来狠狠抽打他的脸的。
何许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口中说出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的地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在看着一个自不量力的小丑。接着继续说道:“你不过是仰仗着你的外祖母在这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罢了......”
“而且,你只会凭借你外祖母留给你的那些东西去威胁别人......”
“想要我父亲手中的兵权?凭你这点能耐,你觉得你有本事养活五十万大军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对方的心脏,让他愤怒无比,众人只见太子身体一僵,目光愤怒地盯着对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满和愤怒......
见他这副模样,沈米娥心想,这女主角还没铺垫,怎么就把目的说出来了,废太子虽然怒了,但能中计吗?
但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如此轻易地就中了计。
只见后者紧咬牙关,那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狂笑了几声,
“哈哈,真是个笑话!区区五十万军队,我怎会养不起?我的财富可比那老太婆多了不知多少倍,莫说是五十万军队,就算是大朝国所有百姓,我也能养得起。”
呃?何许青还未真正出手呢?这废太子就上钩了?果真是个翘嘴,沈米娥见状,当即冷笑两声,不嫌事儿大的嚷嚷道:
“你就使劲吹吧,你外祖母再厉害,厉害的也不过是毒术罢了,至于你,老身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来了岭南,恐怕穷得连吃穿都成问题……”
说到此处,五毒教一众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嘴里头都憋着笑,可没想到老夫人下一句就直戳他们的痛处。
只见沈米娥的目光如鹰隼般四下一扫,看着岭南弟子的服饰,随后说道:“至于五毒教,我看也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不然又怎会找一个洞穴作为教坛?”
他此话不仅刺伤了废太子,还刺伤了一众教徒,众人有些无语,心想着沈老夫人今日吃了火药不是?怎么口出伤人呢?
他们只是喜欢住在深山老林的洞穴里,又不是住不起高楼宅院。
“老夫人,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们五毒教虽然衣着朴素,但财富却是比肩大朝国,那宝库里的宝藏堆积如山,几百年都用不完。”
见那弟子解释,沈米娥更来劲了,又拔高声音嘲讽了两声,“你们别替他掩饰了,五毒教的宝库有多少宝贝,别人又看不见,还不都是任凭历代教主吹。”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屑地撇撇嘴,似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若真有财宝,又如何只抓我们二人前来?又逼迫有夫之妇嫁给你?不去找你那正室夫人的爹帮忙,镇北王的军队可不弱于镇南王。”
“我看你是看上了老身背后的财力,果然是个不想努力,只想凭女人得江山的无耻男。”她的话语犹如无情的大手,将废太子不堪的往事全部揭开。
众人不满沈米娥的语气归不满,但那目光却是毫不犹豫的看向了教主,小声议论,
“没想到镇北王的女儿居然是教主的正室夫人!”
“那他为什么偏要得罪镇南王娶何许青?”
“我看这里面不光是财富的问题,想来是教主看上了何夫人的美貌!!!”
“听你们一说,总感觉咱们五毒教像是土匪一样,无钱无权,无才无德,半分努力都没有,一切东西都靠抢......”
“抢不说,还吃软饭!”
何许青更是戏精附体,一脸失望的看着废太子,“本以为你对我有几分情谊,却没想到,背后竟藏了这般龌龊之心。”
话至此处,废太子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怒目圆睁,扫视着一众弟子,随后死死地盯着何许青,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
“你明知,我对那沈墨云……”
何许青却仿若未闻,只是将目光移向别处,左耳进右耳出,待到废太子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一炷香功夫,她眼眸一暗,心中思忖着时机已到,便双手抱胸,言辞犀利地拒绝道:
“你以我和母亲的性命相要挟,迫使我父亲叛变……”
“但休想让我们拿出银子,助你夺回皇位,再者,我们也没那么多银子!
”何许青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鄙夷的神情,然而她说出这番话,却意味着心中已然默许了何崇光叛变一事,废太子闻言,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喜上眉梢,当即盛情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