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她捂着红肿的脑门,恶狠狠的转过了头,再一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单手叉腰,脸上挂着贱嗖嗖的笑容,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颗葡萄大的石子......
真是人善被人欺,狗善被小孩骑,她眯着眼睛,当下就气的撸起袖子,朝那小孩冲了过去。
一老一小,在岭南的地盘上互相追逐着,沈米娥毕竟年龄大了,跑不过孩子,本想就此算了,可那刚停住脚步,那熊孩子的石头便又准确无误的向她砸了过来。
刚开始还是石头,直到后来直接变成了马粪。
这还得了?沈米娥一路追,誓不罢休的直接追到了那熊孩子的家中。
就在她准备要同熊孩子的父母好好理论一番时,没想到,进门之后竟然看见了一群熟悉的脸庞。
玉国公转过身来,躬身一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老夫人,好久不见!!!”
沈米娥定睛一看,此刻的玉国公和其一众手下,像是被人贩子卖到了非洲般,全身上下裸露出的皮肤都镀了一层黑色,尤其那张俊俏的脸,在没有亮光的屋子内散发着油光。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她立马朝着屋门处张望了一眼,改变了语气,
“你们来此处有多久了?”怎么敢用这种方式叫她过来?
玉国公叹了口气,随后坐下身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在了沈米娥面前,邀请她先坐下再说。
“晚辈来此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把老夫人等到了。”
沈米娥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毫不掩饰的大力赞赏道:“还是你们靠谱。”比那国啊家的靠谱百倍。
真也是奇怪了,每到这种危险的时候,娥总能想起何许国不听她指挥喝酒误事一事儿。
如今一看,还是玉国公好,人比人比死人,“对了,青青应该早已回到了永昌侯府,你放心吧。”
玉国公点了点头,“见老夫人独自前来岭南时,我就猜到了青青应该无恙,想来也是老夫人的功劳。”毕竟她舌灿莲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说的五毒教那几位护法不停地抱怨教主和废太子。
“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鬼地方,沈米娥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明明才过初春,可岭南的气温像是进入了夏天一般,热不说,还是那种湿热,仿佛一个大蒸笼蒸的人喘不上气来,尤其一到了晚上,蚊虫臭虫还极其多,逮着人往死里咬。
只可惜,娥在说出此话的时候,那玉国公以及屋内的一众人面色瞬间一暗,有些灰心丧气的模样。
她很快便瞧出了端倪,心中一惊,“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没法子离开?”
玉国公点了点头,也不想隐瞒真实的情况。
“岭南城内到处都是五毒教的人,晚辈此行前来,本是带了八十人,可如今......”
不用他说沈米娥也能看到,这房间中加上玉国公和她也不过才九个人。
所以,“那七十多人都被五毒教给抓走了?”
都说玉国公狠辣无情,手段残忍,所带领的护卫小队,为老皇帝做了不少血腥的事儿,被人送外号铁血小队,可依她看,哪里是铁血队,分明是送死队。
“哎,都怪这五毒教,太过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我等还未踏足岭南城......只是刚入岭南的地界,便遭了那五毒教之人的暗算。”
“国公他好不容易逃出,又为了手下的兄弟和老夫人,迫不得已,只能乔装打扮潜入此地......”一旁的侍卫将前因后果仔细同沈米娥说了一遍,捶胸顿足咒骂五毒教无耻。
这就好比一众人去边疆执行任务,还没去边疆便在自家领土上被人家给一网打尽了。
好在玉国公因为自身出色,混成了此地的头头。
“那咱们在此处说话,不会被那五毒教之人发现吧?”沈米娥这般问道。
玉国公摇了摇头,“不会,此地十分安全,请老夫人放心。”这户人家是他十多年前安插在岭南的探子,当时太子生母在世时,老皇帝曾暗中派他打探过那女人的底细,他便干脆让探子留在岭南,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玉国公忽然沉凝一声,语气郑重地向老夫人保证道:“如今老夫人并无性命之忧,但请老夫人放心,如果事态发展到危急关头,晚辈必定会派遣人手,首先护送您老人家安全离开此地。”
而他,作为禁卫军的统领,必须要将那些带来的兄弟全部救出来,只可惜......那个可恶的五毒教教主,
她竟然将禁卫军囚禁在蛇狱中!蛇狱是五毒教最难以突破的囚牢之一,虽然内部没有人员看守,但却有成千上万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
即使他们事先准备了雄黄药粉,但面对这些毒蛇,依然毫无作用!
至今,玉国公都没有想到有效的解决办法。
听他这么说,沈米娥也安心了,看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好像是五毒教教徒的工作服,“那我前几日同那老妖婆对峙的时候,你们应该也在场吧。”
何止在场,几人眉飞色舞的对视了一眼,想到沈老夫人怒怼那老妖婆的话,就只觉心中一阵畅快,甚至他们觉着,老夫人没有玉国公也能安然无恙的从岭南逃出去。
“老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侯府主母,你面对五毒教教主时都面不改色,到让我们一众男子汗颜。”
“是啊,若老夫人是男儿身,定能做出一番功绩来。”
娥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玉国公的手下人连拍马屁,心中暗喜不已,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端庄的微笑,她正准备开口说几句委婉的话,突然看到孙女婿的脸色一冷,直接来了句。
“不要说那些无用的话。”
娥:“......”
只见玉国公脸色黝黑,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正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