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肇事凶手已经抓住，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谈完了生意上的事情，杨琛便转开话题，闲聊道。
“开车那小子叫阿四，是发根的儿子。说起来发根也挺可怜的，当初拿着2000万入市，这里面他自己的资金只有几百万，其他都是亲戚朋友、同事邻居加进来的，大部分都是普通工薪家庭，一晚上输个精光，怎么吃得消。”
宝总点着一支烟，脸上带着些许感伤，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哎，发根觉得对不起大家，结果把命也送掉了。当初那些跟着一起炒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到如今也不剩几个了……”
“这些年他们跟着你可赚了不少钱，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该知道股市有赚有赔，哪有赔了钱事后开车撞人的道理。”杨琛道。
“人总是有怨气的，再加上又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宝总道。
“真是因为老酒喝多了吗？”杨琛挑了挑眉，饶有深意地道。
“呵呵……”
宝总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尽在不言中。
实际上那天阿四并没有喝酒，而是蓄意为之，就是冲着宝总去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不过宝总念旧，没有为难他。
故意杀人和无意伤人在法律上是两种概念，量刑也有很大的区别。
宝总念在已逝的发根的情谊上，不想追究他的责任，还请了律师帮他开罪，否则阿四这小子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宝总仁义，我敬你一杯！”
杨琛给阿宝倒上一杯洋酒，举杯而饮。
宝总的做法在他看来有些圣母心了，如果换作是他，绝对不会放过敢对自己动手的人。
不过，虽然他做不了这么大度的人，但不防碍他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其实我还蛮佩服他的……”
宝总端起酒杯和杨琛碰了一下，道：“一直牢记着他爸说的，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拼了命冲到太平间，把发根的尸体背出来，连夜开车子回乡下土葬，不容易的。”
杨琛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当当当~
打开门，出现在门外的是至真园的大堂经理，潘经理。
“杨总，这是至真园给您的请柬，年初四开业，希望您不吝赏脸。”潘经理亲自送来了请柬。
“正月初四迎财神，日子挑的不错！”
杨琛接过请柬看了一眼，笑道：“不过想让我去捧场，一张请柬可不够，至少得让你们老板娘亲自来一趟才行。”
“好的，我会把您的话转告我们老板，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潘经理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声，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关上门，杨琛回到房里。
“至真园的请柬？”宝总看了眼杨琛手里的请柬，开口道。
“你也收到了？”杨琛道。
“这个至真园的老板娘可不简单，当初金凤凰关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这块地盘，结果这位老板娘出手就是一张3000万流水的汇丰银行存折，直接把合同拿了下来。这才不到三个月，就要开张了，请的还都是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显然是早有准备，来头不小。”宝总点点头道。
“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宝总连麒麟会都不怵，还会怕她。都是在黄河路上吃饭，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杨琛道。
“杨总打算跟她合作？”宝总眉头一挑。
“看情况了。”杨琛不置可否地道。
……
第二天，至直园的老板娘便登门拜访。
杨琛打量着面前这个风情万种又飒气十足的女人，面对她的邀请，一口答应下来：“老板娘能亲自过来是给我面子，至真园开业，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不过……”
“杨总叫我过来，不光是为了至真园开业的事情吧，有什么话就直说。”李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老板娘亲自过来，想必不光是为了我，应该还想让我请宝总一起过去吧。”杨琛道。
“继续。”
李李神色不变地看着他，对此并不意外，她从来没想过隐瞒过自己的目的，别人能看出来也实属正常。
“可是就算我去了，宝总也未必会去。”杨琛道。
“为什么？”李李道。
“避嫌，因为至真园的前身是金凤凰。”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不过，宝总正好欠了我一个小小的人情，如果我愿意用这个人情，应该可以请到宝总。”
“什么条件？”李李直接问道。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费，既然对方开了口，自然是有条件的。
“老板娘知道我跟宝总合作的是什么生意吗？”
杨琛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不等李李开口，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件t恤衫，放到她面前。
李李拿起t恤，仔细打量一下，神色一动：“火烧丝光棉？”
“没错。”
杨琛拿出打火机给她演示了一下，然后道：“这是我们工厂自主研发生产的火烧丝光棉，质量和款式都不比梦特娇差，而且价格更便宜。”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好的质量未必能有好的销量，所以我想请几个明星拍个广告，宣传一下。如果老板娘能帮忙牵线搭桥，促成此事，我自然可以说服宝总去给老板娘捧场。”
“你想请谁？”李李道。
“当然是谁最红请谁。”杨琛道。
“我试试。”李李道。
“那我就恭候佳音了。”杨琛道。
……
“不去！”
和平饭店72号套房，阿宝听了杨琛的要求，一口拒绝。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金凤凰的原因，想要避嫌？”杨琛道。
“我避什么嫌，我跟金凤凰又没关系，只是不想让别人借我的名头造势。”宝总嗤笑道。
“名头本来就是用来造势的，借给别人用一下又何妨。更何况她还答应帮忙请明星拍广告，又不是白借势。如果她真的请来了明星，对你后面铺货也有好处。”杨琛道。
“不就是请明星拍广告吗，我也能请到。”宝总道。
“没错，你是能请到，但是有人愿意帮忙，何乐而不为。爷叔怎么说？”杨琛向爷叔看去。
“至真园的老板娘是个有能耐的人，和她交好，有益无害，去一下也无妨。”爷叔道。
“这样好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她打交道，到时候就走个过场，从正门进去，从后门出来，露个面就行。”杨琛又道。
“……好吧。”
宝总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