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鱼看着两人飞快离开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一丝负罪感,希望那个男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周靖安和王利明用跑的来到了刘瘸子家,这家里就只有一个老光棍,三十好几了也没说上一个媳妇。
他们看着大门紧闭,上去一脚踢开了木门,木门受到大力踢踹,猛的朝着两侧撞去。
最后,不堪重负的散了架!
周靖安抢先一步闯进了屋里,没在屋里找到人,他在出来,就听到了细小的嚎叫声从地窖口那传出来。
等他下去里面,就看到,有个人已经被同来的男人揍得不成样子了。
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而另一边,那白静少年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全身只留一条裤衩,那身上还有不少被打出来的印子。
少年身上太过白皙,那些伤痕一条一条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周靖安想捡起一边乱糟糟的衣服给少年,让他穿上,没想到那衣服一拿起来,竟然都成了破布片。
他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伸手解起自己的衬衣,然后丢给地上瑟缩着身子的人,“快穿上。”
许诺这会缓过来一丝力气,赶紧穿上对方的衬衣,衣服过大过长,正好盖到臀部,把有些破损的裤子也给遮挡住了。
就在几人打算出去时,许诺指着角落地上说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这话一出,周靖安和王利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们一个退伍军人,一个在职军人,也太过粗心大意了。王利明丢下手中的刘瘸子,眼睛看向角落处,当看到那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时,气愤达到了顶点。
同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刘瘸子不是一时起意,怕是干了什么不法勾当。
王利明眼神森冷的扫了刘瘸子一眼,弯。
腰轻身把地上的孩童抱在怀中,感觉孩子身体软绵绵的,被抱着也没有一点知觉。
他不禁蹙起了眉头,“孩子昏睡着,你带上刘瘸子,我们快些上去。”
周靖安嗯了声,一手拎着个成年男子,脚步飞快的登上木梯,几下就上去了。
而周利明把这些看在眼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早就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军人,那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许诺看着人都上去了,他又想哭,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他强行忍耐住了鼻翼间的酸涩。
费力的往上爬去,好在上面有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提了上去。
许诺眨眼,在朦胧的夜色下,认出了来人是谁。
他委屈的抽动了一下鼻子,沈青鱼松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回去吧。”
“嗯,”知青们都回了住处,这边,王利明把孩子送到赤脚医生那里,医生说孩子没事,就是吃了些迷药,明早就能醒来。
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把孩子先放到这里,带着周靖安来到了大队长家里。
这个时候,好多人家才刚刚吃完饭,等简单洗洗涮涮就该早些休息了。
大队长同时担任村长职务,他是王利明的亲大伯,看到他敲门进来,院子里的老少爷们们都冷哼一声。
大队长手里拿着烟口袋瞥了他一眼,“呦,我那分了家单过的侄子过来了,过来找你大爷我有什么事!”
王利明一脸黑线,这事就过不去了咋地,他没功夫和自家大伯斗嘴。
正了正脸色,“大伯出事了!咱们村子里出了败类。”王福生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他忙站起身,伸手拽住侄子的衣领子,“你说清楚,谁敢给队上抹黑,我饶不了他。”
王利明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王福生听后就是一个倒仰,还好被侄子拉了一把,要不然他就撅过去了。
这事大了呀,他想压住都不行,隐瞒不报,他这个队长也别当了。
“那明早去公安局?”
王利明想了想,“可能不用我们出手,已经有人解决此事了。”
这时,周靖安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刘瘸子,他到几人近前,“这个人今晚就送去公安局,等待审理结果,还有这件事不要声张。”
他心里暗道,还好,今晚的事只有知青院这边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打草惊蛇。
村长一直打量着周靖安,看着这个刚来的知青。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算是听了对方的意见。
但是去公安局得有王利明陪着,这个周靖安没有反对。
而王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男人说道,“我先回家知会一声,马上回来。”
王福生听了,再次冷哼,“出息!”
王利明回去,媳妇正在屋门口往外张望呢,他心里一暖,快步走了过去,就听到沈慢慢抱怨道,“咋才回来啊,饿了吧,快洗手吃饭。”
王利明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我有事出去一趟,得半夜回来,你自己把门栓好,先睡吧。”
沈慢慢不愿意大晚上男人出去,没办法,王利明又多哄了几句,这才顺利出来。
他们赶着牛车,往县里走去。
沈青鱼这边,回去以后她就吩咐众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把利害关系对他们讲了。
知青们虽有迟疑,但也没有说什么,这年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天已经黑透了,沈青鱼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就躺到了自己那一小块地方,真是连翻个身都不敢有大动作。
她在醒过来时,满屋子打鼾的声音,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她直接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精神力放出去,径直朝着大山里的那个村子看去,要是单从路程上来说,离这里并没有多远,都是些崎岖难走的山路。
很快,她把视线固定在了一处,都不用人去到村子附近。
这里村落不大,也就四五十户的样子,房屋都紧密的挨在一起。
更显村落的闭塞狭小。
她留意了一下人员的动向,和具体位置。发现大多青壮都在值夜,他们每人身上都背着猎枪或是弓箭。
一直防备着有人过来,还真是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