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们好,教授好,校领导好。我叫付青台,是金融专业的一名大三学生。我演讲的题目是《民族的危机与机遇》。
要说这个话题,就不得不从我的名字说起,我的原名叫付诗娅,我很讨厌这个名字。一听名字就知道我是一个女生,如果一个男生取了这个名字就会被人取笑。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民族的危机之一,男女不平等,付诗娅这个名字,凭什么代表了它的拥有者必须是个女性,这难道不是给女性打了一个标签吗?
另外还有女警员,女工程师,女院士等等等等,所有女性从事的职业都要冠以一个女字。所以,我将我的名字改为付青台,一来做为我向这种不公平发起反抗的信号,二来,我的名字将伴随我一生,所以它的存在必须有意义。
纵观世界各国,女性独立运动永远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一项政治决策,反观我们国家,出来一任女君王,几千年了,还在被嘲笑为牝鸡司晨,就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评委中,没有一个是女性,这难道不是脑子里潜移默化的思维在做怪吗?
我说这些,可能现在就有人在心里指责我,或者是在骂我神经病,这恰恰证明了我说的对,这个国家表面上看尊重女性,实际上在各个环节各个角落,女性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冷暴力与不公平对待。
而这,就是我们国家存在的危机,解决这个危机,就要先解决女性社会地位低下的问题,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的答案就是学习寒蝉国,建国初期,为了让国家稳固,我们曾经学习过苏维埃联邦的国家治理制度。
虽然事后证明不符合我们国家的国情,我们改为发展有自己特色的发展道路,而我们的邻居,我们一直称呼为小国寡民的寒蝉国,却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以弹丸之地供养数亿的人民,这个国家,同样也是全世界男女最和谐的国家之一,他们国家的女性可以随意选择参加工作,或者在家做家务,参加工作也不会被歧视,而我们国家,企业招工时,总是标明已婚,已育,这种情况下,女性想要上班,想要独立,不得不放弃婚姻,放弃做母亲的权力。
而寒蝉国,则不会有这些要求,他们反而鼓励真正的男女平等,只要想上班,男女同时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会充分比较两个人学历,经历,职业经验及个人素质等方面,而不会因为女性未婚一票否决……。”
“铃……。”
付青台正在激动地讲着她的理论,台下坐着的老教授忍不住了,按下了停止键,对于有些演讲人员的不当言论,这些评委是有权打断他们的演讲的。
“这位同学,我要打断你一下,你现在站在演讲的舞台上,在这个舞台上,你当然可以尽情地表述你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这些我们并不反对,让我打断你的,是你所谓关于女权的一些问题,我想问问你,你所诉说的寒蝉国女权情况是否有明确权威的报道和数据做为支撑。或者是通过自己调查了解到的这些消息。请回答我。”
付青台愣了一下,然后拿起话筒对这位教授说道:“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都有自己对事件的认知,关于女性权利这件事,我所说的每一个例子都是大家亲身体会的,我想,这并不需要刻意调查,另外,寒蝉国的女性权利,全世界都十分认可,也算是一种共识,怎么您就需要一些数据或相关文件呢?如果您对这些事情存疑,我建议您利用一些时间去查阅一下联合国女性权利署公布的相关文件就明白了。”
付青台显然对老教授打断她的演讲很不满意,同时也认为老教授是一名反女权主义者,所以在对话中显得很不客气。
老教授面无表情,听完付青台的话,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其一,联合国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女性权利署,你说的这个机构,实际上是寒蝉国留学生在美瑞卡国创建的一个民间组织,地址位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办公楼旁,由于是挂着帮助女性对抗家暴的幌子,所以一直存活了三年多,但后来涉嫌鼓动女性离婚,反向家暴,罢工等罪名,组织者和参与者都被关押,并于去年刑满释放,驱逐回国。
其二,关于女性权利问题,我想我比你更有发言权,你所说的一切,除了老生常淡的,不算问题的问题外,全部属于道听途说,凭空臆造,并没有任何可以支持你言论的证据。
最后,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除了是首都大学社会关系学的教授,同时还是联合国世界女性权利的调查员。我这里有这个世界各个国家女性的地位情况。你要是真想致力于这一方面问题的研究,会后可以来找我要相关文件和数据。”
说完,老教授将话筒放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付青台。
台上的付青台明显有些慌了,不复刚才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模样,“你刚才所说的,其实我并不认同,你本身是个男性,凭什么参与到女性权利的调查中,这本身就是即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行为,从你那得来的数据,我无法保证真实性。”
整个大礼堂一片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这一次,老教授没有回答付青台的话,反而是主持人插话道:“付青台同学,为女性争取权利这本身没有错误,男性参与到女性权利的调查中,不也是男女平等的一种体现吗?难道女性地位的提高是需要以隔离男性地位为代价么?”
“好……。”
台下,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连忙鞠躬致意,付青台在台上脸色铁青,话筒放在嘴边,好半天没有出声。
掌声持续了近一分钟才缓缓落下,付青台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抛开联合国女性问题情况不谈,至少现在,我没有看到你们对女性的尊重,我本身就是一名女性,我深切体会到了这个社会对我们的不公,包括现在。”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舞台,背影都透露着不服气与变形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