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穆栩知道当务之急,便是囤积粮食,否则别提什么发展壮大,能撑过去就不错了。
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穆栩还是多问了一句,
“从前山寨所需粮草,都是从何处来的?”
杜迁回道,“除了寨里妇孺在后山耕种,剩下的都是偷偷与山下大户买的。”
穆栩点点头,和他想得差不多,王伦那家伙本就没有进取之心,如此作为也能理解。就像原着里,梁山泊之所以会攻打祝家庄和曾头市,
抛开表面的原因,说到底还是看上了人家的粮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两个地方,穆栩自然也不会放过,可目前梁山实力尚浅,还不是动手的合适时机,当下他便道,“杜兄弟,从明日开始,你就抛下所有事务,全力收购粮食,有多少要多少,附近不行,就去齐州和青州府城。”
杜迁为难道,“哥哥,
这事倒不难办,
可咱们银钱有限…”
穆栩大气的一挥手,“银钱之事无需担心,我会拿出五十万两白银,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这些银子,全给我换成粮食,有没有问题?”
见穆栩要将这么大一笔银子交给自己,杜迁心下感动不已,忙不迭的拍着胸口保证道,“哥哥放心,若有差池,我愿提头来见!”
穆栩勉励了几句,又给朱贵和宋万下了命令,“朱兄弟,你在山下的酒肆开的不错,但这远远不够,我要你沿着水泊周遭要道,和郓城县内,都开上咱们的酒肆,
用以打探情报。”
“宋兄弟,你的任务就更简单了,等柴大官人将铁匠和船工送来,
便由你来监工,打造兵器和船只。”
二人抱拳领命后,宋万问道,“哥哥,打造船只的木料倒还罢了,只需就近砍伐就是,但铁料哪里来?”
穆栩一拍额头,“罢了,先不管兵器了,全力打造船只就是。铁料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的。”
一旁的鲁智深见其他人都有事做,就他如闲人一般,顿时不干了,“那洒家呢,总不能就这么闲坐吧?”
穆栩笑道,“兄长也忒心急了些,小弟岂能忘了你?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山寨有五百多青壮,你从中选出五百人,编成一个营,好生整训一番。”
鲁智深知道这是重中之重,忙起身抱拳道,“必不让兄弟失望!”
谈完正事,几人又吃了顿酒,这才各自散去。穆栩在一个喽啰的带领下,来到属于他的小院,方至门口,就见张教头在那徘徊。
一见到穆栩露面,张教头急忙过来,问了声好,就开始关心起林冲的现状,穆栩只好开解道,“老伯无需担心,我已托了柴进柴大官人照应林兄,必然确保他的安危。”
张教头先谢过穆栩,随后叹道,“唉,有柴大官人出手,女婿自然无恙,但小女每日以泪洗面,老朽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穆栩想了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以那高俅的心性,是不会让林兄安然服刑的。依我之见,林兄在沧州牢房怕不会久留,到时他没了去处,只能来梁山落草。所以老伯且回去告诉嫂夫人,用不了多时,他们夫妻就能团聚。”
张教头还要再问,穆栩却不愿多说,只道,“老伯不用问了,我的话不会有错,你们耐心等待就是。”说完就径自进了院门,张教头见状,只得压下心里疑惑,回去安慰自家女儿不提。
接下来几天,穆栩日日早出晚归,足迹将整个梁山泊踏了个遍,亲自接见了各个小头领,慰问了寨里的老弱妇孺,由此人心开始安定下来。
忙完了这些事,穆栩方才有空实施他的人才招揽大计,而头一个被他盯上的,自然就是近在眼前的阮氏三雄了。
在穆栩的计划里,这三人是梁山立业初期,必不可少的一环,就凭他们都是难得的水战人才。虽说水浒里精通水性的好汉不好,但那些人都远在天边,对穆栩来说有些鞭长莫及,不像这三人,就在眼皮底下。至于说到了明年,吴用该找何人去劫生辰纲,那就不关他穆栩的事了。
话说这天清晨,大日初生之际,穆栩找来一个熟悉附近地形的喽啰,在其带领下,乘船来到了石碣村。
只见那村子,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打听清楚阮小二家所在,穆栩带人来到他家门前,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穆栩出声喊道,“阮二哥可在家中,还请出来一叙!”
话音落下不久,从草屋里走出一人,那人生的,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此人正是人称立地太岁的阮小二。
阮小二出的门来,打眼望去,却见是一个身穿锦服,相貌堂堂的公子哥,身后跟着个小厮,站在自家门前,他不禁奇道,“这位官人请了,不知寻小人何事?”
穆栩知道阮氏三兄弟,都是性格豪爽之辈,因而也不兜圈子,抱了下拳头,就开门见山道,“在下梁山泊穆栩,特来请贤兄弟入伙!”
阮小二听后先是一愣,嘴里自语道,“穆栩,这个名字怎的如此熟悉?”随即蓦然想到,前日去鱼市卖鱼时,曾听几个闲汉说过,近些时日,江湖上出了一个好汉,姓穆名栩,为人最义气不过,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人称擎天柱便是。
想到这里,阮小二看了下眼前的人,心下有些迟疑,“这人生的唇红齿白,俊朗无双,哪里像英雄好汉了?”不过他嘴里还是问了句,“可是人称擎天柱的穆栩穆兄弟?”
从这里就能看出,穆栩前头结交柴进的英明之处了,要不是有柴进费尽心思,为他在江湖上卖力扬名,他哪里能拉拢这些好汉?人家根本不会卖他面子,更别说随他落草了。
哪怕再不喜这个诨号,穆栩还是得认下来,“正是小可。”
阮小二听到穆栩自承身份,当即三两步来到近前,躬身下拜道,“竟真是哥哥当面,小弟这厢有礼了,快进屋说话。”
穆栩却道,“不忙,找到五哥七哥再说。”
阮小二自无不可,当下来到岸边,解下一只小船,要请穆栩上船。穆栩向随行的喽啰招了下手,将其携带的包袱接过,吩咐他在原地等候,才跟着阮小二登船去了。
二人在船上说着话,忽然从前面芦苇里驶出一船,那上面的人看见他们,喊道,“二哥何来?”
阮小二见了那人,立时回应道,“快些过来,给你介绍一位好汉。”说完又转头向穆栩介绍那人,“哥哥,他就是我家七郎。”
穆栩抬眼去瞧阮小七模样,就见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满是疙疸的脸上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阮小七听了二哥的话,将船荡了过来,两船并做一处,把视线放到穆栩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出声询问道,“还未请教?”
没等穆栩答话,阮小二就抢先道,“七郎不可无礼,这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好汉子,擎天柱穆栩哥哥。”
阮小七一惊,这位爷近些时日可是声名远播,他不敢怠慢,忙在船头做了个揖,“不想是哥哥当面,小弟失礼了,请哥哥恕罪!”
阮家兄弟里,穆栩最喜欢的就是性子直率的阮小七,此刻见了他人,心情极为不错,回礼笑道,“七哥说的哪里话,该是我给你们赔不是才对,毕竟此番前来有些冒昧。”
两人打过招呼,穆栩又问起阮小五所在,阮小七回道,“方才见过老娘,听她道五哥昨夜输了钱,这会还在家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