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落下的同时,苏启身上立刻就受到了商离忧的影响,身上开始生长出彼岸花。
苏启表面上看起来丝毫不惧,实际上另外一只手已经攥紧了替死草人……
面前,商离忧捂着自己的脸,一时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同时,他双目中的那一抹猩红也悄然褪去。
“我擦……真有效?”
苏启咽了口唾沫,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彼岸花停止生长。
“我商哥, 你怎么样了?”
他伸出手,在商离忧面前晃了晃。
这时,商离忧终于动了,他偏过头来,眼中有些迷茫:
“苏启?”
“啊对,哥们儿在呢……”
苏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看来是成功了。
没想到,自己的大逼兜居然已经能对鬼士生效了……
商离忧僵硬地扭过头,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随即心念一动。
四周的彼岸花皆是被他收回,而后,他看着苏启问道:
“我应该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吧?”
“除了路被干坏了不少,倒也没什么其他问题……”
苏启摸了摸脑袋。
商离忧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道:
“我爹呢?!”
“商叔被我放别人家里了……”
苏启刚说完,就露出了肉疼之色:
“坏了,我这符都要烧完了,还没爽够呢!”
下一刻,他便催动起闪雷符,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商离忧一脸懵,也不知道苏启抽什么风。
不过很快,他的大脑便传来一阵剧痛。
“呃……”
同时,一股虚弱感传来,他半跪在地,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你特娘的……能不能冷静一点……”
这时,聂无伤的意志也摆脱了怨气的侵袭,开始埋怨起商离忧来。
“你现在不但是精神受创,消耗也很大,还是老老实实休息好吧。”
他叹息一声,随即便沉寂了。
“无伤,我很抱歉,我的确太激动了点……”
商离忧叹息一声。
另一边,苏启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转瞬间便来到了王复兴的别墅里,随即便看到了令人十分难绷的一幕。
只见商南河和王复兴并排跪在一起,朝着面前的某个东西拜了一下,随即双双起身。
“我说,你俩在……”
苏启刚刚从阳台走进来,便看见了矗立在电视柜上的关公雕像……
他忍不住嘴角狂抽。
这就是结拜狂魔的力量吗?
就连商南河都惨遭毒手了……
“是小苏啊,离忧那边怎么样了?”
商南河见苏启过来,立马焦急地上前询问。
“情况算是控制住了,我带你回去吧!”
苏启甚至不给王复兴反应的机会,抓起商南河便消失在原地。
“窗户钱就不用赔了!”
王复兴急忙喊了一声,才默默地走上前,将那已经盘包浆的关公雕像收了起来。
“真是难得遇到跟我聊得这么来的老大哥啊……”
他躺在沙发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王复兴此时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了一个多大的机缘……
借着闪雷符的超强速度提升,不到二十秒的时间,苏启就完成了一个来回,将商南河带了回来。
于此同时,闪雷符也在这时被烧掉了一半……
“哎哟,心疼死我了……”
苏启心疼地将另外一半收起,随即看向了商离忧。
此刻的他已经能勉强站立,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商南河。
父子俩只是分别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再次见面时,心中的情绪却无比复杂。
“离忧……”
商南河身躯颤抖着,随即带着满脸的愧疚低下了头:
“是我对不起你……”
“爹……”
商离忧心中五味杂陈,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
三人齐齐望过去,原来是倒在地上的商晓东正在咳嗽。
虽然他体内塞满了彼岸花,阴气更是见了底,但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没有立刻嗝屁,而是留住了最后一口气。
见此情景,商南河面色决绝,扭头便朝着商晓东走去:
“离忧,一切因我而起,这个仇,就让我来帮你报吧。”
“爹,你要干什么?”
商离忧一脸错愕,随即便想到了某种可能,立马伸出手要去阻止!
商晓东毁了他原本的家庭,但商南河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是恩是仇,他拎得清,他也十分爱戴自己这第二位父亲。
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商南河承受更大的痛苦。
苏启这时却出手拦住了他。
“让他去吧,这对商叔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苏启摇了摇头,作为旁观者,他能看得出,商南河的良心是备受煎熬的,唯有让他自己终结这个错误才能解脱……
闻言,商离忧神色一阵失落,但也没有了要阻止商南河的欲望。
轰隆……
也就在这时,一道极为强大的气息骤然降临——
莫德士脚踏虚空而来,他原本神色无比焦急,但看了一眼下方的情况,神色立马平静下来。
“看来是解决了……”
看着下方的场景,莫德士大概搞清楚的情况,并没有不识趣地打扰,而是静静地立在半空。
商南河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上商晓东身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长刀。
长刀很重,他抬起时非常吃力,但最终还是做到了。
商南河双手持刀,颤抖着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眉心。
就在他要痛下杀手时,迷迷糊糊的商晓东却忽然发出呓语:
“父亲,父亲,我好困啊……”
听到这两声“父亲”时,商南河身躯一颤,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晓东,爹在,爹在呢,你快睡吧……”
商南河的眼前模糊了。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美丽女孩的身影,她似乎还坐在那个小面馆里,在工地门口,也在温馨的小家里,脸上始终带着明媚的笑容。
“清竹,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商南河惨笑一声,终于下手了。
他双手握住刀把,往下一刺——
嗤……
长刀毫无阻碍地没入了商晓东的眉心。
这一刻,缭绕在商南河心头二十多年的痛苦与愧疚仿佛烈日下的坚冰,在他心中缓缓消融……
躺在地上的商晓东身躯一颤,随即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商晓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