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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我已经叫他们做了几个素菜，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牛魔王已经回到座位上，大手一挥，几名庖厨连忙桌子上的荤菜撤了下来，将新鲜出炉的素菜端上了桌子，紧接着，又将一壶上好的清茶放到两人面前。
见到这般情形，善财看着桌子上的菜，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牛魔王看出儿子脸上的苦涩，心中不免有了些着急，连忙开口询问道：“儿啊，是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吗？”
对于数百年未见的儿子，牛魔王视如掌上明珠，更是百般宠溺，否则，当年的红孩儿也不会把那孙悟空放在眼里。
“没有，父王，你这又是何苦呢。”
善财口中吐露出一抹别样的情感，“您是堂堂万妖之王，而我也不过只是佛门之中观世音菩萨座下的一名童子。就算我是您的儿子，论长先晚后，您不能任我脾性行事啊！”
“我儿......”
牛魔王恍若失神一般张了张口，往日威风凛凛，一呼百应的万妖之王，如今再面对自己的儿子，却吐不出半句话来。
牛魔王也不再欺骗自己，他已深知，这百年来，善财童子变谈的不止是那七情六欲，还有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
“父王，我此番前来是为量劫一事而来。”
善财将话题岔开。
“好，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神魔大战迫在眉睫，我想知道父王的态度。”
“你觉得我会掺和吗？”
牛魔王自己喝着小酒，两眼笑眯眯。
“自古以来，天界与妖界势不两立，此番血魔大肆进攻天界，天界必然无暇顾及妖界，若父王率领妖界百万妖魔攻打天界的话，那么天界必败，等到那时，山河破碎，尸山血海，难道那样，就是父王想要看到的吗？”
“我儿如今心性慈悲，自是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可战争嘛，总是要死人的。”
牛魔王并没有直接明说，反而是随便扯了一句，随后暗暗打量着自家孩儿的神情，忽然间话锋一转。
“你说得对，对于妖界来讲，这的确是一个打败天界，诛杀天神的绝佳机会，甚至于，往后万年，都不会再有这么个机会。”
“但你要知道，神魔两界才是量劫的根本，我不过只是一个方外人士，如何参战。”
“倘若我当时受了血魔的请柬，那还好说，若是没有接受便率兵攻打天界，便等同于直接破坏量劫，古神圣人一众便会以此为由，直接插手量劫，到了那时，妖魔两界还会好过吗？”
“原来如此，可若是天界在此战败了，又该如何是好？”
善财在听完牛魔王的解释后也是恍然大悟，但紧接着，脑海中又冒出了新的问题。
“呵呵呵呵。”
牛魔王的口中发出阵阵的冷笑，随后继续给自己的儿子解释道：“若是天界败了，便象征着量劫的结束，你觉得，没有了量劫这个约束力，那些古神圣人一众会放过魔界吗，什么成王败寇，也不过只是用来忽悠你们这些小娃子的。”
说着，牛魔王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量劫一结束，古神圣人一众，一定会重塑天界的。”
“可若是这样，那么天界的声誉在整个大千世界中岂不是会大打折扣吗，天界威严不再，到了那时，众界造反，天界又该如何呢？”
“古神圣人一众只需要发出“魔界之人妄图反天，我天界神将虽死，但战魂犹在，今日，我等存活天神，承接此魂，诛杀邪祟，重塑天界，众界之士与我天界一同守护大千世界的安宁”这样一条法旨，谁要还敢造反，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什么意思？”
善财在观音座下习修佛法，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对于这些门道，他自然是不知道。
“既是拉拢也是威胁。”
牛魔王喝着小酒，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神看向上空，仿佛一眼万年。
“若是你敢追究此事，那么就给你扣上一个“魔界余孽”的帽子，若是不追究，便相安无事。”
“原来如此。”
其实对于如来佛祖避世不出的态度来讲，善财便已经有些失望了，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童子，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今天听到自己父王所说的后，更觉得这世道炎凉。
“原来这一次量劫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未必。”
牛魔王轻轻摇了摇头，眼眸之中透露出一抹深意。
“我说的只是正常情况，但这一次的情况其实并不正常。”
“不正常？”
善财看着自家老父亲，有些没有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没错，就是不正常。”
牛魔王郑重其事，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听说此次量劫极为特殊。血魔有吞并六界之势，若是没些底子，他恐怕还不敢有这么大的胃口。”
“所以，此番量劫，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暗中操控，尚未可知呀！”
善财拿起已经有些发凉的茶水，轻轻的喝上一口，继续问道：“父王，那上一次的神魔大战，莫非背后也有人吗？”
牛魔王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您知道是谁吗？”
“我也不知道。”
其实关于那个人的身份，牛魔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不过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最起码他利用血魔发动神魔大战的目的是什么，估计除了他自己，恐怕就算是血魔都未必知道。
“其实，现在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善财继续将问题转移，瞥了一眼自己的父王。
“什么地方？”
“如今的魔界并没有任何动向，自然也很难找到血魔的位置，而灵禅尊者所收集的东皇钟，我听说好像是血魔的克星，那为什么血魔没有派遣手下兵将前去追杀灵禅尊者呢，这一点属实奇怪。”
牛魔王笑着摇了摇头，淡然一笑，开口说道：“是啊，这些，咱们就不知道咯！”
说着，忽然间，牛魔王再一次变了脸色，看着自己的儿子，严肃的说道：“孩儿，为父要非常严肃的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你我父子之间的对话，切莫被他人知道，就算是菩萨问你，你也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