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老俩口有,问清楚儿子是拿来干什么的,沈老太把钱拿了出来,“这是我和你爹攒的棺材本,都在这了。”
沈三伯又感动又羞愧,“爹娘, 这钱儿子会还给你们的。”
凑够钱,刘盼睇、沈三伯和沈雪第二天就去了钢铁厂那边,两人是很谨慎的,先是确定对方要卖工作的人是钢铁厂的员工,沈三伯才掏了一半钱出来,
等到厂子里, 沈三伯办好了入职手续,他才把剩下的一半钱给对方。
刘盼睇和沈三伯都没想到这工作能这么顺利。
“他爹,你以后就是钢铁厂的工人了。”
沈三伯也高兴, “我不在家,咱儿子得辛苦你了。”
沈雪在旁边撇撇嘴,带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这有啥辛苦的,这工作还是她的功劳呢,她爹娘一句感谢她的话都没有。
刘盼睇注意到她的情绪, 敷衍的哄她, “小雪啊,刘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天的事多亏你了,饿了吧。”
沈雪以为她娘要带她去国营饭店,点点头, “饿了。”
刘盼睇掏出两根红薯 ,“饿的话先吃红薯垫垫肚子,等回家让你男人做饭给你吃。
这男人啊,就得给他多表现表现的机会晓得不。”
早上出来刘盼睇瞅见周景尘脸上的巴掌印,差点笑出声,这一看就知道是沈雪这丫头干的。
回去的路上刘盼睇问她 ,“刘婶说的没错吧,你打你家男人,他是不是听话多了?”
“是听话多了,什么都听我的,说啥干啥,还是娘你有经验。”
“你听刘婶的话就对了,刘婶害不了你,你爱你男人不?”
沈雪忙不迭点头,“爱。”
“爱他你就多打他,打的越重证明你越爱他,晓得不。”
沈三伯 : “……”
沈雪郑重的点头, “晓得了。” 她娘有经验,她听她娘的没错。
沈雪到家看到周景尘躺在炕上,沈雪拿棍子又给周景尘揍了一顿,把周景尘揍得鼻青脸肿的。
接下来的好几天,沈家坝大队的人动不动就看见沈雪打周景尘,打完人家又满脸的心疼,把沈家坝大队的人都给整不会了。
讲真,他们见识浅,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以前觉得周景尘吃软饭, 只靠沈雪一个人上工养活他,都挺唾弃他的。
现在又都挺同情他的,这软饭是一点都不好吃。
瞧瞧周景尘被她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村医室消肿止痛的药都被他包圆了,他还得自己上山找草药,这日子过得惨的哟。
周景尘还想着等她爹娘筹够了钱,他去上班,沈雪打不到他,日子就舒坦了。
可没等来钱筹够的消息,他听到的却是工作成了沈三伯的。
沈雪抱着他说话温温柔柔解释说, “景尘,你太优秀了,我不想你出去上班,我怕外面那些狐媚子会勾搭你。
景尘,我想通了,我们在乡下种地也挺好的,这样我们每天都能在一起。”
她想通了,周景尘想不通了,他觉得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周景尘麻木得像一根木头,一点表情都没有。
沈雪这样打他,周景尘一个大男人也是反抗过的,但是沈雪她有病,经常半夜起来磨刀,这可把周景尘怕得够呛,后面真是一点反抗也不敢有。
半夜磨刀这事还是刘盼睇教她的同村大侄女的,她的原话是半夜有老鼠, 没事起来磨一下刀,老鼠听到磨刀声就会吓跑,不敢在屋子里乱窜。
他们的屋子偶尔有老鼠在房梁走来走去,沈雪确实觉得挺烦人的,半夜睡不着她就会起来磨一会儿刀。
周景尘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梦游呢,都没敢睁眼。
沈三伯有了一份工作,刘盼睇高兴,每次见到沈雪都有耐心教她怎么爱她周景尘,这两口子过日子天天可热闹了。
沈秋把村里的这些事都写给她大姐,沈舒玉看到信的时候都得夸一句她三伯娘人才。
沈雪当初要害她三伯娘的事, 她三伯娘是会记一辈子的,有她在,周景尘、沈雪两口子的日子安生不了。
沈舒玉来到这边已经有十来天了,慢慢的她也熟悉了这里。
军区挺大,能逛的地方挺多,沈舒玉无聊的时候会和白萝卜出来走走,遇到人也会和别人聊上几句。
沈舒玉是打算找个工作干的,要不然天天待在家嗑瓜子是真够无聊的。
家属能够安排工作的,沈舒玉又是高中学历, 有学历在这摆着,部队很好给她安排工作。
顾健东下训回来,告诉她,“舒玉,部队给你安排了工作,去小学当语文老师,你愿意不?
要是不喜欢这个工作,我在让后勤那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工作。”
“小学老师也挺好的,什么时候去报到?”沈舒玉喜欢孩子,对老师这个职业是喜欢的。
“过两天,下周一我陪你去报到。”
军区是有子弟学校的, 离家属院不远,沈舒玉经常逛去学校那边,她是知道学校在哪的。
“你要是忙不用陪我去,我知道学校在哪了。”
走两步路的事,哪用他陪。
“这几天不怎么忙,我有空。”顾健东不用怎么出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是带队训练,给部队培养精英。
他的空余时间还是挺多的。
以前他一天到晚都是在训练,现在有了沈舒玉,到点他往家跑,回家黏着沈舒玉。
沈舒玉觉得他就是自己身上的大摆件,走哪挂哪。
他外面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回到家顾健东还是那个顾健东,沈舒玉给他买了布料,他有空就拿起针线开始给自己做衣服。
江自强来家里找他说话看到他拿针线做衣服,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干嘛呢?”
顾健东眼皮都没抬一下, “舒玉给我买布料了,我给自己做两件新衣服穿穿。”
他说话的语调谁都听得出他有炫耀的意思。
江自强……
真是幼稚,当他没有布料一样, “我娘给我寄了一块布,你回头给我也做一件新衣服。”
顾健东拒绝得干脆, “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