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进站,顾健东拉沈舒玉衣角的手更紧了, 等火车的人下来完,沈舒玉和沈老太他们说了几句就要上车,
衣角下的那双手还是没有松开,这下沈舒玉是真的要狠心推开他了, 要不然火车都要走了,
“顾健东,你乖哈,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等我。”
说完,沈舒玉推了推他,转身上了火车,她的位置很好找,上车第三排第二个座位就是她的,
顾健东下乡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和沈舒玉分开过, 她现在上了车,顾健东抬腿就要上火车, 沈老太拉住了他,
“健东啊,咱是乖孩子,得听话,舒玉说了她很快会回来,她不会骗你的。
她这次出远门是有事要忙,不是去玩的,咱乖乖在家等她好不好?”
顾健东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倒是没有要上火车的意思,火车鸣响,车轮子缓缓转动,
顾健东大步跟着火车跑,沈舒玉的位置不是在窗口的,别人要让一下位置,她才能站到窗口边,
她站在窗口边,看见顾健东挂着眼泪跟着火车跑,心头不舍的情绪涌上来,
“顾健东,回家去吧,别追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爷奶、二姑、大伯,你们也别追了,回家去吧。”
直到火车屁股消失在火车站,沈老太他们才带着顾健东回家,
一路上,顾健东一直是闷闷不乐的, 沈老头讲故事给他听他也听不进去,
顾健东不开心,白萝卜也不开心,它的心情是跟着顾健东的心情变化的, 牛车上,一人一狗同一个表情,都是耷拉着个脸。
沈春玲问老娘,“娘,咋整啊,这孩子快要哭出来了,怎么哄啊。”
“哎,等回家我做点好吃的给他吃,吃完就开心了。”
火车上!
来到这个年代,沈舒玉还是头一次坐火车,还挺有新鲜感的,看看车厢看看窗外,火车走的很慢,刚开始沈舒玉还觉得坐在火车上挺惬意的,
坐了半天沈舒玉就不这么觉得了,腰痛屁股痛,
各种气味弥漫在车厢里,沈舒玉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 她现在很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她这节车厢是挤满人的,不光是人,还有挺多牲畜,鸡啊、鹅啊、鸭啊,都有,甚至还有一头小羊在咩咩叫,沈舒玉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把羊塞进来的,
要不说这年头火车包容性高呢,只要你能塞得进火车,什么都能带。
沈舒玉坐在中间的位置,她右边坐的是一个孕妇,左边坐的是一个大娘,
孕妇还在睡觉,没醒,大娘太无聊,一直想和沈舒玉搭话,沈舒玉被车厢里的味熏得头昏眼花,压根不想说话,
大娘和她说话,沈舒玉礼貌性回了两句, 也没在理这大娘,
大娘看这姑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识趣的闭嘴了。
沈舒玉坐着实在是受不住了,想起来走走,发现过道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大娘看出她想起来走,抬手起来,伸了伸手,“丫头,俺去厕所,你跟在俺后面,就有路走了。”
“谢大娘。”
“不谢,不谢,你这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俺就喜欢白白净净的闺女。”
路确实是走出来的,大娘大嗓门一喊,“让一让,抬抬脚,挪挪身子,我老婆子要去厕所。”
她一喊,大部分都让,有一两个杵在半道上一动不动的,大娘一把子就把那些不识趣的后生给推开了,还开口教育了一顿。
沈舒玉跟在大娘后面,很轻松的走到厕所,厕所门口排了几个人,
到了厕所,沈舒玉排在大娘后边,没往其他车厢走,她坐在座位上真是被熏糊涂了,
车厢味不好闻,她可以借着上厕所进空间待一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前面有七个人排队,沈舒玉排了四十分钟,好在她坐久了,多站一会儿也没什么。
到了沈舒玉,沈舒玉一进厕所就闪进空间,空间里,她躺在大草坪上,呼吸清新的空气,吃着酸甜可口的葡萄,又用了灵泉水泡了个澡,她才出来,
沈舒玉在空间待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不过空间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
别看沈舒玉在空间待得挺久的,站在厕所门外的人眼里,她在厕所也才待两三分钟。
用灵泉水泡了个澡,沈舒玉身心舒畅,没有了刚刚那副要死不活,无精打采的样子,
重新坐在位置上,大娘睡着了,那名孕妇醒了,她冲沈舒玉笑了笑,从包里拿报纸出来看,
沈舒玉也无聊的很,看报纸打发时间挺不错的,她问人家借了两张报纸。
信息不发达的年代, 国家有什么信息都是靠登报报纸来传达,
很多时候,那些偏僻的山村,往往都是要晚上几个月或半年才知道消息,
没办法,信息闭塞,山里人不常出来,就算出来,不会想着买报纸看,就算报纸买回去,没识字的人帮着念,他们也看不懂。
这时候是凌晨一点多,沈舒玉一点都睡不着,也不是不困,就是周围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鹅叫,沈舒玉睡不着。
期间她去了好几趟厕所,借着上厕所进空间睡一会儿。
天一亮,火车车厢里比大集市还热闹,车里有卖早餐的,
沈舒玉拿出她奶和二姑做的鸡蛋饼,其实沈舒玉不饿,她在空间已经吃过了。
不过从昨天到现在, 明面上她没吃过任何东西, 在座位上,她总是要吃点的,
沈舒玉吃的是鸡蛋饼,坐在她对面有个小孩看她有鸡蛋饼吃,吵着闹着和他娘说也要吃鸡蛋饼,
那婶子狠狠瞪了沈舒玉一眼,接着哄自己的宝贝儿子,
沈舒玉是受气的人吗,手里拿着鸡蛋饼,细嚼慢咽的吃,还怼到小屁孩面前,“想吃吗?”
那小屁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嗯嗯点头,“想吃,给我吃!”
“略略略,我就不给,我就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