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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征走时,路过门卫,给了老张一个荷包,老张执意不要。

“将军,我有钱,这些年我的俸禄都存着,郡主还给我发银子。我吃穿都不用自己买,攒下不少钱。”

“拿着吧,我荷包就这些钱,你也别嫌少。”

“怎会,将军没有多少钱,从前都救济了困难的兵士,这些年攒些钱娶郡主吧。”

“拿着吧,我娶亲有人管。”

林征走了以后,老张打开荷包,里面有一千两银票,老张拿着银票,眼里含着泪光,将军同郡主都是心善的人,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拥护?上次叛军射箭,他用身体挡住,根本就没有一点犹豫,他心里想的是,郡主在将军就在,将军在,他们这些军中下来没有谋生能力的人,就能活下去。

林征从荷包拿出六百两银票时,白采薇觉得有些少,又添了四百两。

“老张是个纯粹之人,对我们两个那是用生命回报着。我想给他买个两进的小院,让他也有个家。”

林征摸着白采薇的手,说道:“他们肯定不会去住。”

“不住就放着,将来他孩子总会用的着。”

大年初一,李卫过来拜年,得知老张要成亲,丢下二百两银票,老张急了,“将军给我银钱,我要着,但是你不行,你自己要成亲,也没有亲人,我也帮衬不上,哪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我是采薇的干哥哥,她管我。”李卫依自己的蛮力硬是让老张收下。

老张找到杨婶子问道,“小丫,这可怎么办?”

杨婶子思忖一会,说道:“这样吧,我给他做几身衣服,他个头我知道,只是鞋子尺寸……”

“好说,你来。”

老张就到了大门外,拴马的地方,有土地,“你看,这大脚就是他的。”

杨婶子温婉地看向老张,“夫君,你真是粗中有细。”

老张嘿嘿笑着,“你夫君也曾是一员猛将。”

李卫拜完年来到白采薇的院子里,白采薇问道:“大哥,年过的怎样?”

“挺好,赵伯说,有我今年过年比往年热闹。”

“让你来这里过年你不来,非要同表哥一同过,他也没有在府里守岁吧。”

李卫笑了,“是啊,先是去了他外祖家,等到戌时又去了伯府,他父亲派人等着呢,到了午夜才回到侯府,我们都等着他呢,吃饭喝酒守夜,闹了一晚上,他大概午时过来。”

“够忙的。对了,大哥,李掌柜的情况怎么样?”

“按着你的吩咐,我经常去看望他,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只是身子不太好,遭受打击一下老了很多。”

“他儿子流放到哪里去了?”

“西南边陲。媳妇把家产席卷一空,和离去了娘家,又改嫁了一个商人。听说对强要去的两个孩子也不上心,女儿嫁给一个商人做了填房,儿子在外祖家日子也不好过。”

“李掌柜怎么不把孩子要过来?”

“对方不给,说让他家断子绝孙。”

白采薇眼神骤冷,“大哥,你回去打听一下,李爷爷的孙子德行怎么样,要是好,想办法要过来。”

“好。走前我没有敢告诉李掌柜说我来京城,我担心他给你准备礼物。”

“你做的对,李奶奶年纪大了,做衣服伤眼睛。大哥,如果他孙子德行好的话,你安排人送李爷爷一家来京城吧,我找好的大夫给他调养下身子,也好远离孩子们的娘亲。”

李爷爷知道白采薇不会女红,每年让李奶奶做衣服给他们姐弟。

白采薇写信,不让做了也不行,每年准时让镖局捎来。

白采薇笑了,“大哥,要是李爷爷知道你来京城不知会他,肯定同你急。”

“我不怕,他追不上我。”李卫抬脚,“你看鞋子还是李奶奶做的呢。”

白采薇感叹道:“唉,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

“你几日回去?”

“这几天,找个吉日启程。”

李卫走了后,于舒找到白采薇,“小薇,你大哥的成亲用的衣服被子我同你父亲准备给他置办,就是时间太急,好像赶不出来,买的又不可心。你是不是雇了绣娘,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白采薇嗔怪着:“母亲,当然可以,我正打算同你说这事情。”

“我打发人买布买棉花去。”

“不用你,有父母,哪有妹妹给准备的。”

等快午时,曾夫人携曾柔过来拜年,曾柔知道李卫认了白承宗干亲,带来了自己做的衣服鞋子孝敬白承宗夫妇。

于舒拿出一套宝石头面送给曾柔,又给了曾柔一个翠绿的玉镯。

白采薇也拿出一套宝石头面,说道:“你们成亲不在京城,就当我给你添妆了。”

曾夫人看着一套红宝石的头面不禁唏嘘,“我开始本不同意,李卫无父无母,家无恒财,将来柔儿肯定受苦。谁知竟是这般好命,认了你们一家。这也是柔儿的福气,柔儿以后你要孝敬你婆母疼爱小薇小文,要有当长嫂的气度。”

“知道了,娘亲。”

“妹妹,这是给你的嫁妆。你成亲时,如能赶回来,我一定到。”

曾柔拿出一套宝石手链项链,戒指,璀璨夺目,白采薇看到两眼放光,惊呼道:“柔姐姐,你怎知我喜欢这些?”

曾柔指着白采薇的额头笑道:“你两眼放光的样子,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再说不是有通风报信的嘛,说你酷爱宝石,所以我就挑了这个给你做的项链和手链。”

曾夫人给白采薇一只手镯,浑身通红,也价值不菲。

等林征到了,大家吃了饭后就回去了。

李卫在老张再三要求下,决定吃了喜酒再走。

到了初五,于舒给李卫准备的东西将将做完,装了一大马车,李卫感激地磕了几个头。

这些东西本准备回去府城置办,没想到干娘给置办完了,用的是京城最好的料子,做工精致,绣花精美。尤其是李卫的婚服,那是可以同勋贵人家媲美,是李卫见过最好的衣服。

不但精美,床单,床幔,被子,褥子,窗帘样样齐全。

当拉回曾府,曾夫人看到后,眼睛有些湿润,竟然比她准备的还要好。

李卫从门卫走时,老张递给他一个包袱,“这是你嫂子给你做的,虽然不如夫人做的精美,胜在结实,你能穿个十年八年的。”

李卫给他一拳,“去你的,再结实也不能穿这么长时间吧。谢谢嫂子,本想闹洞房。看在嫂子的面上,饶了你。”

老张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