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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采薇一直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林月瞧见,忽儿心疼,拉着她,“妹妹,快坐下,这里不是朝堂,皇上脾性最是温和,你不用拘束。”

白采薇向皇上行了礼,“谢陛下,谢姐姐。”就在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这沙发的图纸是白采薇画的,林月进宫后谴人做的,用料讲究,垫子柔软,坐着很是舒适。

皇上也喜欢坐在沙发上,比他的龙椅舒服多了。

不一会儿,一个尖细的声音禀报:“皇上,午膳已好,是否传膳。”

“传。”皇上说话能省则省。

白采薇观皇上面白懒言,肯定有气血不足之症。

吃点羊肉,会相得益彰,辣锅子就看他耐受力。

一会儿的功夫,端着各种菜品的太监鱼贯而入,菜品之多令人咋舌,也是,皇上想吃什么没有,白采薇写的单子,只有火锅是从千年缘送过来的,其他都是御膳房的,蘸料是白采薇指导着做的,都是御膳房的现有材料。

林月给皇上示范怎么吃,没想到看着孱弱的皇上,非常喜欢吃辣,麻辣锅子吃得不亦乐乎,白采薇竟然看到有牛百叶,有权就是好,什么也能吃到。

白采薇看到皇上不停地吃着麻辣锅子,担心他上火,就推荐酸菜鱼,“皇上,您试试酸菜鱼。”

林月又给皇上夹了酸菜鱼,皇上尝了一口,两眼放光,连连称赞:“这也好吃,听你姐姐说,酸菜是你腌制的?还把方子送给了玉山关的军中,是那帮蠢笨之人没有腌制出来,肖大将军气得火冒三丈。”

“皇上,泡菜腌制的还算成功,就是酒水蒸馏的不尽人意,肖大将军恼了。”白采薇解释道。

“奥,这个萧凛,竟然敢谎报军情,不是,谎报军中之事,是唯恐朕要他的酿酒方子。”皇上只管低头吃,没看到林月变黑的脸。

皇上发现没人布菜了,抬头看林月满脸不高兴,恍然大悟,又触着逆鳞了。

萧凛是月儿的娘舅啊,速做补救,“肖大将军忠心为国,常年驻守边关,其家眷想必久未与之相见,可前往探访,若欲长住亦可,但仅能居于府城。”

“谢皇上,只是探访即可,不能破了规矩。边关的守将,不能耽于家庭琐事,再者,常住府城,恐敌国奸细掳掠去作为要挟将领的筹码。”林月拒绝了常住边关的提议。

她心想,没有几个将士的家眷会去苦寒之地,京城繁华,安全又舒适,皇上下令也是徒劳。她舅母就可能不会去,岁数大了不愿意奔波。

“也可,此事再行商议。我们用膳。”

原本,皇家用饭规矩颇多,食不语就是一条,然,谁让皇上在边关待过呢,同大兵吃在一起,声音小了都听不道说什么!

皇上吃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遂问白采薇,“采薇,听闻辣椒是你种植出的?”

白采薇站起来,“是,陛下。”

皇上看到林月看了他一眼,急急言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坐下说即可。”

“陛下,我……采薇正想把种子献给朝廷,虽然去年卖了些,但不会形成规模,我带来的老农可以帮忙种植,这要等到来年。”

“诚然,采薇御国郡主之封号,实至名归。”皇上欲拍惊堂木,却发现未有,瞅了瞅林月,未敢拍桌,只因这一桌子的锅子恐被其拍下去。

“陛下,将来大面积种植后,我朝若无法消化,可通过边境互市,销往周边诸国。如气候潮湿或寒冷之地,辣椒具祛湿御寒之效。”

“采薇思虑甚周,可尝试种植,但面积不宜过大,勿影响粮食产量。采薇,你酿酒的方子……”皇上试探问道。

林月瞪皇上一眼,白采薇笑着拉了拉林月,道:“好,采薇回去后,便将方子送来。蒸馏的器械尚需制作,其实甚为简单,众人只是尚未想到罢了。”

“采薇只需将方子送来即可,其余诸事工部自会去做。”皇上很体恤地言道。

“陛下,关于粮食生产,采薇有一些建议。观我朝如今,多种植春小麦,一年仅种一季,土地闲置半年。若改种冬小麦,尚可再种一季玉米,产量大增,可解众多百姓温饱之忧。再者,土豆、地瓜等,不挑土质,皆可种植,产量颇为可观。这些易于储存,亦可晒成干,或制成诸多衍生产品,如粉条、粉皮等,亦可果腹。”

“你之提议甚佳,明日早朝,令负责农事的官员安排下去。采薇巾帼不让须眉,你要是男子,入朝为官可大有作为。”皇上夸赞道。

皇上用完膳就回宫了,白采薇同林月闲聊,“姐姐,你银钱够用吗?”说完拿出一沓银票。

“傻妹妹,我在宫里哪用的到钱?皇上现在……”林月没说完,白采薇嘘了一声,“姐姐,外面有人偷听。”

白采薇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到窗下。

林月拿了只簪子扔了出去,只能啊的一声惨叫,林月的大宫女春华赶紧跑出去,看到窗下躺着一个人,是洒扫的婆子。

林月冷冷地看着婆子,“送掖庭吧。”

春华问道“娘娘,可否问问她是哪个宫的?”

林月冷然道:“不用,是谁的人不重要,来一个死一个。”

林月牵着白采薇步入屋内,白采薇满脸忧虑地望着她,沉声道:“姐姐,你应付得来吗?倘若她们下毒,该如何是好?”

林月拍着白采薇的手,安慰道:“不用怕,她们不敢下毒,除了玉姑姑还有一个嚒嚒善毒,轻易不露面,别人不知晓。”

“关于林征,你也要对他有信心,他虽多虑,像他那样对你一心一意的恐再也不好寻。我识人不清,落的这样结果,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想你步我后尘。”

“姐姐,不用这样说,皇上对你尚可,活在当下吧。”

林月惆怅地说道:“他如今对我还可,不知能有多久。真想念边城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深宫里,就像笼子的鸟儿一样,飞出去极难。”

白采薇告别了林月,出宫上了马车,带着一车赏赐缓缓地往家里驶去。

白采薇上车之时,总觉得有人窥视,看了看周围未发现异常,自己摇了摇头,有些过于杯弓蛇影,自相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