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是窃喜，而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总是这样，能很周全的为别人考虑，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感觉自己快被他折磨疯了，总是这么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放开我。”
大力禁锢的手腕在一次次挣扎中变红，伊风白改成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对他说：“她走了。”
苏戈平静下来，理智告诉自己该听他讲完。
“她是我的好友，很早之前就认识，她是庶女，在府中不受待见，为了摆脱被父亲卖掉，她求我帮她获得自由，那时我正好需要他爹的支持，便顺水推舟。”
“她早在东原打点好 再去找你的那天晚上就走了，去追求她的自由去了。”
断断续续又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逻辑。
当看到苏戈态度转变便渐渐放低了声音，靠在他肩头呼吸平稳。
苏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挪到床上，在他衣柜里一顿翻找，找到一件合眼缘的大敞就披到身上。
清脆的响声响起，寻声望去，才发现一根发冠掉落在地。
捡起才发现……是自己的。
那只只剩簪子的发冠。
不是很意外，但还是下意识往他的位置看去，可，与他的目光相撞。
一时间不知到底谁该尴尬。
秉持着谁先说话谁就尴尬的原则，苏戈没有开口。
“拂晓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苏戈倒打一耙的话语想了一箩筐，没接住他这话。
他的懵懂过于明显，伊风白光着脚朝他逼近：“我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苏戈还想装傻：“你睡糊涂了吧？我困了先走了。”
逃也似的门边走去。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手腕被抓住，翻了个身撞到他身上。
“你干什么？”
他目光幽深，是咬住猎物不肯放松的姿态。
“拂晓，你还要我说的多明白才肯承认？”
“承认什么？”
苏戈竟病态的觉得他这样子帅极了，便想与他拉扯。
“我喜欢你。我也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感觉。”
苏戈眼神玩味，好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满足。
“然后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很享受别人剖析自己的过程，但前提是——可控。
伊风白很了解他这意思，每次他都是这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他的这种狂妄、孤傲以及目空一切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让下位者癫狂。
若要戳破他的心思他也不会同你争辩什么，只会逃。
一声不吭的逃，逃到他能掌控一切的地方。
只有一种方法没有试过，那就是先打破他的常规再堵死他的退路。
可眼下他想不出什么对策。
“因为我了解你，足够了解。”
苏戈戏谑的神情更甚，伊风白就知道自己还没找到那个点。
“有多了解？”
这样下去还要多久才能试出来？
他等不了了。
冷冽的气息袭来，苏戈被死死禁锢，动弹不了半分。
反倒迎难而上，他的唇自己惦记好久了，自愿的，可不关自己事。
伊风白被他的主动吓到，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可苏戈却像诱人堕落的深渊，一次次的拉扯都让伊风白情难自禁。
当伊风白变得主动、沉沦，苏戈便以为自己又一次成功。
也就不再保持高警惕。
可是他又很懂适可而止，总能在再近一步时推开他。
但是耐不住他的一次次索取，便以为反正都能控制，伊风白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让警惕又清醒的敌人土崩瓦解，只需更长时间，甚至营造一种自己温良无害、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氛围。
若到后来还是没成功，那只能说明他只是单纯馋自己的身子而已。
这个过程很辛苦，至少需要极其精湛的演技，让高端猎物发现不了真实意图。
不过很快，苏戈眼神逐渐迷离，甚至手都变得不受控制。
伊风白眼中精光乍现，自己也终于赢了一回。
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睛道：“拂晓，你爱我吗？”
苏戈有一瞬凝滞，伊风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反应太快。
在心脏一次次的敲击中，开口再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苏戈眼神聚焦，伊风白心往下沉，自己这算什么？
卑鄙吗？
是很卑鄙。
欲起身时，头被捧住，苏戈吻了上来 只浅尝辄止，快速给出回应：“我喜欢你。”
伊风白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颤着声音再次确认：“你喜欢谁？”
“你，伊风白。”
伊风白再抑制不住自己，将他拉入怀中，继续刚刚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一遍遍确认。
“今晚别回去了，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