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的话让大年倒是有些愧疚了,他没想到这一层呢。
“二叔这人品没得说,兴许是这样,有了口碑和名声,招人做工啥的才会一呼百应吧!”
不到一会,二狗再次被吴老二带了回来。
“二狗,今天不用你二爷发话,我就做主了,今天算你做了一天工,下午收工了我照样会结你工钱!”
大年把二狗扶到院中坐下,自己准备去找王三,顺路到集市把老黄头给请过来看看二狗的伤,也帮二丫再看看病。
很快,
大年换好衣服,吩咐丫头在家好好的,不能出院子。
自己则一个人去往了镇上集市王三家。
到了目的地,正当大年思考着怎么责问王三的时候,王三家的院子里传出一阵阵哀嚎声。
“哎哟,爹,你轻点!”
“这里,这里也擦一点!”
“闭嘴!让你胡闹,这下伤成这样,你找谁说理去?”
大年疑惑地进了门,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小伙,脸上手上还有脚踝处都缠着白布,看样子都挂了彩。
“好家伙,这……二狗和王小到底哪个才是受害者?”
卖猪崽的王三正在给其中一个男孩上药,扭头看见大年进了来,原本骂骂咧咧的嘴脸瞬间柔和起来:
“大人!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院子里摆着花花绿绿几个药瓶药布,一股刺鼻的药味让大年眉头皱个不停。
王三擦了擦手,搬出一个大椅子让大年坐下。
“大人,嘿嘿,小子们小打小闹的,受了点皮肉伤,让大人见笑了!”
王三笑着又从屋里倒了一碗茶,放在大年跟前的桌子上。
大年捧起茶碗,吹了吹:
“王老板,你家小子可不是小打小闹,他是拦路找人要钱,被人反伤成这个样子,我说的可对啊?嗯?”
王三的儿子王小看样子也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倒是挺白净斯文的,只是他没料到才进门的这位大人是怎么得知他的事儿的。
王小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大年,没敢说话。
“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说!”
王小扛不住自家爹爹的严厉逼问,只能实话实说。
王三听完后嘴唇微动,咬牙切齿地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行!你翅膀硬了,这会大人在这,我不方便动手,等大人尊驾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你看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
眼看小子敢还嘴,王三起身作势就要教训他,王小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在院中奔逃着:
“爹,你跟吴家已经说好了的,那钱要是还不上,就拿他家小妹抵债,都有字据的,他家那么穷,肯定还不上,我……我只是提前让他把人送来又咋了!”
原来这王小是触了二狗的逆鳞,二狗把自家小妹看得比自己还重,难怪一个人能把三个人打成这样。
这要是换了大年,这三个小子不知可还有命回到家……
“好了好了,王老板,看样子你家小子有点不服啊,要不让我带回县衙,让县太爷处置吧!”
王三一听顿时慌了,之前刘小鹊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严福生未及成年,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呢,他可不想让自己儿子也吃上官司!
“大人……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他已经知道错了!臭小子!还不快过来认错!下次还敢不敢了?”
王小摸着脸上的伤,嘟着嘴,倒是有些委屈起来了:
“我我……我哪里还敢啊?那吴二狗下手这么重,他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哼!知道就好!还不快滚回屋里!你们俩也是,快滚!”
王三见大年又捧起碗喝茶,自是明白这是大年要放一马的意思,于是赶紧让院里的几个小子离开,切莫在这碍眼了。
等到院子里没人了,大年起身与王三说了吴二狗在自己家做工匠,这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紧接着又跟他说了订猪崽的事儿,要二十头。
又告诉他不急,猪舍还在盖,等猪舍盖好了再过来拉猪。
“哎哟,大人,看您说的,等什么时候盖好了您说一声,我亲自送猪上门!嘿嘿!”
大年这个官家人的身份确实好使,王三一个劲的答应,恨不得现在就把猪送到大年家。
一碗茶下肚,王三趁着倒茶的功夫,从屋里拿出了和吴家签的字据,心里想着,才五钱银子,害了自己不说,还差点得罪衙门里的人呢。
“大人,您看这个就是吴家的字据,今儿您做个见证,我把它撕了,不再找吴家要了!”
说完就把那张字据给撕了个七零八落。
“行!王老板爽快,那我也不小气,你这边可有猪崽吃的料子,应该有的吧!”
大年无意强迫王三撕字据,但是他已经这样做了,就想着不让他做亏本买卖。
“有的!有的,我王家祖传配方,保证猪崽吃了不生病,食口大开!”
“不过……大人您大概要多少啊?”
王三本来挺开心的,因为大年要在他这里订购猪饲料,但是转念一想,怕大年找他要饲料配方,不禁心虚起来。
“看你说的,这料子是你的,喂食多少你不是清楚吗?”
大年笑了,表示等猪崽齐了,连这料子一起送到家,回头一块结账!
王三如释重负,说什么也要留大年在这吃个午饭再走呢!
大年借口有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到了医馆,把老黄头请回了家。
先是仔细给吴二狗瞧瞧伤势,见没啥大碍,而且伤口也都擦上了药,便点点头。
“二爷,叔,你看大夫都说我没事了!我先去干活了!”
二狗一明白老黄头的意思,就急忙跑着去帮自家大伯干活。
“臭小子!衣服!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