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店铺就是庇护所,只要进了店铺,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你都是安全的。
而只有杀戮点才能买下地盘,只有杀人才能获得杀戮点。
这时候,陈月再看后面追着的那群人,只觉得那群人的模样更加疯狂了。
他的身上现在可是背着一千杀戮点和一件玄级上品灵器!
这等宝物放在外面都会让无数人铤而走险,何况是对身后这一群经常杀人的恶魔呢?
陈月翻到第二页,上面写着暗杀的奥义。
具体分为三点:隐,忍,快。
隐,就是会隐藏。
比如樱花国国服男枪,他就隐藏在人群中,在安某放松警惕的时候,迅速出枪将其杀死。
忍,就是要有耐心。
比如钓鱼佬,他们秉持着绝不空军的理念,一坐就是一周,一抛竿就是数天,忍耐力可见一斑。
快,就是要眼快,手快,动作快。
做为一个合格的暗杀者,要在敌人做出反应之前就将其杀死,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否则一击不成,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击杀的机会了。
陈月一边逃窜一边学习书中的知识。
他越看越起兴,越看越专注,似乎都忘了身后敌人的存在了。
他开始运用起书中的呼吸和步法。
刚开始他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感觉跑起来腿特别蹩脚,搞得他一会跑一会走,整体速度也慢了下来。
就在他细细感悟时,一记鞭腿从他后脑勺踢来。
突如其来的破空声把他从感悟中惊醒。
陈月往前翻身躲过攻击,正准备还击时,一个白面女人忽然从拐角口窜出,拽着他的手臂在跑进一处胡同。
他们在黑市内七转八拐,甩来一批又一批的追杀者。
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样,没过多久就把身后所有追杀的人都甩开了。
白面女人警惕的四下扫视了几眼,确定没人跟踪后,拽着偷偷陈月来到了一间红木门屋子。
推门进去,陈月迅速挣脱白面女人,退开俩步,警惕地望着她。
“别紧张,队长让我来的。”白面女人随意摆摆手,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不信。”陈月斩钉截铁道。
“随你。”
在白面女人说完后,俩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许久,白面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待着,等你练成了在出门。”
除了夜莺他们几人外,也没人知道他训练的事情,但这女人似乎知道,难不成他真的是夜莺的人。
陈月心里想着,身体慢慢放松了警惕,但他没有完全放松,谁知道这白面会不会像那个眼镜女孩一样突然坑他一下。
“好。”陈月点点头说道。
随后白面就出门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贴心地用缚灵锁锁上了大门,封闭了这个空间。
陈月没有在意,他先是打量了一圈屋内的环境,房间内比较暗,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立式衣柜和一间卫生间。
整个空间大概二十平米的样子。
如果说一平米要杀十个人的话,那这间房子最多需要二百条人命交换。
陈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和监控后,坐在地板上开始认真翻看那本书。
一个小时后,陈月看完整本书,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整理思绪。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既然你们要玩,那就别怪我客客气了。”
陈月展了展身子,让身体保持在最灵活的状态。
随后他开始在房间内模拟,他先是把自己隐藏在了床底下,过了一会后又觉得不妥,又钻进了衣柜,之后他就在这个简易的房间内四处躲藏。
可这房间的布置实在是简单,除了床和柜子,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不过还需要实验一下。
他来到门口,手掌分别撑在两边的墙壁上,往上攀爬。
到顶,他整个身体贴在了门口的天花板上,就这样,他等待着。
等待白面女人回来。
晚上的黑市是杀戮者的天下,只要到了晚上,那女人就一定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度过夜晚,所以她一定会回来。
但陈月现在在地底下,置身在一个没有时间,看不见阳光的屋内。
他无法判断夜晚什么时候到来,所以他就在一直贴在天花板上等待着。
一个小时。
俩个小时。
这片空间已经被缚灵,他完全是在靠着身体的强度支撑,他告诉自己这是在训练忍耐力。
就这样三个小时过去了。
五个小时。
……
陈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时间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尤其是在这黑暗孤独的房间中,他没有任何判断标准。
不过陈月没有在意,依旧控制着身体,稳稳地贴在天花板上。
六个小时过去,陈月还是没有动。
八个小时过去,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只记得自己呼吸了九千七百八十一次,他开始怀疑白面女人是否真的会回来。
渐渐地,他开始不耐烦了,他不知道这种等待有什么意义,这种训练真的有作用吗?真的能等到白面女人回来吗?
还不如直接冲出去跟那群追杀者干一架。
虽然他感知到有不少人境界都在他之上,但混战起来谁说的准呢?
陈月这样想着,他的身体动了,他抽出胳膊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僵硬了,身体的状态也变得非常差。
如果这样出去的话,打输了怎么办,死吗?
他不清楚夜莺会不会救他,但从尉御沾对夜莺的态度来看,对方可能真的会对他见死不救。
于是陈月又重新贴在了天花板上。
慢慢地,十个小时过去。
终于,他听到门外响起一串很轻的脚步声,接着是缚灵锁被打开的声音,然后红木门被轻轻推开了。
房间内安安静静,白面女人在门口站了俩秒,她没有听见陈月的声音,只有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她脚步轻盈,白面下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内闪烁着妖艳的光芒,似黑夜中潜行的猎豹,蓄势待发。
她猫着腰往床下看了一眼,没人。
接着静悄悄摸到床边,伸手按了按,软的,是床垫。
还是没人。
当她准备伸手开衣柜门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半敞开门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