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逃跑计划已然失败,楚君俞只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躺倒在了草地上。
心中暗自感叹着,天啊,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踏入这镜花泽半步,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快要保不住了啊!
既然云渺不肯离开,那么楚君俞也就算是彻底断了跑路的念想。
当他与郁卿还在苦苦修炼之时,云渺却早已同乐风一起发明出了一种全新的玩乐方式。
最初其实是云舒编织了一个藤球,原本只是想要拿给云渺解解闷而已。
谁曾想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云渺和乐风变回原形,以彼此的身体来相互顶着球玩耍。
要知道他们俩的体型可都不算小,力气自然也是相当大的,结果没过几天,那只藤球就彻底报废掉了。
最后还是神树自己取了一根藤蔓,卷啊卷啊,卷成了一个藤球送给了云渺。
镜花泽这里一年到头都是春天一般温暖宜人,住得久了,还真是难以觉察出时光的流逝。
云渺和乐风一直互相陪伴着彼此,默默地等待着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云渺变得越来越喜欢黏着乐风睡觉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变回原形,然后被乐风用兽形圈起来。
远远望过去,只见火红的麒麟安静地趴在树下,它的肚子中间鼓起了一只白色的小团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十分香甜。
这一天,云渺玩累了,很自然地就在乐风身上躺下来,准备午休一会儿。
乐风也习惯了跟小崽儿一样的作息时间,看到小崽儿犯困了,他也就准备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云渺倒是很快就入睡了,但乐风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在那里酝酿了好久,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因为担心会吵醒怀中已经熟睡的小崽儿,乐风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这时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听到久违的声音,乐风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
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
原来,不知道何时起,御景已经变回了人形,此刻正优雅地坐在神树的枝丫上。
当他看到乐风抬起头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并朝着树下的乐风伸出了手:“阿乐。”
此时的乐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还趴着一只熟睡的小崽儿。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被御景轻松地拉到了怀中。
等到在御景的腿上坐稳之后,乐风才猛然想起正在酣睡中的云渺。
他急忙向下张望,生怕云渺会因为刚才的动静而醒来。幸运的是,云渺只是翻了个身,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然而,御景却对乐风的反应感到一丝不满。
明明自己已经醒来,可阿乐的心思似乎仍然停留在那只小崽儿身上。
于是,御景伸手轻轻一拽,将乐风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抱里。
然后,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封住了乐风即将发出的呜咽声。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的阳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
乐风的耳朵渐渐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如同羞涩的花瓣一般。微风拂过,只留下一些细碎的声音。
等将人放开,御景才心满意足的沉着嗓音:“对不起,阿乐,让你等了这么久。”
而被御景揽在怀里的乐风早就红了眼,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浸湿了御景胸前的衣襟。
他安静地靠在御景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微微颤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避风港。
两人沉浸在这一刻独属于他们的宁静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过了许久,乐风终于慢慢地平复了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想要跟御景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御景又笑着凑近了过来。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挑逗,甚至连环在腰间的手都开始不老实地乱动起来。
然而,这次还没等御景有进一步的举动,便感觉到有一道异样的视线正暗中注视着他们。
御景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惊讶地发现树下原本应该熟睡的小崽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被阳光映照得有些闪闪发亮,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和乐风。
那道目光如此直白而炽热,让御景这个一向厚脸皮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乐风也顺着御景的视线看去,当他看到蹲在树下仰头望着自己的云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下乐风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紧接着,他的整张脸都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羞涩和窘迫。
他急忙将头紧紧埋进御景的怀里,不敢再与云渺对视一眼,说什么也不肯在抬起来。
感受到乐风的窘迫,御景在对上云渺那双充满好奇的大眼时,心中竟生出一丝被抓包的感觉来。
他面色微红地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自然,并自认为十分友好地向云渺笑了笑。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将云渺装进了结界球里。
随后,一道灵力从他手中涌出,打在结界球上,只见那颗球顺着平坦的草地一路滚动而去。
看到云渺终于被“解决”掉了,御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温柔地轻声安抚着怀中的乐风,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由于结界球被御景用灵力控制着,它一直不停地向前滚动,直到撞上了恰好路过的古渊。
这时,云渺才得以脱困而出。
或许是因为在结界球里翻滚了太长时间,当云渺被放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有些站立不稳。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古渊原本以为这是云渺想出来的新奇玩法,于是笑着夸赞。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云渺躺在地上,只是委屈地瘪了瘪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