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的手段雷厉风行,即使复仇女神带着精锐归返现世,高阳的势力已然扩张百倍,他仍旧未有一丝犹豫与软弱,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他宏图伟略下的微不足道,只需他一动念,便没有任何阻碍。
“这,就是你想要的?”
“正是!”
沉默良久,高阳的目光自宙斯身上缓缓移开,后退入夜色,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他留下了一声叹息,飘荡在古老的神殿中,“既已定局,那就放手一搏。胜者掌握希腊大权,败者永囚深渊…”
话音落下,高阳的气息彻底消失。宙斯再度阖目,犹如一切未曾发生。
离开奥林匹斯山的他转身回眸,凝视着希腊的圣域,再次低叹。
……
一个慵懒的午后,奥林匹斯山的花园中,一位神只悠然地坐着,仰望着天空。此时,一位金发美少年接近他,问道:“大哥,您在眺望什么?”
“一个更为辽阔的天地。”
他轻描淡写,没有过多解释,低头望向若有所思的少年,嘴角扬起微笑:“波塞冬呢?”
“他正忙于军务,自你退隐之后,他的负担更重了。”
“理当如此,我已不再是昔日战神。”
少年疑惑:“你为何不多说几句?为何应允父亲的要求?”
他笑了:“有时,退,实为进。”说着,他随意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转身离去,目的地不明,无言语。
“那要退至何时才算是成功?!”
“直至你能让世界因你翻天覆地,那时,你的退便是进的开始。”
颠覆世界,岂是易事?
这简短的话语,却深深镌刻在少年心中。
……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因我而逆转…”一声轻语从宙斯的神殿中传出。
此刻,兄弟二人正式对垒,从未有过相同起点,野心之差导致了世界观截然不同。高阳眼中,希腊是基石,而非全貌。
在策划中,希腊乃至全宇宙都需牺牲,与他个人的利益背道而驰。而对于宙斯而言,希腊的霸权及个人的地位与成就超越高阳,是其一切追求,这是他毕生追求的核心。
并不是每个人如高阳,亲历未来进程。纵使宙斯聪慧无比,亦受限于时代框架,眼界无法匹敌高阳。
对高阳而言,这也是种无奈,宙斯决不可能向他屈服,对他的一切辩解均不信。虚空的突袭令希腊诸神头疼,但并未引起足够的警惕,他们仍旧沉溺于自身的优越感中。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出路。”经此变故后,高阳豁然开朗。他重家人,纵使诸神之间关系复杂,仍视其家族,无论彼此内讧如何严重,情感纽带依旧。
他可以不喜欢这个群体的某些成员,但过往失去的一切驱使他沉默。
“主人,您有何不适?”小憩时,涅墨西斯归来后,阴曹地府多有补阙,女神精心培育的随从接手重任,执行效率极高。
如高阳与宙斯,视野差异造就了各自的优势:效率、精准与迅捷。虽尚未彻底融入阴曹地府体系,但他们的出现引发深刻变化,将外界所闻逐步传授于他人,让长期未离本位的原住民拓展了视野。
任务卸肩后,狗娘重归惬意生活:酣眠、美食,无须过多操心。甚至辞去了军团长职位,理由竟是为了更多闲暇时光。
对此,高阳只是轻轻揉了揉小刻的脑袋,默许她的选择。对于渴望同样解脱的萝莉蛇来说,却是极为不满,成百上千次辞呈似乎被某黑心老板抛至某个角落。
“我在思虑,是否真正采取行动。”黑色菩提树下,高阳远眺风景。阴曹地府越发热闹,不再是死寂之地,连逝者都洋溢生机,积极筹备再生。轮回教义深植人心,信众的迅猛增长令众神恐慌。
现今,许多人深信今生善恶影响未来世。减少罪业,能让来世更加坦荡,对高阳而言是必然后果,因他的规划皆围绕冥界展开,然而内心的骄傲亦满满。
曾经孤军奋战,无人庇护,此次决心转变,即便需要割舍。
“我不是很明白。”小刻瞥了高阳一眼,重新趴伏,闭眼道:“但我知道,无论您作何打算,我都将跟随。”
温柔抚摸着狗娘的额头,触感滑顺,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先帮我个忙吧。”
“什么?!”萝莉瞬间警觉,察觉某人带着戏谑的笑容,心头升起莫名预感,“我那不过是口头上说说,派许德拉去可好?”
“不行。”
高阳摇了摇头,“无论你或她,都得做些事情。”
“噢,许德拉也要一同参与啊,那就没问题了,你说吧?”小刻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只要有伴,即使面临险境也更有信心,不过你这念头,若被蛇萝莉知晓,恐怕未必如你设想那么平静?
“与宙斯的博弈,你应该有所耳闻?”
这事很快遍布希腊各地,众神与民众都在讨论着。神王与冥王之间的较量,失败者永禁深渊,并非儿戏。乌拉诺斯和克洛诺斯这样的存在都不敢笃定能永久封印,人们意识到,双雄对决已成定局。
各路神仙私下议论纷纷,阴曹地府同样关注,众人忧虑。因单从力量上论,高阳未必胜得了宙斯,因此追随者纷纷规劝莫要意气用事。然而,貌似高阳已作出决断,真正打算将这困扰已久的难题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