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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可怕之处在于,她的大脑,犹如精密的机器,一心数用,配合流畅,丝毫不亚于四五个人协同作战。

那些刀片在其他任何人手里,都发挥不出这样的效果。

厌酒走过来,垂头丧气,“我损失了三具骸骨,那可是一笔大钱。”

司雾看着女孩脸上的懊恼,轻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多抓几只回来。”

“好。”厌酒一秒进入状态,“不耽误时间了,教我狙击。”

*

学习狙击的第一日,厌酒趴了整整一天,身体如同雕塑,纹丝未动,临夜幕时,开了一枪。

歪了。

且相差甚远。

巨大的后坐力瞬间将她肩膀崩的剧疼,若是普通人,会直接被强悍的后坐力掀飞两三米。

她沉默的观察片刻,坐起来,微微蹙眉,认真思索。

“这很正常。”司雾手掌轻抚过她的脸,让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男人长睫染上晚霞的瑰丽,眸子被映成琥珀色,声音低沉的轻哄,“万人之中,都很难有一名狙击手的诞生,但在你身上,我能看出天赋。”

“而且,你性格冷静,身体素质很强。”

“狙击手的训练,日复一日,无比刻苦,非一朝一夕所能练成。”

他从小就被母亲教授相关的狙击知识,母亲就算没有时间,也会让专业的狙击手,带他进行训练。

除了上学,很大的空暇时间,他都会抱着狙击枪,在训练场所,一待便是一日。

大灾变后的那段时间,更是没日没夜沉浸于此。

只有那样强度的训练,才能让他在众多能力者的崛起中,找到一丝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

眼前沉默的人儿,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看他认真的不断安慰和解释。

冷淡的容颜上,眼睛猝然弯起,清清浅浅的笑意,如同碎星落入静湖。

只一眼,司雾觉得心脏都好似落入口腔的,轻而易举的化开。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为这点失败沮丧,我只是在想失败的原因而已。”厌酒从来不认为,每件事都能轻而易举的成功。

就像上辈子学赛车,她喜欢成功后那种疯狂冲刺的感觉,但每一次的困难和挑战,同样珍贵。

她正是踩着那些困难,才一步步走向成功。

“嗯,也是,阿酒是最厉害的。”司雾也禁不住勾起唇角,拇指轻蹭一下少女柔嫩的脸颊,又克制有礼的收回。

“我也觉得。”厌酒严肃脸,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肩膀疼不疼?”

厌酒这才发觉肩膀酸痛无比,手指覆盖上去,木系力量注入,很快缓解了这点不适,活动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提议:“要不我们掰个手腕看看有没有事?”

“好。”司雾笑了下。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胸腔中积聚已久再也忍耐不了的情感,几乎要喷涌而出,令心脏都变得灼热。

“那……在掰之前,我想先说件事。”

“说。”

厌酒此刻坐的地势要比司雾偏高,单腿随意屈起,另一条随意散落,神情懒洋洋,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酒。”

“嗯?”

“我喜欢你。”

正好一阵清风刮来,男人清雅磁性的声音融化在风里,又被风携至少女耳侧。

女生耳边碎发轻扬,神色微微一怔,漆黑的眼眸猝然望向他。

头顶星穹之上,苍鹰长唳一声,朝着壮丽的落日飞去。

辽阔的大漠,风沙簌簌,在这一刻,寂静无声。

司雾说过,一个好的狙击手,要学会时时刻刻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节奏。

即使面对生死危机,也不能出现心跳加速的情况。

她自认为可以很好的达到这个标准。

然而,此时胸腔内堪称鼓噪的动静,提醒着她,她并非一直那么冷静。

不知道反应了多久,她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自然的瞥向远处,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蜷,“嗯,知道了。”

“不要躲。”司雾上前一步,手掌重新覆盖在他前不久刚抚摸过的位置,带了点力道,迫使她看向自己。

两人距离蓦地拉近,四目相对,几乎能清楚看到对方眼底的情感。

“所以,你喜欢我吗?”

男人微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在厌酒耳畔,她看到了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期盼。

仿佛漫山遍野、含苞欲放的凤凰花。

只是。

“你在逼我吗?”

厌酒听到自己没有任何情绪的质问。

视线所及,男人长睫倏地剧烈一颤,眼尾瞬间红了。

花没有等来春回大地。

他的手无措放下,拉开距离。

“抱歉,是我逾越。”司雾的声音已经彻底沙哑,他偏过头,想止住自己懦弱的情绪,却只能仰头,用手捂住眼睛。

因为太喜欢,所以即使将拒绝的场景想了很多很多遍,但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绝望到窒息的难过。

这算是……拒绝了吧。

没关系,一次拒绝而已。

不能灰心丧气,还得再努点力。

“还掰手腕吗?”女孩的声音很轻。

“没关系,等我……”

等我一会儿。

一会就好。

司雾想这么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捉住,对方强硬的将手指挤进来,十指相扣,过分亲昵。

身体被掀翻在地,手被倒扣在头顶。

天翻地覆间,唇上忽然一软。

微凉的柔软触碰,让司雾整个人都僵住,被手覆盖的眼睛猛地睁大。

所有感官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唇上的触觉,被无限放大。

对方在轻轻吸吮自己的唇。

不知是谁的呼吸,急促交织。

鼻尖是熟悉的气息。

司雾甚至都不敢确信,愣怔着将手移开。

头顶是墨蓝的天穹,星辰洒落,少女的容颜近在咫尺。

漆黑清澈的眸子看向他。

男人湿润的长睫挂着细碎的泪滴,眼尾的红色如同上好的胭脂,漂亮俊朗的像在勾引。

厌酒几乎叹气,伸手重新捂住他的眼睛。

辗转碾磨,时间流逝。

男人的唇被蹂躏的通红,少女的吻从唇,移到脸颊,到鼻,吻过他的眉骨,最后移到耳垂。

她咬了咬对方的耳骨,“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逼我。”

“但我更喜欢,自己来。”

司雾觉得自己,如置幻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