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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月公子垂下眼帘,咳了两声,又道:“据我猜测,这位姑娘虽然也中了招,但进入身体的药量不多,药力不足以限制住她雄厚的内力。反而因为失去了意识,身体本能感觉到危险,自行调动内力护主。

您看,单单给她卷起袖子来把脉就没事,说明这样的行为不会让她觉得危险,但别的就不被允许了。

类似的情况,后山藏书中有本《大堰异闻集》有记载。”

眼角余光掠过章雪鸣身上的红嫁衣,他瞳孔微颤,似被那代表着婚嫁的颜色烫着了,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只飞出宫门便一去不复返的云雀,神色黯然地继续着他的说辞:“至于徵公子……

大概是徵公子在她清醒的时候,没有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又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她,还握住了她的手想要保护她。

所以当她失去意识后,身体本能就把徵公子也划入保护的范围了。”

让人分辨不清他到底说的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宫鸿羽:是吗?世间竟有此等奇事,是老夫孤陋寡闻了。

月公子:当然了,请看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章雪鸣:编,我就静静听你编。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宫远徵:昏迷中,随你们编,勿扰。

……

送走了像是一夜之间就急速衰老的执刃,意识到要从那对“璧人”身上拿到决定性的样本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医者们再度陷入了纠结该药物究竟是性别歧视还是武者歧视的怪圈。

当然也可以取羽宫侍卫们的血来个以身试药。

可后山专研医毒到三十三岁、只发明过一款新型麻醉药“醉见血”的月公子没有以身试药的习惯,非武者的医馆大夫们更没有。

想临时从宫门地牢里提几个普通犯人和有内力的犯人来做药人。

地牢诚实回复:地牢很久没进过普通人了,有内力的犯人只会是无锋细作,无锋细作过完徵公子的第一轮审讯基本就废了。昨夜少主的人倒是新送来了三个无锋刺客,只不过三个都受伤不轻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烧坏了脑子怕不好审,可有大夫能抽空过来给看一下?

医馆大夫们:执刃的亲儿子还躺在病床上受苦呢,哪个有闲心去给无锋刺客排忧解难?怕不是没看够执刃离开前那张大黑脸哦。

月公子:重伤八成会发烧,高烧不退肯定会昏迷不醒,这跟那十五个人中的药不可能有关系。不过放着不管也不好,让学徒送点伤药退烧药过去,地牢的侍卫自己看着用吧。

这不行,那不成,大家只能保持尴尬的沉默,做一个本分的脉象记录者,寄望于随着时间的流逝,病人们身上的变化会更加明显,好给他们指个方向。

不然万一执刃心血来潮又跑来探视,发现病人还躺着,医者没事做,恐怕要完。

还好,总算等到了。

即便这变化是发生在宫远徵这个只可远观不可触碰的少年身上的,月公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激动起来。

鉴于这间病房的病人排他性过强,来一个医者还是十个没区别。

月公子不客气地拒绝了其他大夫的进入,赶走了精力不济的镇屋大佬金嬷嬷,指挥青栀开了半扇窗户散散这间屋子里特别浑浊的空气。

又拖了绣着五禽戏的八联屏风给病床上的“小情侣”挡风,亲自将那把红棕色酸枝木高背大椅搬到了宫远徵的病床旁,安静地坐下来,极有耐心地围观了一场以宫远徵为主角的《小毒娃脱胎换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