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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惆怅客:吾谁与归 > 第64章 烟火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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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龙城外,夕阳如血,余晖映照出一片金黄的光辉。苍术与霍时晏并肩而立,静静地站在城门口,目光凝视着即将远行的苏木与段绾笛。

苍术望着苏木碧绿深邃的眼眸,轻声说道:“苏大叔,您放心吧!我会经常去探望苏钟意的。毕竟,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我,他也不会冒险深入密道之中。”言辞间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之情。

几日之前,在苍术的提议下,她和霍时晏陪同苏木和段绾笛一同前往景龙城的郊外,为萧亦枢修建了一座衣冠冢。并且,按照苏木的意愿,墓碑上使用了他亲自为儿子取的名字——苏钟意。

苏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地回应道:“阿苍,你不必过于自责。钟意就似那飘逸的云彩,无需将其拥有,更像那自由的风儿,无需让它停歇。钟意便是钟意,他不仅仅属于我和小笛,也是大自然、山川湖海的孩子。所以,你无需时常前来探访这座空冢,因为他将会与我们同在。”话语中透露出对生命的深刻理解和对儿子的深深眷恋。

此时,段绾笛轻轻挽住苏木的手臂,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苍术和霍时晏,点头表示赞同丈夫的说法。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是啊,苍术姑娘,谢谢你们为钟意所做的一切。但正如木哥所言,他已化作自然的一部分,与我们永远相伴。”

苍术和霍时晏默默聆听着苏木夫妇的话,心中感慨万千。他们明白,尽管苏钟意已经离开,但他的存在将永远留在大家的记忆深处。

段绾笛用温柔而又低沉的声音轻轻嘱咐着苍术:“苍术姑娘,尽管景龙城内没人认识你,但你和时晏依旧需要处处小心谨慎才行。尤其是你曾经与六皇子有过婚约,如果你的真实身份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知晓,那恐怕你们二人都难逃欺君之罪呀!”

苍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坚定的笑容回应段绾笛:“婶娘请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加倍小心的。”

此时,霍时晏迈步向前,走到苏木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苏木则用力地拍了拍霍时晏的肩膀,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他的眼眸里流露出对霍时晏深深的信任与鼓舞,口中说道:“孩子啊,一定要好好照顾苍术,愿你们能够永远幸福快乐。”

霍时晏真诚地颔首,表示:“苏大叔您就放心吧,我必定会全心全意地呵护她、照顾她。”

苍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她清楚地知道,此次离别之后,他们都将迈向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未来何时才能再次相聚,无人能知。

苏木和段绾笛转过身,脚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马车走去。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但又透露出一种决然。

登上马车后,车轮滚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马车的前行,他们渐渐远离了原地。夕阳渐渐落下,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仿佛在为这段深情厚谊画上一个美好的句号。那辆马车就像是承载着他们未来的希望,向着未知的远方驶去。

苍术和霍时晏默默地站在原地,目光紧随马车,一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似乎也在传递着离别的哀伤。

苍术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角闪烁。她低声喃喃自语道:“苏大叔竟然如此决绝,连要去哪里都不肯告诉我们。”

霍时晏伸出手,轻轻揽住苍术的肩膀,安慰道:“他们不说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没人能找到他们。这样一来,他们才算真正与过去诀别,能够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

苍术微微叹了口气,表示认同:“你说得没错,这样就算圣上反悔,想要追查他们的下落,也无从下手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

两人沉默片刻,共同凝视着远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们明白,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但同时也为苏木和段绾笛祝福,希望他们人生的后半程能够获得幸福和安宁。

霍时晏嘴角含笑,轻声说道:“好啦,莫要再想了,我们回府吧。明日就是小年了,白天我需要跟龙大人一同前去探望那些被安置的蒙舍城难民。你可以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来打发下时间,等晚上,我带你去观赏景龙城那盛大的灯会,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霍时晏这番话语如同春风拂面一般,瞬间吹散了苍术心中那淡淡的离愁别绪。她微微一笑,表示赞同,随后二人手牵着手,缓缓朝着城中走去。

此时此刻,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将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余晖洒落在井龙城的大街小巷之上,仿佛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绚丽多彩的外衣,展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街头巷尾,人群熙熙攘攘,路人们步履匆忙,都急着赶回家中。街头的小商贩们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摊位,结束了一整天的繁忙劳作。

那些规模较大的酒楼和歌肆门前,早已点亮了大红灯笼,与渐渐落下的夕阳余晖交相辉映。人们的欢声笑语以及街边店家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块儿,让人几乎忘却了不久之前源丘火山喷发所带来的阴霾。

… …

次日,小年夜。

华灯初上,大街上热闹非凡。红灯高挂,彩旗飘扬,将整个街道装点得喜庆而祥和。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身着盛装,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苍术戴着面纱,宛如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绵羊一般,被霍时晏牢牢地牵着手,悠然自得地徜徉于景龙城热闹喧嚣的街道之上。

从蒙舍城逃出来的难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前往周边城市或留在景龙城。留在景龙城的人,龙彦邦帮他们解决了居住问题,还为他们安排了能够维持生计的工作。由于源丘的喷发而在人们心中蒙上的阴霾已被小年夜的喜悦所驱散。

街边的小摊摆满了各种年货,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摊主们热情地叫卖着,吆喝声此起彼伏。糖葫芦、糖画、糕点等传统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吸引着孩子们的目光。

街头巷尾,民间艺人各显神通。杂耍、魔术、歌舞表演等精彩节目引得观众阵阵喝彩。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明日我要前往军中慰问战士们,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去呢?”霍时晏微微侧过头来,柔声轻语地询问苍术道。

听闻此言,苍术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霍时晏深邃的眼眸相对,她不禁喜出望外地追问道:“我真的能够一同前往吗?”

霍时晏颔首示意,表示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实际上,自从你在晔城成功驯服那匹枣红色的烈马之后,我便一直想邀你前往军中教导那些军士如何驯马。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却......”

话到嘴边,霍时晏突然止住不言,似乎有些不想提起。

苍术见状,心领神会地垂下头来,轻笑一声,轻声说道:“可是后来我将你的面具以及你精心为我编织的草鞋都送还给你了,而且也未曾再次与昭阳一同前去找你学习射箭。你想说的是此事吗?”

霍时晏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没错,当时我以为你这样做的意图便是要与我绝交。”

苍术轻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实际上,我内心深处是舍不得这么做的。要不然,我怎会派遣九儿去给你送药的时候,让她仅仅手持一只草鞋呢?奈何你拥有像怀左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替你考虑的忠诚属下。那天驯马之后,你安排他护送我回公主府。就在分别之际,他竟然对我说,如果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嫁入皇室,那么就应该避免再与你产生任何瓜葛,让我不要去招惹你。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将你的面具以及那只草鞋一并归还于你。”

听到这里,霍时晏一字一句道:“怀左这个臭小子!”

当看到他的脸色有些涨红,苍术急忙劝解道:“哎呀呀,如今,他可是你的‘小舅子’,身为姐夫你可不能再对他心生怨气啦。依我之见,他对待你可谓是全心全意、忠心耿耿。能够被他人如此珍视挂念着,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苍术的话安抚了霍时晏的情绪,她说怀左是他的小舅子把霍时晏逗笑了,他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挺喜欢当他的姐姐啊。”

“是啊,谁让怀左有一张小甜嘴,天天夸我呢?”苍术笑嘻嘻地回答道。

这几日,她日日不重样地换上霍时晏为她准备的各种南琼州女子服饰,而怀左总是第一个夸赞她“姐姐真漂亮”的人。

就在两人谈话时,在景龙城的另一边,正在一个杂耍表演跟前看热闹的怀左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旁的高达见状,不禁调侃道:“哎哟,怀左,这是有人在骂你呢!”

怀左听闻,立刻挑眉瞪眼,反驳道:“才不是呢,肯定是怀右和我爹想我了!”

高达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苍术眨巴着大眼睛问霍时晏:“那明日你是想让我去军中教他们驯马吗?”

霍时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柔和地说道:“眼看着就要到除夕了,大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有机会能够好好休整一番,就没必要再像之前那样高强度、高密度地训练了。其实呢,我是打算教你射箭。”

听闻此言,苍术满脸惊喜,难以置信地询问道:“真的吗?你真的要教我射箭吗?”

霍时晏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南琼州的春日狩猎活动比晔城城郊有趣多了。你看看这片山林的美景,等到春天来临之际,将会有各式各样可爱的小动物出没。因此,我必须争分夺秒,赶紧将你教会,这样到了春日,我们就可以一同前去狩猎了。”

苍术兴奋得如同捣蒜一般连连点头,并紧紧拉住霍时晏的胳膊,撒娇地说:“不仅如此,你还得陪我一起钻研苏大叔传授给我的点穴之术呢。我的武艺实在不够精湛,虽然对各个穴位了然于心,但是下手的力道却总是掌握不好。”

霍时晏宠溺地看着苍术,温柔地回应道:“好的,一切都依你所言。”

正在说话时,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大婶推着小车缓缓前行。小车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蜜饯,晶莹剔透的糖渍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婶边走边吆喝,声音响亮而悠长。

她的吆喝声中透着一股热情,仿佛在向人们分享着她的甜蜜。路过的行人被这声音吸引,纷纷驻足,一些小朋友拉着大人的手嚷嚷着要买。大婶面带微笑,热情地向人们介绍着每一种蜜饯的口味和特点。

苍术看到这样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她想起了在越城时,霍时晏怕她吃药苦,而给她买过的蜜饯。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霍时晏身上。

霍时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去给你买。那边人实在太多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苍术听了,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当苍术满心欢喜地注视着霍时晏穿过街道走向对面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悄然逼近。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接着她被迅速拖进了一个幽暗深邃的街角。

这个角落与热闹的主街形成鲜明对比,远离了人群的喧嚣,显得格外阴森幽静。直到那只捂住苍术嘴巴的手松开,她才得以喘息片刻。

尚未等苍术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愕不已。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单膝跪地,整齐划一地跪在她的脚边,异口同声地说道:“公主殿下,容安、容泰失礼了!”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激动。

借着微弱的月光,苍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两人,竟然真的是容安和容泰!她不禁惊喜地叫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周围的气氛弥漫着紧张与疑惑。苍术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她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言行中寻找答案。

容安和容泰在苍术进入密道的前两日,领命前往天泉宫临近龙牙海的那面悬崖进行探查,并前往附近渔村探寻与五皇子母亲相关的消息。然而,他们尚未归来之际,她已步入密道。此后,密道崩塌,她对他们是否返回天泉宫一无所知。苍术一直以为他们与九儿以及子衿、子佩姐妹一同被皇帝带回了晔城。未曾料到,此刻他们竟现身于景龙城。

容安恭敬地拱手作答:“我们在龙牙海后方的山崖上,察觉到一条难以称作道路之径。尽管有人故意掩盖,但容泰精于追踪之术,他迅速洞察出异常之处。于是,我们顺着些许蛛丝马迹一路寻觅,最终觅得一处隐匿的暗门。”

苍术扶他们两人站起身,然后容安继续说道:“我们猜想暗门后肯定另有玄机,但是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寻到进入之法。因为我看到那条路上有很多新的痕迹,显示最近就有人走过这条路,于是我决定与容安分头行动。我自己守在暗门附近,观察来人,伺机暗中窥得开门之法,而容安先去附近渔村打听五皇子母亲的事情。”

容泰颔首应和道:“诚然如斯,但就在次日的午后时分,我耳闻自身后的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尚未待我回身之际,便觉身上数处穴位被人封住,周身瞬间变得僵直,丝毫无法动弹。只见一道人影从我眼前疾驰而过,速度极快,我甚至难以看清其面容,唯有在他经过时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无从得知究竟是他刚刚杀过人抑或本身负伤所致。由于我被点穴时扭转头部的动作,导致我无法窥见暗门门口的情形,仅能听见他步入那道暗门的声响。未过多时,他又步履沉重地从中走出。他在我身后静默须臾之后说道,再过几个时辰,封于我身的穴道自会解除,待到那时,务必即刻离去,如若不然,定然性命难保。”

闻听此言,苍术倒抽一口冷气,她深知,容泰所遇之人,必定就是苏木没错。他听到的苏木脚步沉重,是因为苏木正背着昏迷的自己。

容泰见苍术眉头紧皱,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接着说道:“到了黄昏时分,我身上被封住的穴道,竟然真的自动解开了!我心中一阵狂喜,立刻毫不犹豫地走向那道暗门,试图将其打开。然而,就在我伸手触碰暗门的一刹那,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我清晰地感受到,从山体内部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崩塌之声,那声音犹如千万只猛兽同时咆哮,震慑人心。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这一刻崩溃。我的脑海中飞速闪过那个神秘男人说过的话,面对如此危险的局面,我别无选择,只能迅速转身离去,先去和容安会合,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当我终于来到了龙牙海的海滩上。远远望去,只见那暗门所在的山崖处已经完全坍塌,烟尘弥漫,一片狼藉。”回想起当时的惊险场景,容泰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警告,恐怕他早已葬身于这片废墟之中了。

容安接过容泰的话头,继续讲述道:“容泰找到我之后,我们深知情况紧急,不能有丝毫耽搁。于是,当天夜里,我们趁着月色昏暗,悄悄潜入宫中,想要向您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可是谁能料到,大批的军队竟然被调离到了天泉宫附近,整个宫殿守卫森严,如铜墙铁壁一般。我们四处寻找突破口,但每一个入口都有重兵把守,根本无法混入其中。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暂时放弃,另寻他法。于是,第二日清早我们便赶到了最近的城镇打听天泉宫中发生了何事,结果......结果听说您和五皇子被掩埋在了密道里。再一结合容泰的经历,我们......以为您遇难了。”

苍术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你们都以为我遇难了,为何不早点离开此处呢?”

容安连忙解释道:“我们心中始终抱着一丝希望,觉得那些传言或许并不真实。因此,我们想要和九儿取得联系,以确认您的具体情况。然而,我们一直等待了好几天,直到皇帝带领着所有人启程返回晔城,我们才有机会跟随车队,并借此与九儿建立联系。九儿告诉我们,六皇子仍然留在天泉宫搜寻您的下落。于是,我们再次返回了蒙舍城,混入搜救队伍之中。无论您是生是死,我们都必须找到您,这样才能向达如殿下有所交代。”

容泰紧接着容安的话说道:“后来,又过去了许多天,山崖多次发生塌方事故。六皇子也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他最终选择放弃,准备返回晔城。而我们则又继续留下来搜索了几天,但就在这时,我们歇脚的驿站接到了官府的通知,要求所有人立即转移。他们说源丘即将喷发,我们这才得知原来那座源丘竟然是一座活火山。”

苍术微微颔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后来发生的事。

容安说:“我们随着难民来到了景龙城,这些天景龙城的人力物力都在用来安置难民,马行里买不到马匹,车行里租不到马车,听说小年夜后景龙城的一切运输力才会恢复正常,所以我们只好在景龙城稍作停留休整。没想到今夜在街上闲逛,竟然让我们遇到了您!”说到此处,容安和容泰眼中又浮现起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苍术笑着对二人说:“你们这些天定是辛苦了。”

容安、容泰两人连连摇头,说道:“只要您没事,一切辛苦都算不得什么。”

苍术突然一拍自己地脑门,想起了给自己买蜜饯的霍时晏,这好一会儿不见自己,他肯定是要着急了。

苍术连忙对容安和容泰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的困惑,你们先去霍将军府上等我,就跟门卫说,是来找怀月姑娘的,他们自会放你进去,一切等我一会儿回来很你们解释。”苍术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向刚刚与霍时晏分别的地方跑去。

待苍术跑到刚刚的位置,那个卖货的小车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小拱桥上只剩下霍时晏一袭白衣孤零零的身影。他手中捧着蜜饯袋子,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整个人仿佛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一碰就会破碎。

苍术不明白霍时晏怎会让人生出这样的感觉,她犹豫不决地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时晏......”

霍时晏听到苍术的声音,惊喜地转过身,待看清真的是苍术,他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一把将人紧紧地拥进了怀里,语气中竟带着些许恐惧地说道:“我以为你又不告而别了。”

苍术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柔声说:“怎么会呢?”

霍时晏着急地反驳:“怎么不会呢?我中同心离殇吐血晕倒时,你就偷偷跟我告别,不曾问过我的意愿就自己决定离开。”

苍术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霍时晏轻轻地松开了一些抱着她的双臂,拉开一点点距离,然后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当你来看望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醒来了,但那时我误以为你是我的亲生妹妹,因此我没有勇气睁开双眼。”

苍术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而困窘地喃喃自语道:“那么……那么我……”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霍时晏的眼底闪烁着深深的笑意,他温柔地回应道:“没错,我知道你亲了我。”

话音刚落,苍术的耳朵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变得通红发热,她急忙挣脱开霍时晏的胳膊,捧着自己的脸,试图转身离开。

然而,霍时晏迅速伸手拉住了她,还没等苍术站稳,他就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紧接着,他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苍术的唇上。

随着夜色逐渐加深,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绚烂多彩的烟花,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梦幻般五彩缤纷。人们纷纷仰头望向绚丽的烟花,默默地对着天空许下新一年美好的愿望。

在这灿烂的烟火之下,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静静地相拥相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