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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

回家的路上,楚昊哼着轻快的曲调,到了家门口,却见杨春妮正焦急的张望着,看到他之后,快速迎上,“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把钱给你了刘大麻子了?”

楚昊一边向家里走,一边摇头,“刘大麻子被抓起来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楚昊得意笑道,“那混蛋不知好歹,居然勾引典狱长私下在外养的女人,我知道后,故意引着典狱长抓了个现形。”

“嘿嘿,那混蛋敢打我闷棍,活该!”

“什么?你——”

杨春妮闻言,当即从后面捶了他一拳,当楚昊转过身时,却见对方眼含泪光斥道,“你知道为了帮你,家里几乎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了吗!”

“可你倒好,居然又故意惹事,你倒是痛快了,可我交代你的事怎么办?”

“咱家根本就是养了个白眼狼,费尽心思把你养大,好不容易找个工作,却整天不务正业,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就在对方眼泪即将掉落之际,楚昊心中一软,挤出个笑脸,“药丸已经给了黄忠发,典狱长通知,明天我就去甲监上岗。”

“真的?!”

片刻之间,楚昊传出来的信息如过山车一般,杨春妮当即转悲为喜,再次确认道。

“当然。”楚昊撇了撇嘴,“当初就不该找刘大麻子那混蛋,直接找典狱长多简单?”

杨春妮直接忽略了楚昊的埋怨,再次追问道,“那他有没有回信?”

楚昊闻言,故作不解,“你不是只让我把药丸给他,说他病重吗?什么回信?”

“呃……是,可他人在里面,谁知道那药到底对不对症?万一吃坏了人怎么办?”

楚昊摆了摆手,走向自己的房间,“行了,明天我上班后,找个机会再问问他就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楚昊乘车到了小车桥。

深秋的小车桥监狱,阴森而肃穆。

从外面看去,东北西北两角各有一座了望全监的岗楼,墙上电网密布,整座监狱四周筑有双层高墙,由外而内共有七重大铁门,每道门都有步哨游弋看守。

尤其是东南方向偏南的一处空地,墙边有一排乌黑色的木桩,每次经过时,楚昊都刻意避开这里。

这是整座监狱唯一的一处行刑场。

记忆里,三年时间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亲眼见证十几次秘密行刑,上百人在这里命丧黄泉。

作为整座监狱最重要的甲监,地处七重门之内,正好紧邻着两座岗楼中间,换过装备,楚昊开始了在这里第一天的执勤。

“老弟,咱们这一号一二舍总共才十六名犯人,平时也没什么事,只要注意点他们别有什么敏感行为就行,一天才八个小时,上一休一,很轻松的。”

搭档赵淇带着他一边巡视着负责的两个监舍,一边介绍道。

让楚昊欣慰的是,那个黄忠发正好是他负责的二号监舍的犯人。

“对了,赵哥,刘大麻子呢?还在审讯室?”

赵淇扭头撇嘴一笑,“你小子还想找他麻烦?听说昨天他让你整的可不轻。”

“不过以后恐怕再没那个机会了,他已经被分到了三号牢三监舍了。”

“这么说,他通匪的罪名已经定下了?”

“那还有假!”

活该!

对于刘大麻子这种人,楚昊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正如赵淇所说,恐怕他以后也不会再和那家伙再有什么交集,没必要再关注了。

上午十点左右,各监舍又开始了放风时间。

“长官,我们二监舍的水龙头坏了,能不能帮我们看看?”

一个满头泡沫的男人突然跑到了赵淇身边问道。

楚昊闻言眉头一拧,“赵哥,不是吧?这些破事儿也归咱们管?”

赵淇拉起他,边走边小声劝道,“行了老弟,何必跟这帮随时没命的家伙计较呢?”

“你是不知道啊,就是洗澡这么一件事,人家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争取来的,咱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就当积阴德了。”

乱糟糟的洗澡间里,七个犯人围在水龙头旁,楚昊时不时给赵淇搭把手,不一会儿的时间,水龙头终于修好了。

“谢谢长官。”

一堆感谢声中,楚昊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口袋好像被动了,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果然多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顿感舌根一紧。

原本答应表妹的一件小事,发展到现在,自己居然无意间成了人家的情报交通员!

走出洗澡间,楚昊心神越加恍惚。

有一丝的兴奋,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和恐惧。

尤其是联想到刘大麻子的遭遇,更是惶惶不安了。

私通红党可是重罪,就连刘大麻子这个队长都落得如今的下场,万一事泄,可想而知,他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楚昊几乎成了惊弓之鸟, 刻意的躲闪着每个遇到的人的目光。

这也难怪。

以前在电视中看到间谍的情节只觉得过瘾,可真的临到自己身上,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凶险与慌乱。

男人都有英雄梦,可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个不慎,随时粉身碎骨,万事皆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直到从上公交车,楚昊这才发现,在这个深秋时节,自己身上却早已被汗湿透,整个人如同脱水一般,软倒到座椅上。

终于到家,杨自兴佝偻着身子冲着他招手,“小昊,吃饭了。”

房间里,杨春妮系着围裙端放下菜碗,直接站到了楚昊座位旁问道,“怎么样,今天上班顺利吧?”

楚昊也不废话,掏出口袋里药丸递了过去,开始干饭。

“诶?这药丸上的蜡衣怎么没了?你打开看了?”

紧张了一天,楚昊刚刚松懈下来,闻言猛的把饭碗一掼。

“你把我当啥人了!”

“刘大麻子刚刚因为通匪被关进了甲监,你又让我干这事,我能不紧张吗?”

“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时刻怕人发现我口袋里这东西,生怕被人当成通匪,落得和刘大麻子一个下场,我这一天几乎时刻把这玩意攥在手心里,蜡衣早就化了!”

“好心好意帮你忙,却又被怀疑,以后少拿这种事烦我!”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