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又是很平常的一天。
暗卫从外面回来,从怀里拿出还温热的荷花露:“今日是公主的十七生辰,听闻殿下念叨了许久,属下特地寻来给殿下。”
少女目光看向桌上的荷花露,瓶身温润,凌冽的酒香从塞口处溢出,芬香扑鼻。
完全没有沾染分毫主人造成杀孽时的血腥气。
从熊飞飞口中,她知道了暗卫今天所做的事。
之前奉云如冰之命,拿着腌臜供词来侮辱她的刑部官员,被他虐杀了。
死了一名朝廷重臣,可想而知,明天会有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不过她的暗卫明显不在乎这些,只见他双手捧着那瓶尚且温热的荷花露,面露期待望着她,像是等待她夸奖的忠犬。
得知了真相,云端月再看向那瓶荷花露,只觉得血腥气翻涌。
然而被她点破后,暗卫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容令人汗毛倒竖:“可是他们冒犯了殿下啊,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她的暗卫,不是什么忠犬,而是邪恶的狐妖。
她突然有些反感,不是因为他的嗜杀冷血,而是他对于自己如同狂热信徒般的迷恋。
她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人几句话就杀人取命。
但是她的暗卫不同。
没有分明的善恶,没有常人的愧疚怜悯,如同一个只知执行任务的机器,只要触及了他的逆鳞,不问缘由,不辨形势,取人性命如同儿戏。
而他的逆鳞,只有她,唯有她。
这让她压力倍增。
看到她眼底的排斥,暗卫眼神微微黯淡,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如常模样。
“殿下想赶我走?可是您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呢……”
他缓缓靠近,妖冶的容颜足以蛊惑人心。
为她取下肩头的落叶,暗卫动作自然熟稔,貌似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只要殿下还需要我,属下就会永远陪着殿下……”
滚啊,死变态!
云端月忍不住低咒出声,然而下一瞬,她就从昔日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宿主,醒醒!”熊飞飞语气担忧,见她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药水已经快漫过口鼻,不知道是不是泡了太久的缘故,药效让她的感官有些麻木。
下半身仿佛不属于自己,她扶着池子边缓缓站起,看了一眼燃烧过半的蜡烛:“过了多久了?”
“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云端月诧异:“一个多时辰?那雅她怎么还没来?”
熊飞飞幽幽回:“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阿律耶他……”
不等熊飞飞说完,只听到石墙那边传来轰隆隆推动的声音,和一开始她和那雅费劲推开不一样,这一次,来人轻易推开石墙。
云端月连忙从池水里爬起来,刚扯过衣服披在身上,男人就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装满药汁的池子,神情顿时有些恐怖,看到角落里的女子,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端月看他这个样子,竟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强自镇定,厉声喝退他:“站住!”
暗卫动作一顿,墨绿的眸子注视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