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死死握着枪,咬牙怒吼:“杀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其他人如梦初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眼前的怪物奋战。
密不透风的重火力压制下,暴露在明处的怪物明显失去了优势。
即便他的速度再快,还是不可避免中弹了。
怪物满身鲜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见状,众绑匪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不是无敌的,管它是什么东西,先弄死再说。
双方胶着激战时,首领突然接到手下传来的讯息。
桓峰带着特勤队赶来了,最多还有五分钟就会到达他们所在位置。
首领满眼阴鸷,顾不得眼前奇怪的男人,一声令下就要带人乘坐直升机离开。
这时,在众人身后,一架直升机的机枪倏然开火。
伴随着突突突的激射声,猝不及防之下,一大半绑匪瞬间被轰成肉泥。
一部分人见势不对,立刻闪开。
首领抹了一把脸上的碎肉和鲜血,抬手举枪朝攻击他们的直升机扫射。
前挡风玻璃瞬间炸裂,云端月紧握匕首,用驾驶员的尸体当做掩体,她趴在地上,尽量压低身体。
心脏砰砰直跳,甚至能听到子弹穿透机体,从头顶上方划过的破空声。
有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紧接着,攻击她的枪声转移了目标,云端月听到外面传来或怒吼,或惊恐,或哀求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恐怖的低嚎,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云端月匍匐在地,静静听了一会儿,发现动静彻底消失了。
她犹豫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动作,直升机的门倏然被暴力破开。
云端月愣了一瞬,看到面目染血,形同罗刹的男人,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有了归属。
此刻,恐惧才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她如同一个小炮弹一样,猛地朝寂临扑去。
“笨蛋笨蛋笨蛋,你怎么跑出来了啊!”她哽噎着,死死抱紧兽人的脖颈。
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个满怀,寂临脚步不稳,被撞了一个趔趄。
云端月瞬间想起他满身的鲜血,吓得连忙松开他,“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受着伤……”
她还没说完,男人陡然抱紧她,不让她离开。
男人嗓音沙哑:“我还以为你骗了我,自己悄悄离开了。”
他的大掌按在云端月后脑勺,状似威胁,又饱含委屈,“如果你以后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云端月。”
云端月被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熏得喘不过气,闻言恶狠狠推开他。
“滚你丫的,你那么大老远追过来,原来不是救我,而是为了杀我?”
寂临双目猩红,死死盯着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警惕后退,“你……”
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腰上一紧,身体重新被桎梏在男人的胸膛间。
云端月恶狠狠锤他,“放开我!”
大手攫住她的下巴,寂临看着眼前气呼呼的人类,情不自禁道:“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云端月。”
下一瞬,寂临直接就像抗麻袋一样,把她往肩上一丢,转身就要离开。
云端月难受得要死,不住踢腿,“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听到不远处传来车辆的轰鸣声,云端月猛然意识到什么。
她急的抓住寂临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对着大喊:“有人来了,先放我下来!”
“嘶——”
寂临捂着耳朵,龇牙:“你太吵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她放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寂临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社会的规则,云端月只要看似合理的要求,他都会尽量配合。
满地的人体残骸触目惊心,除了他俩,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活口。
云端月一落地,立刻朝桓沐白所在的方向跑去。
“好重……”
她使出吃奶的劲,机舱门还是纹丝不动。
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下一瞬,沉重的舱门轰然打开。
她顾不得道谢,直接钻进直升机。
看到眼前的女孩,桓沐白瞬间瞪大眼。
他听到外面激烈的争斗声,还以为她也难逃一死,没想到她还活着。
云端月刚要给他松绑,就被寂临拦住了。
这个男人他记得,当初欺负云端月,还故意推她摔倒。
他攥住纤细的手腕,满眼敌意注视着桓沐白,“他怎么也在这?”
桓沐白看到男人的兽耳和尾巴,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高冷模样,脸上的神情简直一言难尽。
云端月拍开寂临手,瞪他一眼:“别捣乱。”
说着,迅速给桓沐白解绑。
桓沐白活动着僵滞的手脚,寂临打量他的时候,他也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
“是他救了我们?这位是……”
特工?还是保镖?
但是这耳朵和尾巴……难不成这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云端月似乎也看出他的疑惑,干笑着解释:“他这人就这样,有点奇奇怪怪的。”
“嗯……”
桓沐白低头沉思,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云端月连忙说:“救援的人快要来了,你先别出去,外面有些血腥……”
为了不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她这波是真的尽力了。
桓沐白看到这两人都是满身的鲜血,不用她说,也能想象得到外面的惨状。
“还有,我们救了你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桓沐白蹙眉。
对此,云端月早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和我朋友不过一个平民老百姓,要是被人寻仇,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对此,桓沐白表示理解:“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群绑匪的确不简单,背后牵扯的黑暗太多,她害怕也不奇怪,他也没打算再把一个无辜的同学牵扯进来。
听到他的保证,云端月满意了:“谢谢你。”
女孩面上绽放出真诚的笑意,白嫩的脸庞纯美不已,身上却是淋漓的鲜血,这种反差,衬的她如同邪美的小恶魔。
桓沐白心跳漏了一拍,有些不自在偏过头,“没什么。”